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任发现这帮人，和以往几批人不一样。
    有点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意思。
    再看到旁边几个工厂，厂门口都已经围满了人。
    不仅工人们在看热闹。
    就连那些厂里的头头脑脑们，也都在看着热闹。
    这个对他们工厂的形象不利。
    再加上他知道吕涛肯定在办公室窗口看着自己。
    搞了半天，还没有把这帮人的气势压下去，心里肯定十分不爽。
    特别是刚才，那帮刁民们还说到了厂长父亲的事。
    让他作为工厂代表，觉得脸上没光。
    厂长的父亲在牢里吃官司，这个事情是他们全厂都知道的事儿。
    公开的秘密。
    但是没有人会在公众场合，公然的讨论这个事儿。
    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饭碗不想要了。
    这些个刁民大声的说这个事儿。
    让旁边工厂的人都听到了。
    不仅听到了，还在窃窃私语的讨论。
    “听到了吧，听到了吧？我上回就跟你们说过，这个吕涛他老爸就是吕跃进，以前老牛逼了，是一家国企药厂的厂长，后来，被别人举报说他药厂里的地下室在做毒品，派出所去一查，还真是，地下室里另外有一套制药设备，专门用来做毒品的，立刻就被判了十几年。”
    “好家伙，原来就是他呀，这事都过去好几年了吧，当时闹的还挺大的，据说是建国以来，隔壁黄原县捣毁的最大的一个制毒窝点。”
    “可不是嘛，听说他们的毒品都卖到外国去的，都形成毒品产地一条街了，哎呦喂，恒发农药厂的老板他爸还有这么一段辉煌历史呢。”
    “好家伙，怪不得选择做农药，都是有毒的玩意儿，还真是上阵父子兵呀，有什么样的老爸，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赵主任只好继续强压着怒火说道：
    “不要吵，不要吵，大家都冷静下来，不要这样吵吵闹闹的，我们这里是厂区，不是小菜场，由不得你们大声喧哗，另外我警告你们，你们无故诋毁我们厂长的父亲，这是诽谤罪，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起诉你们。”
    “我们厂长在上安县，那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们这样损害他的形象，导致我们工厂利益受损，你们担待得起吗？刚才，我已经跟你们把道理都说过了，我们这也是农药，农药就是有毒的，有毒的东西就是能毒死人，不仅毒死人，什么都毒得死。”
    “你们家的鸡鸭猪狗吃了照样也死，现在是你们家的小孩吃了农药，那肯定也会被毒死，这是合情合理的事，你们休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到我们工厂头上。”
    “实话告诉你们，就你们这样的事儿，每年都要发生好几起，你们这种行为，属于刁民行为，前几起的人都自知理亏灰溜溜的走了，你们现在走人，我就不追究你们任何的责任，一会儿要是把事情搞大了，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儿，我可不能保证。”
    赵主任的口气比之前明显已经强硬了许多。
    说话的时候板着脸。
    身后7个保安手拿橡胶棍，也是一副虎视眈眈的表情。
    越是这样李玉慧心里越高兴。
    事情小了她还不过瘾呢。
    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最好捅破大天，捅到省长那里去才好呢。
    刚才坐在大巴车上来的时候，林向前已经告诉他们了，他已经安排好了记者。
    记者在恰当的时间就会出现，所以大家不用担心。
    李玉慧这辈子，还没上过报纸呢。
    不知道上报纸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儿。
    人生在世，不管什么事儿都要尝尝味道。
    那才不虚此行呢。
    更何况，现在做的这个事儿那是见义勇为，帮乡亲出头的好人好事。
    要是自己能在报纸上露回脸，就太好了。
    “什么？？？诽谤？？？你这个死胖子！！！你别转这些文绉绉的词儿！！！你别以为我们农村人听不懂这些词儿！！！诽谤是说没有的事儿！！！胡编乱造那才叫诽谤！！！可是你们厂长他老爸！！！现在就在监狱里蹲着呢！！！”
    “他当年做毒品的事儿！！！全省都知道！！！这怎么能叫诽谤呢？我们这个叫做说事实！！！讲道理！！！你居然还叫我们刁民！！！我看你们才是刁工厂！！！我们是被你们迫害的人民群众！！！人民群众现在心里有冤屈！！！就一定要来伸张正义！！！讨个公道！！！”
    “你还有脸说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不愉快的事已经发生了！！！我们村里死人了！！！就是你们这个破工厂生产的假冒伪劣农药害得！！！我们今天把证据都带来了！！！你们休想狡辩！！！”
    说完，对着后面100多个村民振臂一挥。
    乡亲们，把东西拿出来。
    100多个村民立刻掏出万虫灭的农药瓶子。
    这都是他们从家里拿出来的。
    刚才在车上李玉慧看到村民们都拿了这瓶农药。
    她来的匆忙，没拿。
    但是没关系，她能出力。
    李玉慧指着那一瓶瓶子万虫灭说道：
    “看到没有？就是这瓶你们工厂做出来的万虫灭，这瓶该死的农药，它是假冒伪劣产品，我们手上都有证据，你们就想抵赖，我们都已经拿去检验过了，检验出来这瓶农药，毒性超标超了几十倍，白纸黑字，我们的文件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徐小梅哭吼道：
    “就是这个该死的万虫灭......害死了我的儿子呀......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呀......我不活了......我的儿子才8岁呀......他死的好可怜啊......”
