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往外吹牛。
意思夏贵是个牛叉犊子。
再会骂人，也不能如此高端啊！
梅雨桐很快败下阵来。
戚无佛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吭声。
为了避开被人看成打酱油的尴尬，他也并没主动暴露大佬身份。
看到梅雨桐俏脸蛋青一阵紫一阵，这时的他，忽然想给秦凡颁奖。
“踏马的不愿意卖，老子还不愿意买呢！”
秦凡狠狠撂了句话，向戚无佛一递眼色。
戚无佛点了点头。
看见秦凡转身迈开大步，他也不甘落后，拎着包，横看竖看都像个跟班。
驶出芸花酱油厂，戚无佛有意无意问：
“你那个表姐，是你姑表还是舅表，你跟夏贵闹成这样，终归不太好吧？”
秦凡很是随便的撒谎道：
“其实也只是一个远房亲戚，勉勉强强八竿子能打到，再加上我们老秦家破产了，估计姓夏的根本不知道有这门亲戚。”
话里不露任何破绽！
戚无佛不再怀疑。
停顿片刻忽然说道：
“别管亲不亲，既然是你表姐，出事了，你就得认真对待，你这样，等会到了龙县，我让人来接我。
这辆小货车还是由你开，你留在龙县打探唐初颜的消息，记住，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秦凡也想早点找到唐初颜，毫不犹豫也就答应了。
开车到了龙县，几个宽肩大汉来接戚无佛。
秦凡则是悄悄回到芸花酱油厂附近，静候着门卫李忠诚下班。
在秦凡印象中，李忠诚名如其人，不仅面相和善，人品也好。
他想找李忠诚打听唐初颜下落。
如果李忠诚知道，估计会告诉他的。
李忠诚上的是白班。
在芸花酱油厂，门卫也是三班倒，分为白班、小夜班和大夜班。
白班下班大约是下午四点左右。
秦凡看了看手机屏时间。
这个点。
估计李忠诚应该正在办理交接班手续。
李忠诚的家离芸花酱油厂不远。
当初芸花酱油厂建场征地的时候，他家农田被征用，随后进了厂子，成为一名地带工。
瞅着李忠诚骑摩托出了厂门。
秦凡驱车跟在摩托后边，一直跟踪到李忠诚家门口。
李忠诚停下摩托。
秦凡车子也到了，推开车门，从里边跳了下来。
“李师傅，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秦凡从车里搬下两箱酒，估计能打动对方。
不料李忠诚实在太忠厚。
酒他推三阻四不要，却十分热心的说道：“走，进家里说话。”
李忠诚推开家门。
开门见山的低声问：“大老远的你跑我这里来，是不是因为唐总？”
“是的，在门卫值班室，我见你不方便讲，所以找到你家里来了，放心李师傅，你告诉我，我不会随便说出去的，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一边说，秦凡一边把酒抱到李忠诚屋里。
这样。
搞得李忠诚不说都不好意思。
李忠诚道：
“想问什么你就问吧，反正我在芸花酱油厂干的时间也不会长了，我不怕。”
秦凡忽然有了新的困惑。
打量李忠诚，问了句：“莫非，他们要辞退你？”
李忠诚叹了口气。
弯腰拿过来一条板凳，递给秦凡，“你先坐。”
秦凡坐了下来。
这时李忠诚才说道：
“你不知道秦神医，自从夏贵插手芸花酱油厂事务，老职工是一个又一个下岗，就连唐总重用的生产副总都被夏贵挤走了，更别说我们这些小工人。”
“那，唐总呢，她怎么不发声？”
李忠诚道：“唐总都快被夏贵欺负死了，气可真的没少受啊。”
“哦，是这样。”
秦凡趁机打开话题，“我听说唐总跳楼了，这是真的吗？”
李忠诚连连打手势，“嗐，别提了，那个夏贵太过分了！”
“怎么个过分法，说来听听。”
李忠诚骂道：“那个混蛋简直不是人！”
说到最后甚至有些小激动。
“别看那个夏贵穿得人模狗样，其实，他就是个畜生！”
“你慢慢说，李师傅，别激动。”
秦凡表面平静。
心里可是岩浆滚滚！
见李忠诚手里的烟快要抽完，忙给他递了一支华子。
李忠诚深吸一口。
把烟蒂扔到地上，用鞋底使劲拧了拧。
说道：
“自打夏贵从外地回来，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唐总就搬到厂里来住了，后来，夏贵也搬过来住，他一过来吧，唐总又搬了出去，看样子，像是闹分居。”
“哦，还有这事？”
想到唐初颜说过，要为他守身如玉，秦凡很是激动。
不动声色道：“你接着说，李师傅。”
李忠诚道：
“可那夏贵真够垃圾，搬到厂里没住几天，就把一个女职工给睡了，要知道人家可是个黄花大姑娘啊，人家闹到唐总那里，你说唐总能不气嘛。”
“还有这事！”
秦凡咔嚓一声打开火机。
倾身把李忠诚手指缝里那支华子点着。
李忠诚点头致谢。
等到两股蓝烟从他鼻孔喷出，这时说道：
“赔了钱，平了事，唐总又搬了回来，后来，有一天夜里，夏贵又来了，两人见面不久就吵了起来，那夜我当班，我们这些小职工说话分量轻，也没敢过去劝架。”
“那，然后呢？”
“然后，唐总就从二楼办公室窗户跳下去了。”
“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李忠诚轻轻摇头，“不知道。不过，你要真想找到答案，就去找我那个外甥王德彪吧，详细情况，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王德彪？”
秦凡眼前一亮，“对啊，王德彪是唐总司机，应该跟她在一起！”
谁知李忠诚忽然泼了瓢冷水。
“你也别高兴太早秦神医，其实，唐总跳楼第二天，夏贵就把王德彪辞退了。”
“啥！王德彪被炒了，这个狗日的夏贵！”
秦凡最关心的。
不是王德彪失不失业的问题。
而是唐初颜失去有效保护，看来处境十分不妙！
咬了咬牙关问道：“那我到哪去找王德彪呢？”
李忠诚道：“我这里有他电话，你直接联系他吧，不过，他现在应该在天州。”
秦凡道：“正好我在天州上班，可以找他当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