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林雨娇警告，秦凡也有分寸。
    当他看清戚芳和雷家兄弟以及冷敏不是同一路人。
    他就觉得。
    他欠戚芳一个尊重。
    跟戚芳把余下客户的账都给对了以后，秦凡与戚芳一起订了返程车票。
    返程之前，他特意请林雨娇和李爽吃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秦凡提醒林雨娇。
    要林雨娇上下班途中一定要注意安全。
    因为，牛峰吃了林雨娇的亏，一直耿耿于怀，誓要报一箭之仇。
    牛峰不好惹固然不假。
    可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强龙难压地头蛇，谁的地盘谁做主。
    江湖规则，林雨娇比谁都懂。
    所以。
    听说牛峰要来寻仇，她也只是一笑置之。
    林雨娇说道：“他那人早就该死了，泡了小姐赖账不讲，还要给人家打欠条，这种人不该挨揍吗，亏得你还冒充英雄哥去救他。”
    先前，秦凡曾经问过牛峰。
    问他为何被林雨娇带人在沈阳北站附近追着打。
    牛峰当时没说实话。
    秦凡也问过林雨娇，林雨娇也没有明讲。
    这一知道实情，顿时想骂人！
    戚芳坐在秦凡身边细嚼慢咽着东西，装作什么都没有听懂。
    倒是李爽反应强烈。
    听说牛峰要来报复林雨娇，惹得他把半截袖的袖口往上使劲撸了撸，直接撸到肩膀上！
    李爽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虽然都欠发达，肩膀上一大片虎头刺青倒是怪吓人的。
    首先戚芳是被吓着了，直接不敢抬头。
    “操，敢动我的人，不想活了么！你放心雨娇，以后，你的人身安全包在我身上了。”
    啪啪啪啪啪！
    李爽挣命拍着胸口！
    由于基本上没有胸肌，声音好像打在脸上，很让人产生怀疑。
    邻桌客人满脸吃惊的看了过来。
    林雨娇瞄了几眼李爽胸肌，又望向秦凡虎躯，有些不堪的摇了摇小脑袋。
    戚芳没好意思笑出来，一直憋着。
    可让她郁闷的是，有一块蔬菜滞于嗓子眼，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怪烦人。
    戚芳起身装作去洗手间。
    她是真心不习惯听人吹牛，是故意想躲避的。
    知道牛峰什么人，可就气坏了。
    “真没想到，那畜生竟然是这种人，简直猪狗不如！”
    秦凡憋不住，终于爆粗。
    接着用责怪的语气跟林雨娇说道：“那你干嘛不早说呢，我可问你好几次的。”
    林雨娇说道：“牛峰要打欠条的那个女生，是我一个好姐们，后来，查出艾滋病，跳河死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提她干啥？”
    不想勾起苦涩回忆。
    可心情一下子又变得不怎么好，林雨娇平掌朝秦凡跟前端了端。
    秦凡会意的掏出一支香烟放在林雨娇手心。
    又递一支给李爽。
    自个也掏了一支。
    李爽站起来打亮火机，忙给林雨娇点烟。
    林雨娇抖动着葱般的玉指，把烟叼在俏薄嘴唇上。
    微颤的嘴唇伸向李爽。
    吸了口烟蒂，尖在手指缝里的烟，轻轻抖动了几下。
    秦凡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艾滋病这个世界难题，每年都有那么多年轻人因这种病死于非命！
    李爽要给秦凡点烟。
    秦凡抬手面往下压了压，示意李爽坐下。
    秦凡拿起跟前的火机自个点燃了烟。
    趁戚芳不在，三个人各怀心事，开始拼命吞云吐雾。
    谁也不想多说话。
    最后一起摁灭烟蒂。
    举起酒杯异口同声道：“干就完了！”
    酒厂无偿赠送的打着广告的玻璃杯咔嚓碰到一起。
    秦凡手里的酒杯没被碰坏，被他一使劲捏出两道裂缝。
    望一眼坏了的杯子，秦凡连酒带杯一起扔到桌边塑料垃圾桶。
    “我晚上还要赶路，不能多喝，你俩也都少喝点，喏，这个比较适合你，今后，大家都悠着点吧。”
    说时掏出林雨娇那天送他的那盒安全套。
    秦凡怕林雨娇想那个女生，平时不注意，得了艾滋病轻生跳楼。
    林雨娇借着酒力打掉小套套，道声：“说什么呢，我有那么随便么！”
    李爽眼放绿光。
    弯腰捡起套套盒捧在手心。
    艾玛！
    这不就是那天林雨娇安排我送来的那盒么，我的女神没跟秦小神医发生故事！
    李爽喜极而泣。
    看出这小子是真心喜欢林雨娇。
    秦凡小声提醒：“雨娇不好意思拿，你帮她说着呗。”
    话还没说完。
    噗呲！
    林雨娇口水啐到他脸上。
    道声：“不许拿我随便送人！”
    这丫头片子！
    抹了把腮帮上口水，秦凡直接无语了。
    悠着点。
    这是艳妇唐初颜经常提醒他的话。
    想到唐初颜躺在病床。
    而他纵然是个小神医，却也无能为力。
    再一联想到林雨娇那个好姐们的悲惨命运，让他觉得，生活原来可以如此沉重！
    因为是晚上的车，住的地方又离火车站近，赶车真也不需要多着急。
    吃完饭。
    林雨娇红扑着小脸，满身酒气的随李爽逛街去了。
    秦凡叫戚芳先回旅馆休息。
    他则是到超市买了一大包吃的东西，留待车上和戚芳一起吃。
    他们买的是卧铺票。
    到了晚上。
    上车以后，秦凡也没好意思问戚芳身上还痒不痒。
    倒是戚芳非得时不时偷看秦凡，好像永远都看不够的样子。
    秦凡和戚芳每人先吃了几块面包。
    然后戚芳特意削了个辽南产的苹果。
    削好以后分成两半。
    较大的一半递给秦凡，顺势说道：
    “那个小美女护士，其实她心眼很好的，就是有时候出手狠了点。”
    秦凡没去接戚芳递过来的大块苹果。
    而是把手伸向那一块小点的。
    这就是相敬如宾！
    戚芳抿嘴而笑。
    小手有意朝后撤了撤，不过那块小的还是被秦凡抢了过去。
    秦凡嘎嘣咬了一口。
    剩下的拿到戚芳嘴边晃了晃。
    意思。
    我嘴唇碰过的东西你想不想碰。
    碰了，就是变相亲嘴。
    故意逗戚芳。
    嘴里还时不时坏笑不断。
    戚芳就喜欢看秦凡这么坏笑。
    想跟把小嘴伸过去。
    可周围有那么多乘客在，她又不好意思！
    闹了一阵。
    才想起戚芳刚才说的话。
    问道：“你刚才说雨娇出手狠，怎么个情况，她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