    赵主任眉头微微一皱。
    他心里当然清楚，这款农药毒性是超标的。
    但是这款农药是他们工厂卖的最好的产品。
    厂里一半的利润都是靠这款农药撑着。
    为了让这款农药顺利上市。
    吕涛可是在背地里下了不少功夫。
    打通了不少关节，让他检验合格，成功上市。
    他们工厂也因为这款农药，赚的盆满钵满。
    赵主任脸色一变死死的盯着，一直带头造反的李玉慧：
    “我已经好话说尽！！！跟你们好好讲道理了！！！你们现在到底是要闹哪样？”
    李玉慧脖子一仰道：
    “第一我们要见你们厂长！！！第二我们要赔偿！！！第三我们要你们道歉！！！第四！！！我们要你们认罪！！！”
    赵主任：“一条都办不到！！！你们这是无理取闹！！！别逼我报警！！！”
    李玉慧：“好啊！！！报警啊！！！报啊！！！你有种你就报啊！！！我怕你啊！！！你个恶人先告状的死胖子！！！你们的东西害死了我们的人！！！你倒想报警了！！！我告诉你！！！今天这个警！！！你要是不报！！！我就报！！！看谁硬气！！！”
    赵主任：“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立刻！！！马上！！！离开我们工厂！！！别再搞事情！！！要不然！！！绝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我们工厂是合法合规的！！！年年评为县里的优秀工厂！！！不容你们的污蔑！！！”
    李玉慧：“我也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立刻马上叫你们那个缩头乌龟吕涛死出来！！！他搞出来的事情！！！让他自己来擦屁股！！！我们不想跟你这个没用的死胖子说话！！！你们工厂就是一个垃圾！！！黑心！！！专门制造假冒伪劣产品的工厂！！！”
    赵主任被李玉慧气的不轻咬牙切齿道：
    “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这个泼妇！！！你今天！！！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
    李玉慧一指李明亮的小棺材：
    “棺材就在这儿！！！孩子的爸妈哭的眼睛都瞎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你们干的！！！”
    赵主任：“你别逼我动手！！！”
    李玉慧：“怎么？？？道理讲不过？你这个死胖子决定动粗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老娘我不怕！！！老娘现在代表的是正义！！！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你们就是邪恶！！！”
    “你们这帮邪恶的资本家！！！腿软了吧！！！害怕了吧？心虚了吧？你们碰到我李玉慧！！！算你们倒霉！！！我就是正义使者！！！专门收拾你们这帮邪恶分子！！！”
    站在人群中央的林才根，人都要昏过去了。
    他耳朵里一声接一声传来他媳妇儿的声音。
    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洪亮。
    这些话在他听来全都是要命的话。
    没吃100斤火药，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一个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居然敢做这种出头鸟。
    就算是想给儿子报当年的绿帽子之仇。
    也犯不着这样啊。
    没看到对方那死胖子脸色已经涨得通红。
    两个手上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媳妇儿还在那里张着嘴巴，胡说八道。
    是真不怕挨揍啊。
    林才根急的直跺脚，自言自语道：
    “哎哟喂......我这个老天爷呀......玉慧这是疯了呀......吃错药了......绝对吃错药了......妈呀......这不是找揍的吗？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说呀......哎哟喂......我的妈呀......哎呀呀呀呀......完了完了完了......”
    “没看到人家手上都有棍子嘛......这要是一棍子下来......脑袋都开瓢了......这还得了......哎哟喂......为了别人家的事儿......费那么多的口水......疯了疯了......绝对疯了呀......我的玉慧呀......你给我别说了呀......”
