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对自己的命显然更加在乎，身边的打手也都是有实力的。
在奈何常年面对的都是普通老百姓，那股嚣张和狠厉在鸦久面前实在是不够看。
几招下来，七个打手皆数惨败被杀，更有一人的尸体还倒在李志身前，血流如注。
鸦久收了刀，垂在身侧的刀尖的还在滴血，他抬眸，眼神凝在李志身上，神色越发冰冷。
“你们究竟是谁！！”
锦辰依旧靠坐在一旁，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单手支着侧脸。
“作为成王的走狗，想杀你的人应该多了去，何必要问这么清楚。”
“成王……”
李志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拖着笨重的身体往桌子底下钻，伸进去的手刚刚搭上弩箭，身体就猛地一抖。
他痛苦瞪大眼，喷出鲜血，猛然翻身倒了下去。
鸦久手中的刀刃没入李志的后心口，而后狠狠抽出，又往脖子上抹了刀以防万一。
连中两刀，李志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检测到反派黑化值-5，累计45！】
鸦久从袖口掏出手帕，快速擦掉刀尖血渍。
锦辰终于起身，在李志的桌子上挑挑拣拣，找到可以证明他走狗身份的令牌。
房间的壁画处传来动静，鸦久敏锐望去，下意识挡在锦辰身前，却被他轻轻搂住。
“没事，应该是阿龙。”
鸦久这才放松，稍稍离开怀抱，有些不好意思道：“血腥味很重。”
他总觉得主子是不喜欢这个味道的，从开始就知道。
锦辰唇角扬起弧度，还是揽他入怀。
阿龙和大虎果然从书画后的暗道走了出来，拍落满身灰尘，“可以离开了，暗道直通长街外。”
阿虎紧皱眉头道：“这人应该是杀人太多，专门用来送走普通百姓的尸体，暗道里的骨头都不少。”
成王的走狗，果然都和他一样欺软怕硬、草菅人命。
两人悄无声息运走尸体。
李志的下场和孙正一样，脑袋被割送给成王，无头尸体挂在赌坊正门口，乌有公子的罪状论再次写满了尸体周身。
各地快马加鞭传递消息和飞鸽传书不断。
成王接连收到脑袋，被挑衅到提及乌有这个名号就来气，下达的追杀令和通缉令却石沉大海，没有人找得到乌有公子，甚至还有人说，乌有公子不只是一个人，出现在吴县的和在山阴城的样貌不同，性格也截然相反。
在那之后，乌有公子又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一连杀死三个在各个州县里的幕僚。
有些成王幕僚之间都不清楚彼此的身份和居住地，那乌有公子却每次都能精准找到，在一个地方不会超过五天，还都是按照那份名单杀的。
至此，成王余党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但经过接连不断的搜查，成王也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他已经怀疑到翰王世子的身份，还特意屡屡派遣刺客调查锦辰的行踪，而远在扬州的锦玄祁和许望月，也从认为这个猜测太过荒谬，到逐渐相信。
锦玄祁怀疑，杀死名单余党的人是鸦久。
但纵使心里再怎么怀疑，对外还是不能泄露任何，锦玄祁在隶属军队里给锦辰挂了个文职，日日派人点卯，倒也瞒了几天。
——
又半个月后，并州五原县外。
这里有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钱卓，据说一家老小都在此地扎根，无法轻易转移，县令又什么事情都听命于他，所以戒备非常森严，更是从五日前起就已经只出不进。
马车在这里已经停了三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混入。
大虎和阿龙还觉得奇怪呢，按理说以往小世子肯定能想办法进去，这次却怎么都不急，反倒陪着鸦久在马车里捣鼓神秘兮兮的玩意。
“大虎上来！”
撑着木棍昏昏欲睡的大虎被吓得一激灵，擦了擦口水就往马车上跑。
“欸！来了少爷！”
阿龙茫然探头，却没发现什么玄机。
大虎刚掀开门帘，就见他家少爷慵懒躺在榻上，鸦久手里拎着一张……人皮！
鸦久冷淡看了眼大虎，示意他蹲下，另一只手拿着锋利刀柄，似乎随时都能给他来一刀。
大虎：“……”
他深吸一口气，眼泪汪汪看向锦辰，“少爷，我伺候了您这么多年啊！”
锦辰挑眉，合拢玉扇，朝他招手，“过来，来。”
大虎苦兮兮跪在锦辰身前，“少爷啊…您可别杀我。”
“头低下来。”
“…噢。”
大虎再次乖乖听话，还准备为自己求情。
嘴巴刚张开，脑袋就邦邦邦正中三下。
“光长个不长脑子！活的好好的，我杀你做什么。”
锦辰手拿玉扇抵着他的额头强迫转过去，“你先粘上这人皮面具。”
原来只是人皮面具啊，大虎紧绷的肩膀蓦然放松，深深喘了口气，
脸上附着一层的感觉并不舒服，为了让相貌更加相似，鸦久还用了不少东西调整骨骼走向，最后才粘好人皮面具。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大虎就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噢！超级厉害的易容术！】0731惊呼。
大虎茫然睁眼，“好了吗？”
鸦久点头，随手擦掉粘液，“好了，你起来。”
大虎乐呵呵起身，朝锦辰咧着个大牙笑，“少爷！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锦辰嘴角微抽，“别顶着我的脸做出这种蠢表情。”
“啊？！”
大虎惊慌失措，连忙摸上易容后的脸。
“我现在变成您了？不是……为什么要让我易容成您啊？”
锦辰神秘莫测喝了口茶，“计划。”
鸦久收拾了东西，坐到锦辰身边，望了眼大虎，又看回锦辰。
他稍稍皱眉，抿唇道：“不像。”
为什么会这样。
鸦久有些郁闷，“主子，我的易容术退步了。”
“那可不一定。”锦辰笑着揉他脑袋，“且试上一试。”
“大虎，你披上我这件外衫，出去走一圈。”
“噢，我试试。”
大虎又挠挠头，正如之前所言，自小伺候锦辰，对锦辰的神态动作皆数铭记于心，想要伪装并不算难事。
他披上外衫，背着手走出去。
守在马车外的护卫立刻伸手相扶，“少爷小心。”
大虎眼珠子转了转，目标直冲阿龙。
轻咳一声，学着少爷的声音。
“阿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