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
    卢主任的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没明白。
    或许，他隐约猜到一点，但无法想象。
    活人，怎么能生生被剖开肚子呢？
    这样，人不是就死了嘛？
    可是，可是......
    “就是，保大保小的意思。”花婶也不想最后是这样的结果，但现在非选不可了。
    不然，得一尸两命。
    “花婶，就不能、不能都要吗？”卢主任嘴唇起皮，喉咙干涩。
    孩子，他肯定是要的！
    这要是生的是个儿子，能给老卢家传宗接代，他以后去地底下，也能和卢家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至于王晴？
    确实是个妙人儿，年轻，漂亮，懂事，体贴，还很会玩活儿。
    每每勾得他心黄黄，谷欠罢不能。
    所以，儿子他想要，王晴，他也舍不得。
    花婶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只以为卢主任是关心王晴，想抱大孙子。
    人都贪心，很正常。
    更何况，这可是两条人命，不得已，谁会轻易放弃？
    “卢主任，但凡有其他办法，我也会尽力。”
    因为她，也没有给产妇做过剖腹产手术，她也只是听说，而且，拿兔子做过实验。
    可那兔子，最终还是死了。
    所以，说是保大保小，但其实，她更倾向于保小的。
    毕竟，要保住大人的命，以她的能力和现在的条件，难！很难！
    显然，卢主任也意识到这一点，但他还在犹豫，似乎是不忍心。
    倒是一直不怎么出声的阿莲说话了。
    “里面，没什么声音了。”
    显然，王晴已经没有体力，连痛得哭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村里有经验的老人说，女人怀孩子，如果肚子尖，怀的位置靠下的话，就极有可能是男孩。”
    “我看王晴好像都对上了，所以，她这胎，是男孩的几率很大......”
    阿莲话里话外都在提醒，王晴肚子里的，是男孩。
    卢主任听得眼神幽幽暗暗。
    花婶见他犹犹豫豫，里面的人，可已经等不及了。
    “卢主任，你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还得你最后拿出个章程来......”
    卢主任眼皮子跳跳，破釜沉舟一般:“保小！保小！儿子！我选儿子！......”
    花婶听到他说的“儿子”，还以为他是因为紧张说错的。
    只有阿莲，还是站在门边的位置，她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花婶得了话，又重新回到屋里。
    “妹子，你去给我找根绳子来......”
    “卢主任，借你家菜单一用......”
    “你俩，给我按着点儿，千万别让她挣扎动弹，不然怕会割伤孩子......”
    王晴已经痛到失去神智，迷迷糊糊中，看到屋里的人，影影绰绰，好像在忙碌着什么。
    她无力睁开厚重的眼皮，好像看到那个男人了。
    女人生孩子，男人不是不可以进来吗？
    说是不干净，不吉利。
    那卢老头怎么进来了？是担心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也是，他都一大把年纪了，仅有的一个儿子，还是个傻子。
    可不重视她这胎嘛？
    重视才好！要的就是他们都重视。
    等着吧？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她的报复，才是最精彩的时候......
    王晴眼里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突然，她看到阿莲手里的麻绳，以及，卢老头拿着的那把泛着冷光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