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衡是真的不客气,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结婚,也毫不掩饰对萧娆的喜欢……
萧鲁把眼神投向女儿。
萧娆微微挑眉,凤眸水润,薄唇含笑。
没有一丝勉强之色。
萧鲁:……
唉,女大不中留啊!
不过,算了吧,端木衡虽然岁数小,身体又差些儿,总归是个好孩子,怎么都比端木诏那蠢蛋强多了。
身体差,也有身体差的好处嘛。
起码不会一标18个!
多吓人。
他叹声,心思复杂,面上倒是不显,“阿衡,是这样的,你们的婚期啊,我是想着订得近些,免得出什么问题,但下个月也太快了。”
“我家娆娆嫁人,自然要办的热闹点,不能仓促。”
他朝端木衡沉声。
“那是自然。”
端木衡心里那个急啊,恨不得明天就结婚,但面对未来岳父的要求,他也不敢拒绝,只能陪笑答应。
瞧模样,看态度,绝对听话乖巧,一点都看不出,他是那种把人家女儿堵在闺房‘试试’,差点试出真火……
嗯,嘿嘿,还意犹未尽的人。
两家气氛正好,聊得也热火朝天。
端木良和端木太太陪坐沉默,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偏偏又不敢离席,心里的憋屈就别提了。
端木太太都快哭了。
至于端木诏~~
他沉着脸,目光阴沉看着不远处,萧娆坐在他堂弟身边,两人谈笑风生,举止亲昵,偶尔头挨头,仿佛小声说了什么。
萧娆被逗的抿唇。
清冷脸庞浮出甜蜜的笑意。
他心里莫名的感觉膈应。
明明……他已经成功退婚了,是他不要萧娆这个无情拜金的贱货。
他已经把她抛弃了。
他能娶着他今生最爱的露露,能让孩子们得到他完整无缺的爱,至于那些股份,哼,就算喂狗,施舍给萧娆了。
反正,她永远不能嫁给他,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侧了。
她只配为了冰冷的利益,联姻给他那个活死人弟弟。
端木衡肯定会短命的,他那破身体活不了几年,萧娆很快会守寡,会眼巴巴看着他和露露恩爱。
万分凄惨。
这是她做错事的代价。
谁让她不妥协的?上流社会,他们这样的家世,哪个男人不花心?哪个男人没有情人,没有私生子?
别人都容忍了。
萧娆多什么?
她凭什么闹?
端木诏愤愤不平着,把心头的不甘和惶恐,强行压了下去。
——
众人气氛友好的一番商讨,把萧娆和端木衡的婚礼时间定下了。
就在三个月之后。
时间,多多少少是有些急的。
毕竟,端木诏和萧娆的婚约,是很早以前就订下的,一直很稳妥,突然换成了大房,哪怕依然是两家联姻,终归会让外界猜测不安。
他们得尽快稳定局势,所以想让小两口结的快点儿。
为此,大房夫妻觉得有点对不起萧娆,对她态度特别好。
没摆半点公公婆婆的架子。
一家人其乐融融,开始准备婚礼。
托身体不好的‘福’,端木衡很轻闲,大房夫妻把婚事一把抓,什么都用不着他,他就天天往萧娆跟前凑,扬着笑脸,腻腻歪歪的要跟她多‘试试’。
萧娆来者不拒。
两人别提多甜蜜了。
然而,跟他们相对的,端木诏和何露露这对儿,那日子过得就很惊心动魄了。
似乎是想和萧娆别苗头,端木集团刚刚宣布端木诏和萧娆婚约解除,他就飞速跟何露露领了证,把她接回家里,让她以端木家长媳的身份亮相。
他甚至想举办个奢华盛大的婚礼,把萧娆和端木衡压下来。
然而,咳咳,先天条件不允许。
何露露不行。
虽然她很想,但她的肚子不允许她那么做。
宝宝们三个月了,它们开始吸收营养,飞速成长,何露露的肚子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大。
巨大。
刚刚四个月出头,就跟别人要临盆似的。
她的私人主治医师,一位端木诏特意从法国请回来的,世界知名妇产科女大夫米娜,天天对着何露露的肚子长吁短叹。
日渐恐惧。
米娜医生的头发肉眼可见地开始稀少。
那是一把一把的掉啊。
萧娆来找端木衡约会时,偶尔会遇见她,每每瞧着她比刚来时憔悴许久,仿佛一下老了十岁的脸。
她都由衷感觉,米娜医生真是太难了。
那点诊费挣的,多糟心啊。
都不晓得够不够以后植发用的。
就这样,时间飞快而过,随着萧娆和端木衡的婚礼越来越近,何露露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好。
从怀孕五个月开始,她就不能动了,完全失去自主能力,连床都下不来,她天天打营养针,一针几十,二十万。
偏偏,人却日渐消瘦下来,仿佛那越来越大的肚子,把她整个人吸干了似的。
她形如枯槁。
端木诏都不敢去看她了。
端木太太天天求神拜佛,她的屋里,左边供道教太上老君,右边供佛教观音菩萨,手里握着天主教的十字架。
还找了好几个西藏喇嘛念经。
那信仰啊,都杂啦!
许是哪方神佛真保佑了吧,何露露那么艰难地进入了孕六月。
然后……
彻底完了!
她躺不下了,肚子太大,侧躺平躺都喘不过气来。
怎么办呢?
站也站不起,躺又躺不下,天天打着氧,何露露活着就是折磨。
萧娆看她,【好像要咽气儿。】
她小声。
嗯,的确是活不起的模样。】
9527表示赞同。
【哦。】
萧娆无辜地眨了眨眼,两手一摊,【跟我没关系,对吧。】
【对。】
9527睁眼说瞎话。
一人一统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随后默默围观着,直到米娜医生出面,下了最后通牒,“剖腹产吧。”
“再不剖,大人小孩儿,一个都保不住。”
二房的人脸色惨白,一句不敢多言,他们同意了。
何露露半昏半醒,被推进手术室。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大房夫妻、端木衡和萧娆都到场了。
他们等在走廊里,抬头看着手术室的红灯。
端木诏眼窝深黑,满面憔悴,脸上布满胡渣,跟流浪汉差不多,真是一点霸道总裁的样儿都没了。
他扒着手术室的门,徒劳地向里看。
形状也是凄凉。
许久,许久……
足足八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端木诏眼睛蓦然亮起,他大步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