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哥,是我,小马!”马煜威抹了抹脸,看着满手是血,自己都乐了,说:“别怕,刚才有个老爷爷过马路被车撞飞了,我和我兄弟把老爷爷扶上救护车,才变成这样的。”
仔细再看,看清是马煜威,候糊涂突然窜了起来,叫道:“马老师,不带这么吓唬人的行吗!”
马煜威心中暗笑,胆小还说老子吓唬你,又敲了敲窗子,等候糊涂把小窗打开,这才说道:“候哥,我来取我的电瓶车,没打扰你吧?”
马煜威“侯哥哥”长候哥短,叫得候糊涂身心舒畅,眉开眼笑地说:“不打扰,不打扰,我这看书呢,我给你把门打开。”
候糊涂望了一眼停在门口的奔驰驾驶位上的彪形大汉,那人连络腮胡子上都是血,不像马煜威嬉皮笑脸的,看起来更加可怖,心中一凛,这马老师本来就不像个好人,怎么他的朋友也是这么凶相毕露,难道之前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这人是个黑社会老师?”
乖乖不得了,这世界千奇百怪,真是什么都有,混混都能来当老师,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眼角撇到络腮胡子也在看自己,心头一跳,连忙收起笑容,按开了电子门,低声问道:“马老师,怎么这么晚才来取车,听白班的门卫说旅游大巴中午就到了。”
“嗯,没事,我在温泉里泡睡着了,一觉醒来都大中午了,让我哥们接我回来的。”马煜威一通瞎说,候糊涂还想问个清楚,却又担心络腮胡子不耐烦来找麻烦,连忙摆摆手,让马煜威进了校门。
大灯闪亮,马煜威去停车场取了自己的小电瓶,和彭旭两个人又回到了门口。
刚一出门,马煜威突然又停下了,看到大门旁边的一块空地,脑子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在心中蔓延开来。
前两天看电视上说,有个下岗女工在学校门口卖盒饭,一年赚了几十万,我靠,这可是暴利行业啊,我看这学校门口平时没什么小摊,要是在这或者对面支个摊,卖卖盒饭早点啥的,不出几年,老子就发啦!
干几年,赚个几百万,然后可以开个店,就像美国的那个kfc大叔一样,逐渐从快餐车发展成门店,门店发展成连锁店,再从连锁店发展成跨国企业!
到时候我儿子就是富二代,我儿子的儿子就是富三代,我儿子的儿子的儿子就是富四代……
祖祖辈辈就靠这个发家致富,不断研究,推陈出新,做出更好吃的盒饭,各种口味,什么鸡蛋炒饭鸭蛋炒饭鹅蛋炒饭鳄鱼蛋炒饭……
从炒饭开始,在不断创新各种口味的小吃,什么羊肉泡馍,生煎,凉皮,鸭血粉丝,小笼包,叉烧,热干面,石锅拌饭,烧烤干锅臭豆腐……
哈哈哈哈,首先在沔阳遍地开花,拳打东门麦当劳,脚踢西街肯德基,再在从沔阳发展到全国,杀入欧美,继而开遍全球一百三十多个国家,老马小吃的名号享誉全球!
再让广告公司设计个牌匾,把我老马的肖像做上去,这样的话,嘿嘿,认识老子的人会越来越多,一百年甚至一千年之后,马氏小吃的创始人我,就会一直活在牌匾上,这就叫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流传千年,永垂不朽!
好好好,这事就这么定了,不当老师,在校门口摆摊,照样可以天天看到青春无敌的女学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草,大哥又犯病了!
彭旭看到马煜威坐在小摩托上仰天长笑,忍不住下车过来踢了他一脚,叫道:“大哥,醒醒,该回家了,我还得回家抱我老婆儿子呢!”
马煜威拍了拍彭旭的肩膀,说:“旭,以后就让你儿子烤肠,我儿子烙饼,你儿子当跑堂的,我儿子当掌柜的,两兄弟合伙打天下!”
彭旭拦开马煜威的手,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哥你不走我可走了啊,我得赶紧回家抱我老婆睡觉去!对了,你腿上的伤重不重,要不要找个地方包扎一下?”
“不用,这时候去医院不是等着挨抓么,晚上这事肯定被警察知道了。”
“没事,我知道个小诊所。”
“不用,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和彭旭分开后,马煜威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道上冷清,没什么人,小摩托跑出了七八十迈,兜里硕大的爱风6拼命震动,似乎是有电话来了。
马煜威把手伸进兜里,掏出电话接通,放在耳边问:“喂?”
“……谁?我这信号不好,你大点声说!”马煜威隐约猜到,也许是钱莹莹的消息,心脏乱跳,忐忑不安。
车子开的太快,以至于很难听清楚声音,“哦,是杨校长啊……对,我是马煜威……你说你说……我这忙着呢,嗯,长话短说吧……”马煜威不想放慢车速,仿佛一放慢,自己的心跳也会停止,心中极度不安,想要尽快知道钱莹莹的情况,又怕知道结果之后自己会受不了。
“……我听不清,你就说她醒没醒吧!”老马把车子开得更快了。
“……哦,醒了是吧……醒了就好,后面的事就麻烦您了!”挂断电话,老马安了心,抬头看到红灯,猛地一个急刹车。
心头一阵茫然,钱莹莹醒了,自己最多也就是被开除了事,可是,不当老师,又该去干什么呢?
妈的,就在校门口支个煎饼果子摊吧,现在,先回家睡个大觉是正经!
一溜烟骑回了家,上了二楼,从过道走过,发现刘家夫妇家里和姜娇娇家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是都睡了,还是晚上没回来,竟然一整天都没人,掏出从彭旭家取来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感觉黑洞洞的屋中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温暖。
老马心中暗叹,我这是想女人了吗?
打开灯,来到客厅沙发点燃一根烟,两腿搭在茶几上,神思物外,胡思乱想着。
刚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拿起电话一看,又是一个陌生号码,草,这年头半夜打电话的,不是小姐就是麻烦,手指自然而然放在挂断键上,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喂,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