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寒气裹挟着片片落叶。
    昏暗沉沉的天空压得很低。
    仿佛随时就要落下一场大雪了。
    潘凤收拾好了行囊。
    他带了两几个随从就出门了。
    本来他是只想要带一个随从的，但也是怕人引人注意，不得多带上几个随从了。
    完颜晟在外面备好了马车。
    等到潘凤从书院里面出来之后，立刻就上了马车，然后，直接就送到前方战场。
    潘凤在坐进了车里之后，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完颜小妹也在这里这里。
    “你怎么在这儿？”潘凤不由的问道。
    完颜小妹看着潘凤，说道：“哼！我要是不在这里等你的话，还不知道善感而去囊找得到你呢！”
    “你说已经多久不着家了啊？”
    潘凤说道：“我的家在宋国。”
    完颜小妹说道：“你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我真就让皇上杀了你。”
    “皇上好几次起杀心，都是我给劝下来的。”
    潘凤道：“那我可谢谢你啊！”
    完颜小妹说道：“怎么？难道你觉得你不该谢我吗？”
    “可每次你都是怎么对我的？”
    “你可不知好歹的畜生。”
    “害我一次，还要害我第二次。”
    潘凤在揉了揉鼻子，说道：“谁叫你要来找我啊。”
    “你不找我不得了，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可你偏偏就是要来找我。”
    “哼！”
    “怪谁？”
    “怪你自己。”
    “你不会以为换了一个世界之后，我就会变了吧？”
    “我可变不了。”
    “能够改变我的……”
    “就没什么东西能够改变我。”
    完颜小妹瞪着潘凤。
    潘凤道：“你瞪着我也没什么用。”
    “你要跟着我去哪儿啊？”
    “你不会是想要跟着我打仗吧？”
    完颜小妹说道：“我就想要个孩子。”
    “在我没有孩子之前，无论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潘凤说：“这事儿不一定就要找我的啊！”
    完颜小妹一下给了潘凤一巴掌，说道：“这事儿不找你的话找谁？”
    “你还真是一个畜生啊！”
    “畜生不如。”
    潘凤按住了完颜小妹道：“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啊！”
    “我现在可是金国大元帅，我这张脸等会儿还要去见人的，你要是给抓花了，等前面打起来了，就只有你自己出去打了。”
    完颜小妹气呼呼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去找别人吗？”
    “我要是去找别人，那生出来的还是我的儿吗？”
    “我只要我的儿！”
    潘凤说：“那孽障有什么好的啊？”
    “不如重新养一个！”
    完颜小妹一下扑向了潘凤，说道：“潘凤，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别别别。”潘凤叫道：“有话好好说啊！”
    “你要是再动手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
    ……
    车轮碾压着地上碎石远去。
    阿骨打在城头之上看着，问道：“潘凤已经走远了？”
    “小妹也跟着去了？”
    “这一仗打完了之后，这潘凤不可留了啊！”
    “尽管他是一个很有本事儿的人，而我也是一个惜才之人。”
    “可这潘凤无论如何留着都是一个祸患。”
    “我真不想杀他，也舍不得杀他啊！”
    “可我能怎么办呢？”
    “我真是一点儿办法没有了，我若不是杀他的话，我就怕他会来杀我。”
    “我有那么一些预感，那么一股很强烈的预感。”
    “我要是不杀他的话，以后，我定然会死在他的手里！”
    阿骨打的嘴里在呢喃着时，眼神之中也变得凶狠了起来，他是一头猛虎。
    他已经感受到了潘凤也是一头猛虎，尽管这几个月来潘凤一直在蛰伏着，但懂得收起尖牙利爪的猛虎才是最危险的。
    面对这样的一头猛虎。
    他必须得杀之。
    在其身后的完颜晟此时在微微点了头，他也是这个想法，“这潘凤很厉害。”
    “我在他面前时，他好像是能够将我给完全看透，我无论是将想法藏在任何地方，都完全会被他给看透。”
    “这样的人确实是不该留下。”
    “必须得将其除掉。”
    完颜晟也是狠人，他在潘凤的面前的那些模样都是装的。
    而且，他还能感觉得到，潘凤已经知道了他都是装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
    他早就想要将潘凤给杀了。
    只不过，阿骨打一直在拦着他。
    阿骨打看起来好像最狠的那个，可实际上他一直都在保潘凤，真正想要杀潘凤的人乃是完颜晟。
    完颜晟才是那个真正的狠人。
    阿骨打还是顾及那么一些亲情的，毕竟，潘凤是他的女婿。
    他女儿一直想要一个孩子，这孩子一直没得到，这次要是他女儿能得到一个孩子的话，他就可以让潘凤尽快去死。
    完颜晟说道：“其实，这一仗就不该让他继续去打。”
    阿骨打说道：“你难道不知后方出什么事儿了？”
    “我们占据的地方太大了。”
    “兜不住！”
    “我们不能败，甚至是不能停下。”
    “蛇吞象！”
    “必须要一口吞下去，否则就被撑死了。”
    阿骨打有着那么一些高瞻远瞩的目光。
    “原本吾本是不想这么快出兵的，只不过，还是因为这个潘凤啊，他仗打得太快了。”
    “吾本是预计三年，甚至是五年拿下中京，等到后方稳了之后，才能吞下辽国。”
    “五年的时间，被一下缩短成了几个月。”
    “太快了太快了。”
    “但既然已经往前走了，那么就只能走下去。”
    “直到将整个辽国给吞下之后，我们才有时间能够休憩片刻。”
    “呼！”
    完颜晟说道：“都是那个潘凤害的，若不是他的话，我们也不会这般狼狈了。”
    “当杀，当杀！！”
    阿骨打说道：“你……你的杀心有点儿重了啊！”
    “你是储君！”
    “杀心不得这么重！”
    “等你什么时候登基了。”
    “你就知道要统领一个国家，需要多少心思，需要忧虑多少了。”
    完颜晟说道：“我会学的。”
    “我去听过潘凤的课。”
    “其实，他讲课的还是有点儿东西的。”
    “我学会了不少。”
    “其实，我也该叫他一声师父。”
    “他要是就此死了，我真会叫他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