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很对的啦,”老邢恭维的说:“要想把企业做大做强,就是要有一个比较高的标准的啦,还是老板您有先见之明,知道怎样合理的使用人才的啦。”
“你们说的这么热闹,也得问问我王婶儿自己愿不愿意去啊?”孙飞扬看他俩聊的热火朝天,也凑过来插嘴说。
“老板娘肯定愿意去的啦,”老邢肯定的说:“那个地方,连个手机都用不上,更是没有多少人上网的啦,老板娘若是觉得在家里待不下去的话,去那里躲上一阵子,肯定会非常乐意的啦。”
王家有也坚定的说:“看现在的样子,她不想去,也得让她去了。咱们那边,的确也需要她这样的人,过去坐镇呢,只有她去,我才能放心。”
说着话,王家有又走到窗户跟前,对着里面的小手绢儿说:“小姑,我刚才想了一下,您看这样行不行啊?”
小手绢儿低着头,没有吱声,但从那个窟窿里,可以看到,她在听他说话。
王家有于是继续往下说:“我们前几天呢,和一个南方的卖茶叶的老板,商量好了,准备联合卖我前老丈人那边自产的茶叶,您也看到了,我最近忙得四脚朝天,就恨不能多长出两只手,两只脚来了,既然小姑您准备不在学校那里干了,那不如,您就替我去一趟我前老丈人家那边,也真亏了有您在呢,要是没有您,派别人去,我还不放心呢。”
“可是,”小手绢儿吭哧着说:“我……我去你前老丈人家那边,会不会……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啊?”王家有大大咧咧的说:“我前老丈人家的人,除了有点儿贪心以外,待人可热情的啦,您放心,只要是您说,是我请您过去的,他们绝对不会把您当外人的。那个地方,唯一的不方便,就是没有电,连打个电话,都得跑个十多里路,下山到了镇上,手机才有信号,也才有地方给手机充电。不过,小姑您现在,最怕的就是见到喜欢上网的人,到了那里,连电都还没有接通呢,人们连个电视都看不上,更别提上网了,正好适合您现在的想法。”
“那~”小手绢儿仍然有些迟疑的说:“我去你前老丈人家,她家的人,会不会误会,以为我是过去羞辱他们家的啊?”
“羞辱?羞辱谁?”王家有没弄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说……我长得……比……比你以前的那个老婆……漂亮……他们……会不会误会……把我当成……你……现在的……老婆……让我到她家去……就是为了向她家里人……炫耀……炫耀你离了他家闺女……还能……娶到……更好的……”小手绢儿期期艾艾的说。
“噗~”王家有一听就乐了,“他们若是这么想,那赶情更好啦!我正愁没法出这口恶气呢,小姑,您知道,我是一个男人,被老婆戴绿帽子,把我给甩了,说实话,得亏了我脸皮厚,不知道丢人害臊,多少钱一斤?要不然,我是真的没法见人啦!可是,我肚子里有多窝火,您知道吗?我当时,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生意所迫,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她家的人了,您去了正好,好好的替我气气他们。”
“你真的简直就是胡闹,”小手绢儿听他说着,突然生起气来,又指着王家有骂了起来,“好你个二驴子,我刚才,还以为你真的是一片好心,一心一意的,在替我着想呢,没想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你这竟然是把我往火坑里送啊?人家心里有了气,能给我好脸子看吗?还能让我在那里待下去吗?你个该死的驴子,你这是让我去气人家吗?你这是让我,跑好几千里地,去那里主动找气受呢!我是傻了,还是疯了,要听你的,闲的没事干,要往那里去?”
王家有却没有生气,仍然是笑着说:“小姑,您别着急,他们看到您长得这么漂亮,肚子里有气不假,但是,看在您是替我,去给他们送钱的面子上,就算是有气,他们也会对您笑脸相迎的,简直比迎财神爷还要热情,就算他们偶尔的说上一两句难听的话,那也没什么,毕竟,老实人,是不会藏着掖着的,也不会那么多的弯弯绕。倒是那些花言巧语,专捡你喜欢的,说给你的听的那些人,才更让人害怕,就像那边镇子上,有个快递站点的女老板,那人长得漂亮,人也会说,说话甜的,能让你骨头都酥了,可心里头专琢磨怎么害人……”
王家有还想往下说,旁边的老邢却不住的咳嗽,声音大的,把王家有说的什么,都给盖过去了。
王家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转脸瞪着老邢说:“你这是什么毛病啊?想咳嗽,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儿啊?没听到,我这里在向小姑交代那边的情况吗?”
他说着话,在灯影里,却见老邢被他训斥,不但没有悔意,反倒是对着他又是挤眼睛,又是努嘴的,这老邢什么毛病啊?该不会是犯了羊癫疯了吧?
王家有刚想上去掐住老邢的人中,免得他真的发作起来,突然却明白了他的用意,王家有简直想给自己的嘴上,抽上两巴掌,自己真是说顺了嘴,什么话都往外秃噜,你说那过五关斩六将的英雄事迹,吹吹牛逼也还算了,那走麦城丢人的事儿,就别提啦!尤其是当着女人的面!
果然,小手绢儿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就听她冷笑着说:“接着往下说呀?怎么不说了呀?是不是那个漂亮的女老板,看到你有钱,就想办法把你骗上床,还在跟你做那种丢人的事情的时候,拍下了视频,用那视频,讹了你大把的银子?”
王家有的脸,顿时犹如火烧一样,红了起来,亏得是晚上,再红也不会有人看到。
他吭哧着说:“我还说什么呀?您都知道了,就好像您在旁边看到了一样。”
“哼!”小手绢儿冷哼了一声,“我还用在旁边看着呀?这种对付你们臭男人的法子,每年新闻里,都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报道呢?没有想到,你这走南闯北的,自吹自擂,经得多,见得广的人,也会中了这种老掉牙的套路?看来,那个女老板,肯定挺漂亮,漂亮的让你见了,都走不动道了吧?”
