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夫妻俩对萧娆充满歉意。
毕竟,端木诏干的那些勾当,十几年婚约换人的事儿,就很对不起她了,自家孩子身体不好,想来小两口儿未来的公务和家事上,也需要萧娆多担待。
这已经很麻烦萧娆了,结果……
居然出这样的恶心事儿。
让小两口蜜月都没过好。
“哎哟,娆娆啊,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端木大太太眼里充满愧疚。
“妈,我们是一家人啊,做什么两家话……我都已经嫁进端木家了,理所应当帮忙的!”
【毕竟,我有百分之25的股份。】
【端木集团属于我,股票下跌了,我是要亏钱的!】
萧娆弯着眉眼,凤眸里闪烁出最真挚的光芒。
把大房夫妻给感动的啊,都快不行了。
他们握着萧娆的手,一时不能自语,随后……
萧娆顺利进了端木集团,并且,一开始就是高层。
她接手了公关部,第一件事就是处理‘二房下药’事件的网上风波……
萧娆觉得——堵不如疏。
一味的公事化道歉,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是不会被人接受的,于是,她不掺杂任何私人恩怨地向董事会提议。
她要把端木良驱逐出集团。
不是敷衍向的离职,也不是安抚性的暂时停摆,而是真正的驱逐,日后,哪怕局势好转,风波消除,端木良,或者干脆些说,端木家的二房,都不允许进入端木集团任职。
就算当清洁工都不行。
董事们:……
他们察觉出了‘二少奶奶’的野心,真是,刚上任就要把‘三代继承人端木诏’踢走,且一踢一家子,二少奶奶是真的不掩饰。
但!
二房犯下那么严重的错误,让集团陷入危机,股价大跌,且,最重要的是,二房如今手里仅剩下百分之十的股份了。
而二少姐姐有百分之二十五。
四分之一呢。
听闻二少爷身体不好,那么,端木集团的未来,会迎来一位女总裁吗?听说二少奶奶在娘家萧氏时,就挺厉害的。
董事们思绪纷纷,嘴里……
没有拒绝。
开玩笑啊,端木家族内乱,他们外人插哪门子的手,没看大房都不说话呢。
他们袖手旁观。
于是,二房仅存硕果的端木良被驱逐了,他回家跟何露露大眼瞪小眼儿,相看两相厌。
萧娆正式进步端木集团。
正所谓:网上没有新鲜事。
网友们的耐心从来不长,有萧娆精准的引导,端木集团也给出公平的处理方案。
随着时间的流逝,关注这件事的人,自然而然变少。
于是,很少有人知道,三个女宝宝里,体重最轻那个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而端木诏也从警察局出来了。
就如何露露所言,对端木太太做的事,端木诏确实没参与过,仅仅是知情不报而已,所以,上交罚款,批评教育之后,他就被放出来了。
端木诏回了家。
彼时,大房的人……包括萧娆都不在,家里仅有端木良跟何露露。
知晓他回来,两人喜极而泣,跑出大门迎接他。
而他回来的第一件事!!
“露露,快,你快写谅解书!”
端木诏紧紧握着何露露的肩膀,两眼射出狠戾焦急的光,“现在,马上,立刻就写。”
他大声咆哮着,本来英俊的脸庞,只剩下狼狈和憔悴。
好像个流浪汉一般。
就很臭。
又酸又臭。
何露露拧眉,下意识地掩住鼻子,口中哀声道:“哎啊,好疼啊,诏诏,你,你放开我一些,你捏得我好疼。”
“我的手腕……”
她抽泣着挥手。
手腕上一圈红肿。
“先写。”端木诏高声,拽着何露露进屋,找出纸笔。
端木良沉脸跟进来,询问的视线落到儿子身上。
端木诏朝他点了点头。
父子俩很是默契,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何露露一头雾头,她被扯得踉跄,刀口隐隐作痛,完全莫名的嚷,“诏,诏诏,你让我写什么啊?”
“我,我不明白!”
她带着哭腔,脸上的喜悦,都未散尽呢。
“写谅解书,说你已经原谅我妈妈的所作所为,接受赔偿,不追究她‘无意’被‘欺骗’,导致小三死亡,你写你能接受,你能理解她的痛苦,你写她平时是很慈祥的祖母,所谓‘下药’,全是出自对小四的疼爱。”
“她是无辜的,她被骗了!都是那个神棍的错,跟她无关!”
“你写上,你已经以孩子母亲的身份原谅她了,请求法官从轻发落。”
端木诏一字一顿地说。
眼睛都已经红了。
毕竟……
他虽然从警察局里出来了,但他的妈妈端木太太,作为事件的‘从犯’——主犯是那神棍,但毕竟,端木太太造成了严重后果。
有人死了。
哪怕是被骗,哪怕是孩子亲奶奶,端木太太难免要坐牢,但,如果有孩子直系亲属的谅解书,法官给她判刑时,自然会减轻。
在警局时,身为孩子的父亲,端木诏已经写了谅解书了,现下,他出来了,就开始逼迫何露露。
“我念,你来写!”
他冷声,把笔直接塞过去。
何露露呆滞地仰头看他,被触及心疼的伤……
“诏诏,你,你让我原谅婆婆?那,那小三呢?她都没命了,那么小的宝宝,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一点都不在乎她吗?”
“大伯和大伯母把她葬在莲山墓地了,她,她和……”
“死都死了,有什么可看的?”端木诏眼里闪过抹心虚,片刻又强硬道:“你生的那些死胎,都在那个墓地里,小三有他们陪着,不需要我去看。”
“眼下,还是活人更重要。”
“你就当小三也是死胎,你就生了三个孩子好了。”
他催促着。
何露露眼里盈泪,她退身摇头,“不,诏诏,诏诏,我不愿意,小三死了,她是我的女儿,我,我很心疼她的,我,我……”
她泣声,身体颤颤。
仿佛一个失去孩子,悲痛欲绝的母亲。
端木诏脸上流露出瞬间的心疼,他叹息,伸手想要抱住何露露。
一旁,端木良突然嗤声,表情凉薄又讽刺,“那么心疼女儿吗?”
“她下葬的时候,你怎么没去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