    “我真的是听不下去了......受不了啊......像我这样说在后面多好呀......让他们去搞吧......哎哟喂......看看林向前的小王八蛋......多精明啊......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他这是拿你当枪使的呀......”
    “我的傻老婆哟......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在给人家数钱......冲在最最前头......说最难听的话......一会儿挨打的可就是你了......哟......我的妈呀......玉慧呀......别说了呀妈呀......拦都拦不住老天爷这可怎么办哟......愁死我了......急死我了哟......我的傻老婆又......快闭嘴吧......我的心啊......吓死人了哟......”
    李玉慧：“缩头乌龟吕涛快出来！！！缩头乌龟吕涛快出来！！！缩头乌龟吕涛快出来！！！
    村民们也都举起右手大声喊着：
    “缩头乌龟吕涛快出来~~~缩头乌龟吕涛快出来~~~缩头乌龟吕涛快出来~~~”
    李玉慧：“吕涛是个大祸害！！！吕涛是个大祸害！！！吕涛是个大祸害！！！”
    啪！！！
    一个耳光。
    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
    重重的扇在李玉慧的脸上。
    扇李玉慧耳光的，是保安队王队长。
    王队长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知道赵主任是斯文人，打人这种事情，做不出来那就由自己代劳吧。
    不用打别人，就打这个带头的泼妇女人。
    就她喊的最响，她就是出头鸟。
    擒贼先擒王。
    打人先打出头鸟，这是规矩。
    王队长：“他妈了个巴子！！我让你再喊！！老子真是忍无可忍！！！”
    李玉慧口号喊得正起劲呢。
    突然脸上被挨了重重的一下。
    一下子都发懵了。
    这一下耳光可不轻呢。
    要放在平时李玉慧心里可委屈死了。
    可现在不一样。
    李玉慧非但不觉得自己委屈。
    还觉得自己很英勇。
    自己这一巴掌是为谁挨的。
    是为正义挨的。
    这一巴掌，挨的值。
    李玉慧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疼。
    但是这个时候她反倒像一个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英雄人物一般。
    把嗓门扯得更响了。
    “好啊！道理说不过！你们改动手打人了是不是？你们工厂就是这么处理事情的是不是？谁先动手谁无理，你们自知理亏，自知心虚了，说不过我们了，在道理上占不到便宜了，所以掀桌子打人是不是？你们这帮王八蛋怎么样？被我们都说中了吧，你们的农药就是有问题的，就是假冒伪劣产品这一巴掌，这是最好的证明！”
    转过身，对着村民们大声道：
    “大伙看看呢！！！看看呢！！！我挨了他们重重一巴掌！！！一个大男人打我一个弱小女子！！！大伙可要帮我评理呀！！！这一巴掌虽然打在我的脸上！！！可也等于打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大伙说对不对啊？”
    村民们顿时义愤填膺，一个个挥着手上的拳头。
    “他妈了个巴子！！！你们敢动手打人！！！他妈的！！！我们100多！！！个人一口唾沫把你们给淹死！！！”
    “你们这帮不讲理的万恶的黑心资本家！！！你们害死了人还不够！！！我们来讨个公道！！！你们居然还动手打人！！！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他妈的！！！吕涛出来！！！别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里面！！！”
    “你到底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缺德事儿？你出来好好说清楚！！！”
    “你竟敢打我们的人！！！今天介绍我们绝对跟你没完！！！”
    林才根更是气的从后面冲到前面。
    他虽然胆子小，可是眼见着自己媳妇被人家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打在他身上还疼呢。
    “你个死胖子！！！你竟然敢叫你的人打我老婆！！！你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我和你没完！！！这一巴掌！！！我肯定是要打还！！！我一个还十个！！！你他妈的！！！我老婆也是你能打的！！！你个龟孙！！！我日你奶奶！！！我日你全家！！！我日你祖宗棺材板！！！”
    王队长满脸横肉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
    “打的就是你这个泼妇！！！你这个泼妇！！！敢在我们厂门口搞事情！！！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识相的快他妈的！！！给我滚！！！把你们的棺材通通拿走！！！你们这帮人！！！穿着白衣服！！！真他妈的晦气！！！”
    “到别的地方哭丧去！！！我们这里是工厂！！！由不得你们乱来！！！你们死了孩子！！！关我们什么屁事！！！别他妈栽赃陷害！！！我们工厂好着呢！！！年年都是优秀工厂！！！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还敢直呼我们老板的大名！！！他妈了个巴子！！！我告诉你！！！这一巴掌是个警告！！！你他妈！！！要是再给我张着嘴巴！！！胡说八道！！！我他妈这里还有五百个巴掌等着你呢！！！你要不信！！！你他妈你就试试！！！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其他几个保安也都上前几步，挡在了赵主任前面。
