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分钟过去了,马煜威还在笑,靠在椅子上狂笑,捂着肚子笑,笑得眼泪长流,形同疯魔。
此刻,所有人都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马煜威,本来他们很生气被打断工作的节奏,可是这会,都觉得一定有什么非常好玩的事情。
马煜威笑得越久,他们就越好奇,直到看到一颗白色物体在眼前一闪,紧接着击中马煜威脑门,然后借势反弹,远远弹到另一个老师的脑袋上,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截粉笔头。
他们都知道,是组长李仁学出手了!
李仁学的粉笔头,向来精准无比,例不虚发!
“马煜威,你到底在笑什么?”等到马煜威吃痛收起了笑容,拼命擦眼泪,李仁学这才问道。
李仁学这一问,马煜威又笑了起来,这次他尽量克制了一下,很快停下来,拿起一张卷子,笑道:“这作文好好笑,要不要我念给大家听,正好你们批卷子也累了,休息一下听我念一段?”
马煜威这么一说,众人条件反射似得突然感觉腰酸背痛脖子僵,全都下意识地揉揉捏捏捶捶,等着听马煜威读作文,不知道什么作文这么有意思,竟然能让马煜威笑这么长时间。
马煜威拿起试卷抖了抖,克制住笑意,大声朗读起来:“这篇作文的题目是:《我最钦佩的人》
我最钦佩的人是毕加索,毕加索全名是:巴勃罗·迭戈·何塞·弗朗西斯科·狄·保拉·胡安·纳波穆西诺·玛莉亚·狄·洛斯·雷梅迪奥斯·西普里亚诺·狄·拉·圣地西玛·特里尼达·路易斯·毕加索。
我为什么喜欢巴勃罗·迭戈·何塞·弗朗西斯科·狄·保拉·胡安·纳波穆西诺·玛莉亚·狄·洛斯·雷梅迪奥斯·西普里亚诺·狄·拉·圣地西玛·特里尼达·路易斯·毕加索呢?
因为巴勃罗·迭戈·何塞·弗朗西斯科·狄·保拉·胡安·纳波穆西诺·玛莉亚·狄·洛斯·雷梅迪奥斯·西普里亚诺·狄·拉·圣地西玛·特里尼达·路易斯·毕加索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画家。
为什么巴勃罗·迭戈·何塞·弗朗西斯科·狄·保拉·胡安·纳波穆西诺·玛莉亚·狄·洛斯·雷梅迪奥斯·西普里亚诺·狄·拉·圣地西玛·特里尼达·路易斯·毕加索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画家呢?....”
整篇文章共有八百字,光毕加索的名字就占了700个字!纯纯的水字数!马煜威一边读一边笑,最后干脆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马煜威念完作文,所有人都一言不发,黑着脸不说话。
这作文谁写的,这要是参加高考,那不妥妥拿零分吗?
什么毕加索毕加索的,你写一次就完了呗,用得着写那么多吗?
历史女老师打趣道:“想不到这位同学对毕加索这么了解,远远超出了高中水平,这么长的名字,他竟然都能记住,而且说得一字不差,这篇作文真是让我见识了他的历史水平,有机会,我可以让他当历史课代表。”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何志强叫道:“这作文怎么能这么写?马煜威,这是谁写的?给他零分!”
其他老师也纷纷叫道:“这作文怎么能这么写呢,要是到了高考,不给他负分都算便宜他了!”
马煜威翻过卷子正面,看了一眼名字,心道:“草,竟然特么的是尚林写的!妈蛋,给他负分,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全班总成绩排学年倒数第一很有光彩么?不行,老子又不是白痴,靠,但这要我怎么说啊...”
想了想,放下卷子,马煜威淡淡笑道:“各位老师,我觉得这篇作文写的很有意思,不至于给零分吧?”
“什么意思!”何志强喝道:“这简直就是胡闹,作文能这么写吗?”
马煜威不以为然地说:“所谓作文,就是要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把文章写好,怎么写,能不能写,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
何志强打断马煜威的话,道:“马煜威,你不要乱搞好不好,你不给他零分,以后到了高考的考场上,他又写出类似的东西怎么办?作文拿零分,那可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情,还有语文老师的责任!”
其他老师也纷纷说道:“对啊对啊,马老师,咱们归根结底,是要学生们学有所成,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考个好大学才是正经。”
...在办公室老师的一众要求下,尚林的作文虽没被打零蛋,但也是低的离谱,因此,老马也被办公室众人一通嘲笑。
下午第一节课,马煜威拿着尚林的卷子来到教室,准备当堂给予尚林严厉批判,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当着众人的面,马煜威在讲台上把尚林的作文朗读了一遍。
不出所料,马煜威念到一半的时候,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忍不住叫道:“老尚,你可真能鬼扯!”
“作文还能这么写,真是长知识了!”
“尚林,你写的什么破玩意,哗众取宠吗?”
全班又是一阵爆笑。
“安静,安静!”马煜威拍了拍桌子,无奈尚林的作文实在是太好笑了,拍桌子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笑声中。
蓦地,声音如同抛物线落地,在两秒钟之内就像刹车一样止住,竟然变得鸦雀无声!
而且,哪怕现在有一根针落地,全班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秒,所有声音似乎都被从空间抽离,进入另一个次元,留下的,是满座的寂静!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他们望向门口,望着门口突然出现的一个人!
“这都干啥呢,这么热闹?”站在门口的人首先开了口。
本来马煜威还沉浸在学生们的掌声中,可是门口这个人的出现,将本来十分热烈的气氛瞬间拉至冰点!
“你找谁?”门口站着个男人,马煜威初步判断在二十五岁以上,要不是他写满沧桑的脸上,一头毛寸显得很年轻,预估年纪便会再加上五岁。
马煜威很不爽,这么难得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掉了。
下面隐约发出笑声,马煜威并没有理会,这群小神经病没准什么时候哪根筋搭错了,时不时就要笑一阵。
门口的男人将目光落在马煜威脸上,两个人对了半天的眼,谁也没说话,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男人淡淡笑道:“都说你缺心眼,我本来还不信,现在相信了。”
草,这什么话,妈的,这小子是活腻了吧!
要不是下面有一群学生,马煜威好歹要冲过去抓住他一顿毒打。
“有话说,有屁放,没事就滚出去,没看这上课呢吗?”马煜威面色十分不善。
“看到了啊。”男人笑道。
“看到了还不滚?”老马不禁有点生气了。
“为什么要滚,我是来上学的。”
男人走进门,却被马煜威叫住:“等会,别闹了,你来上什么课,去上大学都嫌老,你是不是哪个学生的家长?”
听了这话,男人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站在那,点点头,语气十分诚恳地说:“这话你是说对了,我是尚林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