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萧娆的意料,萧母没有成为她的问题。
母女俩关门闭户,一块骂鲁家人,日子居然过得挺开心,时间匆匆流去,转眼就是月余,期间,鲁咏志亲自登萧家大门四回,口口声声称‘贤妻,岳母,他做错了,来求原谅……’
没用萧娆出手,萧母并家里几个大丫鬟,就把他轰走了。
尤其是萧母,深恨他错待女儿,毁掉女儿一辈子,对他出手那个重啊,轰他都不是用扫帚,而是挥铁铲。
鲁咏志被打得满脸是血。
萧娆:【……】
【该,打得好!】
9527和黑胖胖兴致勃勃地围观,替萧母摇旗呐喊。
时光如水,转瞬而过。
帝驾回来了。
周皇的南巡之旅圆满结束,河宴公主在南边收了好几个肤白貌美,浓香软语的小书生,已经把鲁咏志忘到天边了。
结果……
刚回洛阳,凭空一口大黑锅,砸到头上。
天上居然掉铁馅吗?
本宫就是找个小弟弟‘嗨皮’一下,谁要逼他休妻啊?谁要让他尚主了,鲁咏志都30多岁了,最美好的年华已经过去,忠勇伯府也走向没落,本宫要他们干什么?
养着吃闲饭吗?
河宴公主气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连新得的小宠都没顾上安排,直奔忠勇伯府,把鲁咏志揪出来,当街打了个稀烂。
她哭着进宫,找周皇告状了。
“父皇,您知道女儿生性风流,却从不下流,哪会做那些逼人休妻之事?鲁咏志懦弱无能,仅一张脸可见,女儿怎会相中他?”
“一定是有人陷害女儿,求父皇替女儿做主啊!”
河宴公主可怜兮兮。
六十多岁的周皇,看着四十五岁的女儿,像个小童般哭泣,委屈得不成样子,也多少有些心疼了,他大手一挥,派了暗卫调查。
宋钰当然提前做好准备。
再发出那四十多封情书之前,他就安排好背锅的人选——太子!
周皇已经六十多岁,贪花好色,修习仙道,身体不是很好,眼看没几年活头了,他下面……太子荒淫,喜欢玩太监,宠小童,四十出头的人,居然没有儿子。
这是他的致命弱点。
也是其他皇子敢夺嫡的理由。
周皇成年的皇子有六个。
其中,夺嫡最狠的,就是河宴公主和理亲王的亲弟弟——北真王,太子跟他斗得火热,而河宴公主和理亲王呢,他们当然是帮亲弟弟了。
所以,宋钰把这事往太子头上一扣,河宴公主一系立刻相信了。
夺嫡之事,寸土不能失,哪怕仅仅是在河宴公主的风流之名上,再添一道‘霸道’的丑事,他们都不能容忍,立刻反击。
澄清的同时,咔咔往太子扣屎盆子。
太子莫名其妙背了黑锅,当然不愿意,奋起反击。
洛阳城一时风声鹤唳。
作为两个派系争斗的导火索,或者说是中心线,鲁咏志……
就真的好惨。
原本,御驾没回洛阳前,百官们不清楚,鲁咏志是真被皇室看重,准备做驸马爷了?因此都在观望,如今,河宴公主一回来,皇室一表态。
哦,原来鲁咏志一厢情愿啊!
太好了,参他!
如雪花般多的折子,递到了周皇的案头。
至于鲁咏志是被那四十多封,太子准备的情书骗了?
不管!
他们不敢参太子,就参他好了。
尤其是北真王一系的官员,疯魔般弹劾鲁咏志,必要把他打成卑鄙小人,痴妄贪婪攀附皇室。
他脏了,河宴公主才干净。
于是……
鲁咏志在种种压力下,先被周皇抹去了洛阳令的官职,又被按住打了二十板子,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最重要的是,鲁家的忠勇伯爵位被撸了。
当然没一撸到底,而是贬为忠勇将军!
但……
超一品的伯府,变成了四品忠勇将军,这是天差地别啊!
鲁咏志痛苦得都快死了,鲁家也是悲痛万分。
至于萧娆……
她屁事没有。
宋钰蛊惑了理亲王,请他向北真王进言:萧娆虽然把这事闹大了,有些错处,但她是苦主,又是萧询之女,百姓们慕其铮铮铁骨,如果罚她,恐怕会让皇室名声扫地……
宋钰‘嘚嘚嘚’地劝了很久,理亲王深觉得有理,北真王不可无不可,他专心对付太子呢,至于河宴公主,她虽然有些气恼,心里也是喜欢萧娆这样果敢坚毅的女子的。
夺嫡一系思索再三,没把萧娆裹在里面。
甚至,河宴公主还派出公主府的管事嬷嬷,赠给萧娆一些财物,说是自己连累了她,补偿她了。
洛阳城里,洛宴公主的名声,因此好转了些。
风向普遍开始向太子弄权,鲁咏志无耻,河宴公主贪色受连累上转。
萧娆:……
【我就看看,我不出声。】
她拿着河宴公主赠送的等价两千两两的礼物,跟萧母一同看热闹,同时,诅咒鲁咏志。
而宋钰:……
成功让嫂子义绝,恢复自由身,打击报复忠勇伯府,呃,不,应该是伯勇将军府,把鲁咏志弄了个半死不活,顺便挑拨太子党和夺嫡一派内斗,让大周更乱。
楚太祖那边,已经占了两座城池了。
而朝堂……
因为太子和北真王的事,纠缠不清,吵得热火朝天。
楚太祖第n次给宋钰来信,让他离开洛阳,回到起义军这边,毕竟,他眼下环境,这种走钢丝式的间谍,但凡被发现,绝对是扒皮抽骨的下场,宋钰也有心离开,但,他有心事未了。
于是,这天清晨,他来到萧府门口,蹲了两个时辰,终于等到萧娆出行。
“嫂嫂!”
他扬声。
萧娆回眸,正看见他含笑而立。
【来啦!!】
9527瞪圆眼睛,【娆姐,娆姐,我还以为,你义绝当天,他就会来找你,没想到,啧啧啧,这小疯批挺有耐心啊!】
【居然耗了这么久,他不想你咩?以前在鲁家的时候,他可是每天都要去花园里,偷偷摸摸地看你呢!】
【大概,他要等到风平浪静吧。把那些信栽给太子,终归很危险,要小心些!】
萧娆淡笑,眉眼不动,像是没看见宋钰般,径直转身,要上马车。
宋钰面色微沉,几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