如果时间宽裕的话。
    赵长天肯定会去孙兰家里，接上她。
    一起前往电视台。
    但眼下，距离比赛开始的时间。
    已经不到一个小时。
    如果赵长天去接孙兰。
    孙兰难免要化妆、把自己打扮一番。
    就算她尽量压缩时间。
    估计怎么也得需要半个小时。
    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
    所以，赵长天稍稍权衡——
    便打消了去接孙兰的念头。
    段梦瑶送给赵长天的那两张门票。
    就被赵长天放在随身的钱包夹层里。
    所以，他倒是不用特意回家去取。
    这也为赵长天节省了不少时间。
    否则，他还真不一定能在比赛开始前——
    赶到电视台。
    半个小时后。
    赵长天把车开到了电视台附近。
    距离比赛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
    把车停好之后。
    赵长天下车，大步向电视台走去。
    临海电视台占地面积不小。
    主建筑，是一栋十几层高的写字楼。
    值得一提的是——
    这栋楼的外立面装修，就是由黎光完成的。
    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
    当时，赵长天还没有到分公司工作。
    但最近，电视台有一个宿舍楼项目——
    即将对外招标。
    黎光也将参与其中。
    负责跟进、运作这个项目的销售员，是一组组员杜清月。
    从目前的情况看——
    并不是很乐观。
    据赵长天所知，杜清月与电视台一个副台长的关系——
    比较接洽。
    这位副台长负责电视台基建工作。
    从去年开始。
    杜清月便对这位女性副台长展开公关。
    依靠不懈努力，杜清月与副台长建立了不错的关系。
    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
    以黎光的实力，再加上与甲方主要负责人关系不错。
    项目拿下的可能性会很大。
    然而，在项目招标前夕。
    也就是前几天——
    意外发生了。
    这位副台长，卷入了电视台内部一起腐败案。
    目前，已经被停职，正在接受纪检部门调查。
    无论这位副台长，会不会被查出问题来。
    短期内，她复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或者说，她即便能够复职。
    也基本会是在项目招标之后。
    而到了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在这种情况下——
    也就相当于杜清月之前所做的努力——
    都成了无用功。
    为了这个项目。
    赵长天也陆续联系过几个他的人脉资源。
    但遗憾的是，并未能找到比较接洽的关系。
    所以，在赵长天也没有办法的情况下。
    这个项目，黎光基本没有中标的可能。
    但这也正常。
    虽然黎光实力很强大。
    但项目的总体中标率，也只有十分之一左右。
    也就是说，运作十个项目，大概也只能有一个项目中标。
    具体的每个销售人员，能够达到十分之一中标率的。
    都算得上高手。
    有很多销售员，跟进几十个项目。
    可能一个都谈不下来。
    即便是赵长天这种——
    中标率超高的顶级销售高手，项目中标率也不可能达到百分百。
    偶尔失败一次，也很正常。
    以赵长天的心理素质，基本不会放在心上。
    因此，电视台的这个项目，虽然已经没什么希望。
    但还不至于影响到赵长天的心情。
    不过，杜清月的心情难免会受到一些影响。
    毕竟，她已经跟踪、运作这个项目很长时间。
    投入了很多精力，也付出了很多。
    比如，为了与那位副台长打好关系。
    杜清月不但经常陪她逛街、购物，还时常给她买一些礼品。
    杜清月除了付出时间，还要付出金钱。
    这其中，大部分费用，可以实报实销。
    但有的费用，没有票据，就无法报销。
    杜清月又不好意思麻烦赵长天特批。
    这些无法报销的费用，单笔数额或许都不大。
    比如，一杯奶茶，还不到十块。
    比如，一杯咖啡，也就几十块而已。
    但如果次数较多，累积起来，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如果项目能谈下来。
    杜清月的这些付出，无疑是很值得的。
    但如果谈不下来，这些付出，就会让杜清月感觉肉疼。
    不过，杜清月从事销售工作多年。
    心里素质已经锻炼得颇为强大。
    即便心情不好，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赵长天相信，杜清月应该很快就能做好自我调整。
    不至于影响到她——
    对其他项目的运作。
    回到眼前——
    赵长天在门岗登过记之后，进入电视台大楼。
    今天的歌唱比赛，对临海电视台来说——
    是一项比较重要的活动。
    为了做好赛事的安排、组织工作。
    电视台投入了很多人力。
    力争把这档节目打造成精品。
    当然，只是地方电视台的精品。
    不可能跟省级卫视台相比。
    赵长天在门口位置，看到了几位电视台的迎宾人员。
    有男有女，都比较年轻。
    每一位观众进入大楼后，都会有引导员——
    负责将其带到演播大厅观众席。
    赵长天自然也不例外。
    工作人员验过票之后。
    赵长天在一位年轻女孩儿的引领下。
    很快来到了位于一楼西北角的演播大厅。
    之前，段梦瑶给赵长天打完电话之后。
    就返回后台，做赛前准备工作。
    所以，赵长天并未能在大厅外见到段梦瑶。
    不过，没关系。
    比赛很快就要开始。
    用不了多久，赵长天就能在舞台上见到她。
    进入演播大厅后，赵长天一边寻找自己的座位。
    一边四下打量。
    触目所及——
    整个演播大厅的面积不算很大。
    观众席的座位不算多。
    只有二百个
    这也正常，临海电视台，毕竟不是卫视。
    只是一家地方性的电视台。
    演播厅的面积和规模、甚至硬件设施，比不上卫视台。
    也很正常。
    根据赵长天观察。
    二百个座位，基本上，已经坐满了人。
    空着的座位，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
    上座率很高。
    赵长天估计，这些观众——
    大部分应该都是参赛选手的亲友。
    段梦瑶给赵长天的两张门票，是比较靠前的位置。
    找到座位后，赵长天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不到十分钟。
    赵长天拿出手机，先调成静音模式。
    然后，他迅速给段梦瑶发了一条短信——
    “梦瑶，我到了！
    加油！你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