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掀起你的红盖头啊。
给我的第一判断,就是代香草这时想做新娘了。
莫非,这个小娘们要跟魏中信离婚,然后嫁给我?
先上车,然后把票补了?
可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艾玛!
我感觉代香草太会风情万种了。
现代人哪还有几个用手帕擦鼻涕的,都是使用餐巾纸之类,可这个女人居然还带着手帕,而且还是红的。
搞不好,是她特意拿来当红盖头用的,她想跟我在这里拜堂成亲!
……人家代香草花痴,我现在直接是脑残,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快收起来吧香草,可别被大风刮跑了,还有,咱们早点回去,茶花和三姑还在等着咱们,可别让她们担心。”
害怕代香草真的找我拜堂,我赶紧找个借口。
当然。
我也不会帮代香草拿开红手帕的。
真要那样。
就等于掀起红盖头,夫妻名分无疑就坐实了。
没有收到想象中的效果,代香草一骨碌坐了起来,俏眼含怒道:“别拿三姑做挡箭牌,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喜欢罗茶花!”
“罗茶花?”
我眼睛痛苦一闭,“又来了!”
代香草把脸一沉,“当初,在白城去古寨我娘家的路上,你对我一万个照顾,哪怕夜里我出门上厕所,你都跟着,害怕坏人把我抢走了。
可是,自从遇到罗茶花以后,你就开始变了,我不知道你和罗茶花在白头谷里发生了什么,但你对我的态度转变,不能不让我产生怀疑!”
代香草满脸严肃。我却暗暗叫苦。
我心说:
你上厕所我跟着?对,是有这事,可那是因为我在额头城得罪了四大恶少,我怕他们追杀咱俩,是有意保护你的,这并不能证明我跟你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还有。
我在白头谷背着罗茶花走了半夜黑路,那种丢人的事,更不能告诉你啊。
别说了别说了!
我内心疯狂呐喊着。
表面上,却满脸认真的撒谎道:“别说这话好吗香草,我跟罗茶花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她是一个好女人,咱们别去随便猜疑,别说她闲话,好吗?”
我也知道,代香草是真心喜欢我。
这个女人已经陷进去了,既然尊敬这个女人,既然不想伤害这个女人,我就该好好帮助她,帮她尽早摆脱爱纠缠。
可是,看这个女人的痴情程度,除非现在就跟她把那事做了,让她不留一丝遗憾,然后让时间之水冲淡热恋之火,除此之外,貌似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是,这种事情,又不是人干的。
以前我玩世不恭。
尤其对女人采取一种很随便的态度。
那是我被未婚妻陈艳艳气糊涂了。
现在我真心爱过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齐小婉,一个是潘小兰。
有夏贵那个恶棍在,我跟齐小婉走到一起几乎没有可能。
而潘小兰是个相当弱势的小女人,生活在城乡夹缝中间,对我一往情深。
我也深爱着潘小兰。
我总觉得。
男女之间的一切愉悦,在跟潘小兰一起滚床单的时候,我都能得到。
这也是我深爱潘小兰的原因之一。
为此。
我甚至渴望与潘小兰结婚。
正因为萌发结婚的念头。
我才意识到作为丈夫的责任。
想对我未来的生活伴侣负责。
这个时候,如果真跟代香草做那事,显然这有违我的初衷。
既然我理智如一,代香草也没好意思再要。
恰恰这种坐怀不乱的精神,让她更觉遇到一个好男人,所以也更愿意死心塌地的来爱我了。
“好吧,我不强求你,天不早了,咱们早点回去吧,不然,罗茶花会多想的。”
明明自己多心,却把小毛病推给别人,花痴女人大都这样。
我道声:“她丫可不像你。”
代香草又开始吃醋了,说道:“你是孙猴子?变成小蜜蜂跑她肚子里看过?”
“又来了!”
面对这样一个喜欢争风吃醋的花痴,我真也无语了。
同时心说,趁这个女人还算冷静,我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有我的算盘。
代香草也有自己的想法。
毫无疑问,如果她像她的丈夫魏中信那么恶毒,我出于报复心理,指不定现在就把她虐了。
坏就坏在她的人品太好。
为了让更多的孩子走出大山,她资助吴小燕那样的大学毕业生。
为救掉进白头谷的我,她千里迢迢去求张玲玉帮忙。
就连跟我一起去梦池洗澡,她都千方百计为对方着想,情愿自己挨冻,也要给我祈福。
正因为有了这么多的好,才让我感动得下不了手,甚至想跟她续写亲情。
真就是荒谬的生活逻辑!
代香草有点服气了。
既然这个时候不能和我沐浴爱河,她也只好把机会交给下次了,心说,下次尽量把自己扮演得坏些,哪怕对这个男人再好,她也不能轻易表现出好的一面。
两个人各带想法,目光碰到一起,居然都不好意思的都笑了笑。
“你这个臭货,真烦人。”
一声真烦人,所有的尴尬顿时解了。
然后,把手递给我,道声:“拉我起来。”
望向代香草白嫩的小手,我犹豫片刻,还是伸手迎了过去。
刚要碰到一起,也该巧,忽听手机响了。
“怎么样,罗茶花担心你了吧,哼。”
代香草小巧的鼻梁轻轻一蹙。
她以为是罗茶花给我打的电话。
可很快,却发现原来响的是她兜里的手机。
“咦,我说香草,你的手机彩铃啥时改的和我一样了?”
我睁大眼睛,忍不住问道。
清楚记得,昨天代香草在乡卫生院打点滴的时候,还不是这首歌曲,今天忽然变成一首《此情可待》了。
代香草把手捂在裤兜上,轻轻道声:“喜欢呗。”然后,去掏手机。
随着手机从裤兜里掏出,见是白城的一个座机号。
“咱家老魏?”
代香草心里咯噔一声。
第一判断,魏中信昨天打电话诅咒我被晒,投鼠忌器,今天可能改用座机了,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电话亭的座机,从以前魏中信的处事风格分析,极有这个可能。
知夫莫若妻,代香草害怕魏中信再次说我坏话,脸色难免有些为难。
我扫眼便看到了代香草手机屏上的白城区号,忽然微微一笑,“别担心啊香草,哪怕他对我一万个坏,也抵不过你对我一个好,何况你对我的好何止一个,接吧,按免提,让我也听听。”
我满脸诚恳的安慰道。
代香草还是犹豫不停。
毕竟魏中信在她面前没少说我的坏话,这要是再问这问那,岂不更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