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微微一笑,也举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后,李汐的脚步开始变得有些不稳,身体也微微摇晃起来。
吴勇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说道:“将军,您喝多了,不如去后面宿舍歇歇吧。地方虽然简陋,但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李汐摆了摆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舌头似乎不听使唤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吴勇见他醉成这样,也不再多说,急忙叫人将他扶进了宿舍里。
此时已近三更天,李汐迷迷糊糊地被扶进了宿舍,很快便沉沉睡去。
而校尉吴勇则站在门外,静静地凝视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
夜深人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兵的脚步声和远处的风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份沉寂。
马车在青雀门前停了下来,老妪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身姿挺拔,动作利落,那矫健的身手与寻常老太的蹒跚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唉……这么多年了,真没想到竟又要离开这里。”老妪微微仰头,轻声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接着,她对着马车内的人道:“云朝,快下来吧。我们得抓紧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城门值守向来严格,他们白日没机会出城,到处都张贴着关于他们的追捕文书,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笼罩。
而且,他们手中也没有过所,没有过所就意味着无法合法出城,这可真是让他们陷入了困境。
原本办理过所的部门如今已经被精卫军的人亲自把守,就算是大公子也没办法给他们弄到假的过所。
姜云朝收拾了一些紧要的物件便从马车下来了。
随后马车便离开了。就在这时,吴勇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不停地向四周张望,仿佛害怕被人发现似的。
“快跟着我走。”他压低声音急切地催促着身旁的二人。其实原本他内心是非常不情愿去做这些事情的。
但是,想到他们是自己恩师的远房亲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二人要在深夜离开京都。
然而看着这二人的举止言谈,也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为非作歹之辈。
他心中暗自思忖,想必恩师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才会让他们连夜出逃,所以他咬咬牙,还是应承了下来。
“校尉大人,这二人为何……”还没等守城士兵把话说完,吴勇便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
塞到了他的怀里,同时悄悄地在他耳边说道:“这两位是我的远房亲戚,他们现在有急事需要离开,还望行个方便,不要阻拦他们。”
那守城士兵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看到吴勇那坚定的神情和手中的银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默默地退到了一边,不再言语。
吴勇带着他们匆匆穿过了空旷的城门。
夜色如墨,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们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吴勇低声催促。
将二人送出城门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正想转身回去,迎面撞上了一个身影,他正想发火,但看清来人是谁后,他惊恐不已:“将·····将军,您······这么快醒过来了?”
李汐直愣愣看着他,轻笑了一声:“我说呢,给我拼命灌酒,原来竟是私自偷放朝廷朝廷钦犯!”
什么?朝廷钦犯,吴勇哆哆嗦嗦回道:“将军,那两人是小的远房亲戚,有些急事要离开,所以······”
“所以你就滥用职权,罔顾律法?”李汐的声音虽轻,但语气极冷。
吴勇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幸得身旁的石墙支撑,才勉强站稳。
他额头冷汗涔涔,连声道:“将军,小的知错了,小的也是一时糊涂。”
李汐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求饶:“现在你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该干什么干什么,外面听到的所有事全当听不见。”
说完,吴勇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连声应承:“是,是,小的遵命。”
姜云朝二人出了城门后,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外,夜色如墨,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渐行渐远。
他们没有注意到李汐早已跟在了后头。
她身着夜行衣,身形轻盈很快跳上了马车顶,颠簸的马路让他们丝毫没有留意到车顶上的不速之客。
车里的人似乎在交谈,声音断断续续的。
“云朝,你留在学院的东西都拿走了吗?”老妪低声问他。
“放心吧,都在儿子这里了,母亲你快睡吧,路途遥远,怕是要颠簸好一阵子呢。”
李汐冷笑一声,径直跳了下来,一剑了解了车夫。这车夫原来就是他的随从,车夫的惨叫声瞬间划破了夜的宁静,如同寒风中突兀的冰裂之声,让人心惊胆战。
车内对话骤停,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衣物摩擦声和重物移动的微响。
李汐动作敏捷,借着月光,已欺身至马车一侧,剑尖轻点,轻巧地挑开了车帘一角。
车内,一位年迈的老妪与一位中年男子对坐,老妪面色惊恐,双手紧握。
“怎么,洛夫子深夜离开京都,这是有急事?”李汐的声音冷冽。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拱手作揖,“的确如此,李将军不知为何要杀了在下的随从?”他隐忍怒火。
李汐嗤笑一声:“你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她看向男子身后的老妪,“你们想走,倒不是不可以。但得留下些东西来换。”
李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中年男子脸色微变,强作镇定道:“李将军此言何意?我等不过是普通旅人,能有何物值得将军觊觎?”
李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缓缓道:“普通旅人?洛云,啊,不,应当尊称你一声‘教主’!
老妪闻言,身躯颤抖得愈发厉害,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