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打算深入千妖窟？”
    听到洛红颜的话，念灵菩萨和慧聪两人都吃了一惊，诧异的看向江阳。
    江阳点了点头，千妖窟他是一定要去的，东荒悖论之源虽然挂着东荒这个称呼，江阳却知道，这个悖论之源，很有可能真的关系到人类的起源，人类的修为是从哪里来的，难道真是一点一滴从天地间领悟来的道理？
    相传在远古年间，天地间的大妖才是掌控整个东荒大陆的主宰，人类孱弱之躯，真的如口粮没什么不同。
    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又是哪个人类先祖第一次掌握了天地灵力的力量，已经无从考究。
    可无论怎么想，这个过程，很有可能和天地间的大妖有关系，甚至和几十万年来便一直存在的千妖窟有关系。
    想要弄明白这个混乱的时代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要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行，而现在东荒大陆最强大的实力，也不过是上古大乘期这一撮人。
    很显然，凭借上古大乘期的实力，可无法弄明白东荒大陆背后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升仙路这等复杂而恐怖的存在。
    所以千妖窟，江阳是必须要去的，一方面千妖窟确实能够提升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说不定真的能通过悖论之源，搞清楚人类和大妖之间的关系。
    “这……”
    慧聪和尚眼中闪烁着惊骇之色，双手合十劝说道：“江道友，千妖窟形式复杂，尤其是前十……不，哪怕是前二十的大妖，也不是我等上古大乘期能够对付的存在，其实……”
    说到此处，慧聪看了一眼念灵师姐，见念灵师姐没有阻止的意思，慧聪和尚才咬牙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来，西域能够相安无事，并非西域佛国固若金汤，而是千妖窟前二十的那些大妖，不知道因为什么从来未曾轻易离开千妖窟过，一旦他们受到惊扰动了真怒，整个佛国加上上古佛门，恐怕也难以抵挡。”
    这么强的？
    江阳听得一愣，看了一眼洛红颜，见洛红颜也是神色凝重，眼中流露出惊讶之色，明白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千妖窟前二十的大妖，实力如何？”江阳问道。
    慧聪和尚讪讪，看向念灵菩萨。
    念灵菩萨深吸一口气，凝声说道：“千妖窟前二十的大妖实力，堪比佛陀。”
    佛陀，也就是凝聚了果位的大能，距离真正的佛仙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了，实力堪比道修斩三尸的强者。
    斩三尸，整个东荒大陆，都已经十万年未曾出现了。
    有人说三尸只有断情绝意才能够实现，也有人说三尸只有成仙才会出现，也有人说……即便是普通人，一出生便已经携带三尸，却没有人知道三尸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阳倒是听说过斩三尸这等事情，不过却是前世的一些猜测了，比东荒大陆的传说还要离谱，自然不能作为参考。
    总的来说，大乘期的修士，是人类能够达到的极限。
    而佛陀和斩三尸，则是仙人之下，人类之上。
    到底什么是仙？
    江阳一时间陷入迷茫之中。
    他体内有三股仙法力量，虽然都只是一丝，却能够在江阳稍微不注意的情况下，夺了他的身体。
    至于夺了之后会变成什么东西，江阳想不到，更不敢去试。
    柳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仙人，还是仙人以下，难道是斩三尸的境界？
    这一点也只能凭借猜测来判断。
    不过即便千妖窟前二十的大妖拥有毁掉整个东荒大陆的实力，江阳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他可不想身体里面的定时炸弹，在某天忽然把他炸个支离破碎，而且这定时炸弹还是三个，不，或许是四个，还要加上柳神这个神秘的存在。
    “多谢两位告知。”江阳拱了拱手，拉着洛红颜的手，消失在原地。
    慧聪静静的看着江阳离开的方向，唱喏一声，双手合十诵福说道：“江道友还真是……我见过最为胆大妄为之人。”
    “胆大妄为之人，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念灵瞪了跃跃欲试的慧聪一眼。
    以慧聪的实力，进入千妖窟外围还行，在五十窟之后蹦跶蹦跶或许能够全身而退，一旦进入前五十的妖窟，必死无疑。
    就连念灵自己都不敢太过深入千妖窟。
    “或许江道友吉人天相，真的能够得到悖论之源的果实？”慧聪有些不服气。
    念灵菩萨看了一眼江阳离开的方向，摇头说道：“这些和你我没有关系，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过……东荒或许真的要乱起来了。”
    “师姐何出此言？”慧聪神色一愣。
    念灵菩萨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凝声说道：“将其他大妖的消息告诉我，我总觉得这些大妖如此反常的进犯人类城市，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慧聪脸色一凛，急忙将其他几个大妖的位置告诉了师姐。
    而江阳带着洛红颜，则向着千妖窟方向继续前进。
    一路上，不说哀鸿遍野，到处都能够感应到大妖的气息，这些大妖的实力并非多强，胜在了无牵挂，就算是佛门其出，也不一定能够完全将他们找出来，最起码一时半刻无法全都找出来。
    “这些妖物，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路过一个破败了无生机的村子之后，洛红颜脸色难看的咬牙说道。
    江阳深吸一口气，早已经从怒火中平息下来，村子里面到处都是残破不堪的尸体，老弱病残一个都没有放过。
    大妖却已经离开了。
    “妖类吃人类，真的是天经地义吗？”江阳扭头看向洛红颜。
    “怎么可能！”洛红颜的脸色很难看，随即沉默下来，良久之后，才点头说道：“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虽然无奈，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就像是人类在千百万年来一直圈养牲畜来杀掉吃肉一样，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是不对的。
    和这些比起来，最起码那些大妖还没有做出圈养人类来充当口粮的行为。
    而且大妖吞食人类是为了修炼，人类吃牲畜，却是为了生存。
    “恩怨是非，谁又说得准呢？”江阳淡淡收回目光，“屁股决定脑袋，人类就是人类，杀妖保护同类无可厚非，大妖就是大妖，一直以来吞食人类来修炼，也算是一种传统了。”
    “所以呢？”洛红颜看着江阳，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有蚊子来吸你的血，你会怎样？”江阳反问道。
    “当然是拍死了。”洛红颜白了江阳一眼，“可是蚊子怎敢来吸我的血？”
    “那就对了。”江阳身形闪动间，来到一处洞口，一步一步向里走去，“遇到就拍死，很简单的道理，蚊子当然不敢去吸你的血，可是你若是放过这个蚊子，谁知道它什么时候就去吸别人的血了？”
    洛红颜浑身一震，看向江阳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与此同时，洞口深处，传来阵阵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