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不是熟悉的走廊,而是一片废弃的城市。
都已经脱色的垃圾遍地都是,它们半陷在淤泥中,支离破碎的墙壁,杂草丛生的角落。
没有一丝人类活动痕迹,看来已经荒废很久了。
天空中有一个倒着的城市,倒着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气氛和谐的很,丝毫没有觉得头上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也许蒋茨站着的土地才是倒着的。
蒋茨低垂着眼睑,“所以你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
他回过头语气平淡的回应道:“调平师。”
蒋茨有些懵下意识问道:“那是什么?”
“宇宙间的一个机构名叫‘守望’,你们将任务和奖励发到‘守望’悬赏榜上,‘守望’里会有人接,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给钱就干事,这个叫赏金猎人。”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没有任何感情起伏像个机器人,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可能是平时为了写恐怖小说看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素材,导致她接受能力极强,很快吸收了他的话。
此时蒋茨正平静的看着他,眼里仿佛有一汪清澈的湖水,没有震惊,没有不相信,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有些人犯了罪,为了赎罪‘守望’会给他们派任务,比如这个地方六月份下起了大雪,这是不正常的,赎罪的人负责停止六月雪,让见过六月雪的人忘记六月雪,还有些人为了练练手也会去干这些,这个叫调平师。”
秦牧阳以一副不容拒绝的姿势伸手拉住了蒋茨的手,把蒋茨拉进他身边。
用节骨分明的手蒙住了她的双眼,凑近了蒋茨的耳边。
“行了,睁眼吧。”
然后放开了蒋茨。
一睁眼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很大的房子,主以黑白色调,他们现在站的是一个客厅。
然后秦牧阳带蒋茨去了二楼的房间,房间里家具一样不缺,但是好像都没怎么用过,跟新的一样。
“这个是你以后住的房间了,我的房间在对面,但是平时我很忙,基本上都不在里面,抽屉里面有这个世界的货币,缺什么自己去买。”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的看了一眼房间电视机下面的抽屉。
“噢噢,”蒋茨仔细的打量着她以后的房间,很简洁,除了家具就没别的东西了。
“手机给你,你自己去网上买也行,过几天我再来找你,走了,什么不懂,不要问我,自己悟。”他转身想往外走。
蒋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蒋茨现在正坐在窗边,她的房间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落地窗,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往外一看便能看到很多大大小小的房子。
无人公交在天空飞,街上随处可见的机器人,科技比她以前的世界要发达的多。
楼下的店铺都没有人,拿完东西直接走就行,会自动从账户里扣。
没事干的话,蒋茨就喜欢坐着写恐怖小说。
秦牧阳好像很喜欢待在比较高的地方,他的房子在这一片区域最高的位置。
没灵感了,蒋茨就喜欢坐到窗边看外面的风景,这里的视野是真的很开阔。
已经快一周没看到秦牧阳了,她不会就这样天天在这闲鱼吧。
直觉告诉她没这么简单,秦牧阳肯定不会养一个闲人。
蒋茨倒是挺好奇的,秦牧阳为什么不直接把她丢在这,让她自力更生,或者让她去干调平的事,而是给她安排房间,让她好好的住在这。
不过有一说一,科技发达是真的好啊,设置好程序就行,不用煮饭,不用洗碗,家务什么的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
快递也是真的快,下单到到货只需要二十分钟,然后会用专用通道直接运送到家。
咸鱼使她快乐。
现在蒋茨每天就拿着手机码字,偶尔打打这个世界的游戏。
蒋茨以前写的那本恐怖小说有42万字了,快完结了,可惜她的手机不见了,又不想重写,只好新开一本了。
经过她这一周的不断努力,她已经写了快有6万字了,只是她没发表,想着等10万字的时候去找个好一点的平台发表。
这个世界比较安静,真的很安静很安静,没有汽车鸣笛声,也没有人群的喧哗声。
向下方看去的人也不是很多,只有一点。
不得不说秦牧阳的办事速度真的很快,蒋茨现在算得上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网上都能搜得到她的资料,去应聘一个什么小工作也行。
“咚咚咚”的敲门声,从蒋茨房间的门口传了过来。
这几天这里都这样只有蒋茨一个人,突然出现的敲门声让她瞬间警惕起来了,手中握着一个水杯,慢慢的走了过去,打开门发现是秦牧阳。
“你下次能不能快一点?还有我的房子很安全,没什么外人能进来,敢闯我房子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秦牧阳面无表情的说完,十分不满她的速度。
蒋茨有些无语。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精?
空无一人的房间出现敲门声,她当然得警惕点啊,算了这些都不重要,蒋茨面无表情问到。
“怎么了?”
“两小时后我会帮你传送到第1个任务点,目标活着。”
他的话音刚落,就一把拉过蒋茨,蒋茨有些懵逼,微乎其微的青草芬香在鼻子边飘过。
“记住这些任务也是考验。”
秦牧阳正目光低垂靠在墙壁边上等她,见她来了眼睛都没抬一下,“我不留闲人在身边,这刚好有个调平的任务,你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交给我吧,”蒋茨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她就知道秦牧阳不会养闲人。
“给你个小提醒,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果遇见了我,不要跟我说话,那里的我可能不认识你,目标活着。”
然后他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不到两秒后放开了。
蒋茨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即是微弱的烛光在风中轻轻摇曳,不远处依稀能看见一个人背对着她,那个人微微低着头,双手好像还合并着,像是在祈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