“没……没……没有……小姑您……漂亮。”王家有结结巴巴的说。
“怎么可能啊?”小手绢儿讥诮的说:“虽然说,我长得还算可以,但在女人来说,实在已经不算年轻了,无论多么漂亮的女人,也比不过年轻女人的,这一点儿,你那个青青倒是没有说错,所以,我也懒得和你那个青青竞争了,她喜欢你,那我就把你让给她得啦。”
“小姑,您误会了,我跟青青……”
“得啦!得啦!”没等王家有把话说完,小手绢儿已经阻止了他,“你们之间的那点儿破事,我不想听,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她打了一个哈欠,又接着说:“但是,那个能敲了你竹杠的,除了年轻,一定也是一个能迷死人的狐狸精,能让你害怕的女人,我还是想见识见识的,行啦,我答应你的请求了,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声就行。”
说完,她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说:“行啦,我没事儿啦,时候也不早了,该休息了,你回去吧。”
“您看,天都这么晚了,您就不留我住一晚上啊?我还有很多话,要跟小姑您促膝长谈呢。”王家有又露出了他那死皮赖脸,嬉皮笑脸的本性。
“滚!滚!滚!”小手绢儿又一把拉上了厚厚的窗帘。那窗帘厚的,密不透光,多少还算朦胧的小院,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王家有站在那里,又楞了一会儿,才从孙飞扬手里,接过那两张a4纸,用一块儿砖头,压在了窗台上,对着里面说:“那~小姑,我就走了,给您弄坏的窗纸,明天我让飞扬给您买张新的来贴上,这里有两张a4纸,您要是冷的话,就先拿这个,把窟窿临时堵一堵,别把您冻着了。我们没法给您关大门,一会儿您让土豆爷爷出来关一下大门啊,这大晚上的,您长得又这么漂亮,现在的农村,光棍汉子这么多,一个个的,都跟饿狼一样,这大门可得关好了,别让色狼逮着空钻进来。”
“你放心,除了你这个色狼,没人敢上这里来。”小手绢儿在屋里喊着。
“行行行,没人敢来,那我就放心了。”王家有说完,又对着小手绢儿的窗口,楞楞的看了半天,才疲惫的往门外走。
孙飞扬看着王家有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他,就冲着屋里喊:“王婶儿,我王叔心里真的有您,您真就这么狠心,就不留一下我王叔啊?”
“滚!都给我滚!”小手绢儿的声音,虽然不再那么愤怒,但语气十分的坚决,“我王秀娟虽然也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但对那些感情不专一的花心男人,一点儿也没有兴趣儿,我一见到这种人,就只会觉得恶心。你们别站在我的院里了,我怕脏了我这块儿的地面。”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呀!”孙飞扬撅着嘴,嘟嘟囔囔的跟在王家有的屁股后面,一面往外走,一面嘟囔说:“这么假清高,没饭吃,有本事别求着我王叔啊!到头来,还不是得求着我王叔赏饭吃。”
王家有在前面,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就停下脚步,回头问:“你说什么?能不能别这样嘀嘀咕咕的,声音大一点儿?”
孙飞扬忙否认说:“没有,王叔,我什么也没说。”
老邢在后面接口说:“老板,我听清楚的啦,他说老板娘是假清高,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啦。”
孙飞扬回头在黑暗里对着老邢晃了晃拳头,威吓老邢,可黑灯瞎火的,老邢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拳头,对他的威吓也无动于衷。
就听老邢继续说:“老板啊,我感觉小孙兄弟,一直对老板娘印象不好的啦,他总希望,您最好还是和那位青青小姐在一起才好的啦……”
孙飞扬一听,急忙解释说:“王叔,您可别听老邢胡说八道啊?我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啊?”
“怎么没有说过的啦?”老邢振振有词的说:“我可是亲耳听过,你跟我说过的啦,你说那个小手绢儿有什么好的呀?你看我王叔见了小手绢儿,那个卑躬屈膝的样儿,好像比见了亲姑还亲呢。她都那么大岁数了,眼角都有鱼尾纹啦!再漂亮有什么用啊?哪里有那个青青好?又年轻,又妩媚的,还满脸的胶原蛋白,简直就是一个小萝莉,要是让我选,绝对的只考虑青青,对那个小手绢儿,看都不会看的啦。”
孙飞扬气的,暗中偷偷的捣了老邢一拳,“你这个家伙,怎么含血喷人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啦?”
孙飞扬瞪着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寒光,怒气冲冲的说。
老邢吃了他一拳,顿时“哎呦!”了一声,倒卧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老板啊!您看看,这家伙无言以对,恼羞成怒,开始动手的啦!哎呦~我的肚子……哎呦呦呦呦……”
王家有回身怒瞪着孙飞扬,训斥的说:“孙飞扬!你干什么?我不管你说没说过这种话,但是,我现在警告你,不管我最后选择的是谁,那都是我个人的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最好别在当中给我捣乱,更不能给我在背后乱做主张。这话,不单单是给你说的,老邢你也有份,往后,若是我再听到你们说谁的坏话,或者你们两个,闹什么不和的矛盾的话,可别怪我不讲情面,让你们两个,全都土豆搬家___滚蛋啊?”
孙飞扬、老邢看着王家有那隐匿在黑暗中的脸,和冷的赛过三九腊月的寒风似的话语,都噤若寒蝉,连连的说:“知道了王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知道了,老板,我是从来不敢干涉您的私事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