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次战斗中,午门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惨败,被一个武道境界不如自己的同辈彻底碾压的感觉致使他几乎陷入了心魔之中。
而那之后,他才得知,此人正是巨角殿第八殿子,熊猿。
虽然熊猿的年纪算起来比他更大一些,但对方的修为却是远不如当时的他,两人交战,却是以他摧枯拉朽般的惨败为终。
后来的他无论多少次挑战熊猿,都始终是以他的惨败结尾,甚至每一次挑战之后他都能够越发感觉到与熊猿之间的差距正在不断扩大。
在此时,午门再度从风玄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无力的感觉,甚至比起当初的熊猿带给他的震撼更为强烈。
“老大,太好了,看来你是无碍了,你那日归来可是吓死我了,看来碧空老头子还是蛮靠谱的嘛!不过那老头子就是不肯透露出将你放到了什么地方治疗,也不让我们去探望”
忽然一只手掌搭在风玄肩部,胤风斜斜的靠在风玄身上不断打量着。
“没事了,因祸得福,正巧在那生命之湖还有些感悟”
看着将自己包围的几人,风玄微微一笑,心中有些感慨。
在他看来,若非是被碧空长老送进了那所谓的生命之湖中,他一身伤势恐怕也无法好得这般快,更谈不上突破一事。
“什么?生命之湖!”
听到风玄的话,胤风几人一怔之下,胤风更是有些惊呼道,随即便是一副疑惑与羡慕的模样。
“嗯,怎么?”
见到众人的表情,风玄感觉有些疑惑,似乎这其中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嘿嘿,老大你才进入到天妖城不久,或许还不知道吧,这生命之湖可不是什么寻常人能够进入到的宝地,其不仅能够治愈身体伤势,更是能够增加体魄,洗刷杂质,就算是那些陈年暗伤也能够轻易被其祛除,可谓是众多武者都渴望进入的地方。
不过这等宝地也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入的,像是普通武者,就算是一些巨灵境的大能强者,也需完成了天妖城的任务才有可能能够得到一次机会进入其中,否则是想也别想”
胤风眼看风玄表情不似作伪,不由得羡慕的为其解释道。
听到此话,风玄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也感受到了有些不对的地方。
若是真按照胤风所说,那生命之湖的确估计不是他能够轻易前往的地方,就算是碧空长老也不可能随意将他送入其中。
算起来,他与碧空长老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对方不可能为他做到这般地步,风玄也并不觉得自己一个殿子值得碧空长老这等强者特殊对待,只可能是有着其余的原因,只是这些疑问也只能等到下次见到碧空长老后再询问一番了。
地藏军营——藏妖塔
一片漆黑的虚空中,三道身影虚空而立,其中一人身穿白色玄甲在一旁观望,竟是地藏军的都督聂关,另外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对立着。
两道对立的身影中,一人身披氅衣,神色威严,正是天妖战城中地藏军的元帅叔槐宸,而在他对面则是一名哪怕是宽大黑袍也遮挡不住其身材魁梧的高大人影。
在两人之间的虚空中,一枚枚星光点缀,竟旋转着一副巨大的星域棋盘。
棋盘之中,每一枚棋子都是一颗璀璨的星辰,两人伸手拨动间,这一枚枚星辰便被移动到新的位置上,每当一枚星辰落位,一股悄然无声的能量波动便在这虚空之中荡漾开,使得整个虚空都在隐隐震荡。
“宸师叔的棋艺还是这般厉害,是我输了!”
忽然,两道对弈的身影中,其中那身披黑袍之人手举一枚星辰棋子半天未曾落下,观望片刻后也只能无奈认输道。
随着这人的认输,棋盘也随之散去,显露出三人的身影的同时此地的景象也化作了一座宽大的殿堂。
“演技不过关就别演了,明明在第七万三千枚星辰落子时便可对我形成绞杀之局,却是故意当做未看见,真以为我不知道?”
叔槐宸看着对面的黑袍人,轻轻摇了摇头,摆手间让两人落座。
“哈哈,师叔言重了,这星辰棋局本就颇费灵神与算计,师侄一时不察也不为过吧!”
黑袍人影爽朗一笑,半点没有被人点破的尴尬。
“那小子醒了,棋局也结束了,看来你这是要离去了?”
叔槐宸看着黑袍人,忽然开口说道。
“果然瞒不过师叔,此行本就是镇压那罗刹界之主才意外来到了天妖城附近,恰巧过来看看罢了,既然小师弟也无碍了,自然该是离去了”
黑袍人呵呵一笑,倒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
“来都来了,你这当大师兄的就不见见他?只是暗中为他换取一个进入到生命之湖的名额便罢?”
看着黑袍人这模样,叔槐宸有些皱眉说道。
听到叔槐宸的话,黑袍人身影顿了顿,似乎有些心动,但却终究还是放弃了叔槐宸的提议。
“不见了,这具身体本就是我的一道投影而已,又不是本尊,下次等到真身见到小师弟再说吧!”
而从两人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这黑袍人竟然便是地藏界中最为神秘的大殿子,风玄的大师兄!
“师叔,既然事已了解,那无天便先告辞了”
已经做出决定,黑袍人也不再继续停留,他最后再扭头看了一眼某个方向后,盘坐的身形竟犹如一道虚影般慢慢淡去。
“这位,可真是一刻不停啊!”
聂关见得黑袍人离开了,这才感慨着说道。
“这些年来,因为功法的原因,我地藏殿也越发的没落了,也只得他独自撑起大梁,不至于在圣地中显得太过透明,失去话语权,我们这些老东西也只得能撑一天是一天了,未来终究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叔槐宸手掌一伸,从虚空之中取过一本书卷,提起桌台之上的毛笔便认真批阅起来。
见得这般情况,聂关也是悄无声息间退了出去,只余下殿堂之中不时响起那簌簌的书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