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见到端王，还有见到朕的事，切忌让康王知道。
    若是康王问你，你应当知道要如何回答吧。”
    老皇帝提醒着古芸苼。
    “是，民女明白的。”
    古芸苼被老皇帝的人送回了康王府附近的那个巷子里。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古芸苼戴着帷帽从康王府的后门回去了。
    她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后，让伺候的丫鬟拿笔墨纸砚过来，在宣纸落笔后，把信交给了丫鬟。
    “送去青竹院给王妃，莫被其他人发现了。”
    丫鬟应下就离开了。
    古芸苼起身揉了揉自己经历了两次手刀子的脖颈，疼得皱眉。
    还真是巧了，两个黑衣人手刀子敲的位置都是同一处。
    古芸苼找来膏药自己对着铜镜抹了抹，又换了身衣服，就坐着喝着茶水等着丫鬟回来了。
    好在没一会儿，丫鬟回来了。
    转告了叶珮竹的话。
    “古姑娘，王妃说待会儿就要用晚膳了，请你过去和大家一块用晚膳，有什么事可以晚膳后再说。”
    “嗯，那走吧。”
    古芸苼在丫鬟的陪同下去了青竹院。
    原本她以为康王府的六个公子都在，结果一个没在不说。
    等着她过去的只有康王夫妇和睁着葡萄大眼机机灵灵望着她的康王嫡女。
    古芸苼行了礼。
    “古姑娘不必多礼，过来坐，一会儿就用晚膳了。
    慕白他们今晚回来得晚，也没法跟我们一块用膳，我们四人先吃就行。”
    叶珮竹笑着摆摆手，嗓音温柔地说着。
    古芸苼点点头，“是。”
    康王和叶珮竹都没再开口，古芸苼便也没主动说什么。
    好在沉默的时间没多久，下人端着菜肴鱼贯而入。
    宋玖玖下个月就满一周岁，现在能吃的也多了点。
    她心心念念的大鸡腿虽然不能让她抱着直接啃，但能撕点肉肉给她吃。
    康王让自家夫人吃着饭，自己亲自伺候着自家小闺女吃饭。
    “又又！”
    宋玖玖指了指大鸡腿。
    什么又又，是肉肉！我这嘴，到底要什么时候吐字才能清楚啊，我自己听着都不太好意思了。
    宋玖玖小脸红红地在心里吐槽自己。
    康王被自家小闺女可爱到了，夹了一根大鸡腿过来把肉扒拉完，把粘着点肉的鸡腿骨头递给了小闺女。
    “玖儿来啃大鸡腿。”
    宋玖玖的小手里被塞了根鸡腿骨头。
    “.”
    我爹把我当小狗养了？小狗才啃骨头呢！我不啃！
    宋玖玖很坚决地把鸡腿骨头放回碗里，小脸颊气鼓鼓地鼓着。
    “玖儿不想吃大鸡腿吗？你别看这是鸡腿骨头，上面还有肉呢，而且你长小乳牙了，啃鸡腿骨头也可以磨牙，多好啊，来，拿着拿着，别跟爹爹客气。”
    康王又把鸡腿骨头塞到了小奶团子小手里。
    宋玖玖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她娘亲，“娘。”
    “玖儿乖，啃鸡腿骨头磨磨小乳牙。” 好叭，娘亲都这么说了，我就啃一下吧。
    宋玖玖啃起了骨头，康王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随即他委屈巴巴地伸手点了点小闺女鼓鼓的小脸。
    “玖儿，你这区别对待了啊，你娘亲说什么你都听，爹爹怎么说你都不听。
    爹爹伤心了，要玖儿哄哄才能好。”
    啃鸡腿骨头啃出点香味的宋玖玖闻言给了她爹爹一个让他自己体会的眼神。
    然后继续津津有味地晃悠着小短腿啃骨头。
    康王：“.”
    坐在桌对面的古芸苼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眼底浮现出了艳羡。
    这样普通又让人羡慕的日常，她也曾经拥有过.
    可惜，都没了。
    吃完饭后，丫鬟送来漱口茶给几人漱了口后，康王开口了。
    “古姑娘，你想跟我们说的事是什么？
    你放心，康王府里很安全，没有任何人的奸细存在。
    周围也有暗卫看守着，你可以放心说。”
    古芸苼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民女便说了。
    今日，民女其实被端王和皇上的人带走过。
    端王府有皇上安插的人，几乎是在端王跟民女说完事情离开，皇上的人就来把民女敲晕带去了皇宫。”
    古芸苼简单的两句话让康王和叶珮竹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直觉告诉他们古芸苼要说的事不是什么普通的事情，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谨慎地先写纸条让人送来给他们了。
    吃饱喝足的宋玖玖也好奇地睁着葡萄大眼，等着古芸苼接下来的话。
    “古姑娘，端王跟你说了什么？”
    叶珮竹尽量冷静地问道。
    古芸苼嘴角噙着嘲讽，将端王跟她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出来。
    “王爷王妃，端王他想除掉的不仅是你们，还有皇上。
    这件事被皇上安插在端王府里的人知道后，他们把民女带去了皇宫的御书房。
    而皇上呢，他想借着下个月玖儿小姐的周岁宴，借着端王的计划，将王爷您除掉。
    再接着想办法把端王也除掉。
    虽然皇上没有提及民女，但民女猜想，皇上在除掉王爷您的康王府后，会把民女和端王一并除掉。
    当年的事，皇上应当是派人调查清楚了。”
    古芸苼没有仔细说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她说完这番话，又把老皇帝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康王闻言，莫名地有些想笑。
    他知道父皇的心狠，但没想到父皇的心狠已经快成为家常便饭了。
    父皇是真的想除掉他啊。
    但是为何呢？
    他想不通，也不想再想了。
    他想嘲笑曾经的自己，嘲笑曾经的自己居然对这样一个只想杀了自己的父亲充满了孺慕之情！
    如果不是女儿的心声，恐怕他康王府早就被灭门了！
    他对父皇的孺慕和亲情，到此为止了。
    康王敛下了神情，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古芸苼只是一晃眼，莫名地觉得康王好像哪里发生了变化。
    “王爷王妃，事情就是这样，其实端王才是民女真正的仇人。
    民女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来算计无辜的人。
    端王想利用民女来陷害王爷派人给皇上下毒，那将计就计，让端王成为那个给皇上下毒的人如何？
    这样皇上定是会处置端王的！”
    叶珮竹闻言点点头，“可以这样做，但皇上中毒的事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