    赵主任嘴角微微一笑：
    “跟你说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以为仗着人多，我们工厂就拿你们没办法，像你们这种刁民，我有的是招，你们现在乖乖的滚蛋，就算你们识相。”
    “要是把我惹毛了，我一个电话打到派出所，知道派出所的罗队长，和我们老板是什么关系吗？那都是称兄道弟的，到时候人家拿着手枪，把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关到派出所去，我们老板一句话，让派出所给你们每个人关押半个月，好好给你们这些刁民一点教训。”
    李玉慧听到派出所三个字。
    心里倒是咯噔一声。
    她之前在派出所那大半个月也确实吃尽了苦头。
    但是，李玉慧可不是被吓大的：
    “乡亲们！！！别听这个死胖子胡说八道！！！派出所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房间关我们！！！这死胖子把我们当做没见过的乡下人！！！在那里张着嘴巴胡说八道吓唬我们呢！！！我们可不能被他给吓住了！！！”
    “他不就是要报警吗？要到派出所来吗？好啊！！！来的正好啊！！！我们正愁没有一个梳理的地方呢！！！就让你们上安县的派出所过来！！！给我们评评理！！！”
    “你们这家该死的农药厂做出来的农药！！！都是假冒伪劣产品！！！他们派出所还他妈管不管了！！！他们要是不管！！！我们就往上告！！！告到市里！！！市里再告到省里！！！怕个球啊！！！别以为我们是土老百姓！！！什么都不懂！！！”
    “今天咱们既然来了！！！要是不搞出个名堂来！！！我们时间就不会走的！！！派出所要来就来吧！！！哪怕特种兵来了！！！我们都不怕！！！”
    “再说了！！！他们打人在先！！！我脸上这一个肿起来的五指印！！！就是最好的证明！！！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村民们群情激奋道：
    “对，没错，我们才不怕呢，不就是个小小派出所吗？赶紧让他们来。”
    “他妈的，老子就还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没个说理的地方了，这姓吕的王八羔子做出来的假冒伪劣产品，害死我们村的孩子，难道我们来讨个说法？也有错吗？也犯罪了吗？到底是犯的是哪一条罪？翻出来给我瞅一瞅。”
    “他妈了个巴子，看我们是老百姓，是好欺负是吧？这些万恶的资本家一个个的，阴险嘴脸，我们早就受够了，今天来了，要是没有个公道给我们，坚决不回去，哪怕要去派出所喝茶，我们通通都奉陪。
    “我们这100多个人就住到你们上安县派出所去，我看你们有什么能耐。
    “我们吃你们派出所的，喝你们派出所的，拉也拉到你们派出所，搞死你们，那姓吕的王八蛋怎么还不出来呀？这缩头乌龟，敢做不敢认的怂包玩意儿。”
    “他妈的，他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可就闯进去了，不就是个破铁门吗？老子两脚就能把他踹开。”
    徐小梅：“你们还我儿子性命......你们这帮不讲理的资本家......我儿子这么小......就被你们害死了......我也没法活了......你们不仅害死我儿子......你们毁了我的家呀......我这辈子算是完了......还我儿子性命啊......”
    李玉慧：“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人家做妈的都不想活了，你们这帮资本家还在这里耀武扬威，还敢打我们耳光，一点解决事情的态度都不拿出来，连厂长都不敢露面。”
    “派你这个死胖子在这里跟我们胡搅蛮缠，当我们是软柿子乡下人好欺负是吧？乡亲们，我们别和他废话了，他妈的，我们有100多个人先冲进去再说，你们说怎么样？”
    村民们：“好，冲进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别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弄出人命了，还这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副嘴脸，我看着真他妈恶心。”
    赵主任顿时有点慌了，回头看了一眼4楼的吕涛。
    吕涛正站在窗前呢，双手束在胸前，满脸的不满意。
    “你们......你们敢......报警......我现在就报警......等警察来了......没你们好果子吃......”
    王队长立刻让厂房里面的小保安，打派出所电话。
    楼上的吕涛看着自己厂房门前这乌泱泱的一大群人非但没少，又围过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怒道：
    “他妈的！！！老赵这是在干什么？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了！！！是干什么吃的？影响多坏？这么多人来看我们厂的热闹！！！还在我面前吹嘘！！！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分分钟把他们摆平！！！这都快半个小时了！！！还没摆平呢，事情好像还越搞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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