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堂心想陈魁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整天把自己像关在小黑屋一样，关在这个破屋子里。
    他是怎么发现李玉慧辣条里放罂粟花的？
    “魁子，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的？”
    陈魁子：“这还不简单？福堂叔......你看我这破屋子......离那些个厂房多近啊......那天晚上......我就看到李玉慧他那个男人林才根......鬼鬼祟祟的去他的厂房......我起初也没在意......以为他有什么东西落在厂房去拿呢......”
    “后来......我一连好几个晚上......都看到他这么干......我就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真的是不管刮风下雨......天天都会去那个厂房......而且是要下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那我就知道里面肯定有鬼了......至于是什么鬼......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敢跟踪他......我也不想管他这个闲事......”
    “但是那个时候......他隔壁的那个杜大洪......跟他正在闹矛盾呢......那个杜大洪是做衣服的......他那个辣条的味道......都弄到杜大洪的衣服上去了......两家人家整天的吵吵吵吵个不停......连我都能够听到”
    “杜大洪他老婆秦金莲和李玉慧天天对骂......听得我都烦了......我就想到何不把这个消息卖给杜大洪呢......一来我自己能挣到钱......二来他们两家人家斗一斗......其中一家人家败了......以后就再也不吵了......”
    “也就不会吵我睡觉了......多好的事儿......那个时候而且我正好穷的要命......连窝头都快吃不起了......所以我就把林才根半夜偷偷摸摸的事情......告诉了杜大洪......”
    白福堂若有所思：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然后，杜大洪就去派出所报案？？？派出所就把李玉慧家的厂房给查超了？？？”
    陈魁子：“按理说，应该是这样，但是我又想了想，杜大洪这个人门槛贼精，他一般不愿意惹祸上身，李玉慧又是个不好对付的，万一要是哪天被她知道了，肯定会找自己麻烦。”
    “所以，我估计杜大洪像我一样又把消息转卖了一道，他没有自己直接去报案，要不然的话，这个目标就太大了，李玉慧只要托人去派出所打听打听，谁来报的这个案，人家不就清楚了吗？”
    “但是后来我没看到李玉慧找那个陆大洪算账，说明杜大洪把自己已经撇得干干净净了，李玉慧没抓住他的任何小尾巴。”
    白福堂：“魁子啊......你这么分析......非常有道理......杜大洪这个人的性格确实是这样......他要有便宜他要占的......但是让他担责任......他绝对不愿意担一丝一毫的责任......这人就这个性子......”
    陈魁子：“对......没错......所以......我怀疑阿杜大洪肯定又卖了一条消息......我是100块钱把这个消息卖给他的......至于他这个消息卖了多少钱......那是他的事了......反正肯定比我这个价格高......”
    “那天李太慧的辣条厂被查抄的时候......你是没看到......他露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了......开心的不得了......跟过年似的......李玉慧他们家倒大霉的时候......杜大洪夫妻两个天天开心的不得了......”
    白福堂：“有道理......那这么说......杜大洪把这个消息卖给了谁......只有他知道......”
    陈魁子：“对对对......没错......福堂叔......我把这个事告诉你......你看看这个消息能不能帮到你点什么？”
    白福堂：“不错......锤子啊......你算是帮了我大忙了......李玉慧趁我不在家的这三年......欺负我女儿媳妇......我和他这个粱子是结的深深的......我是肯定要找她算算账的......你这个消息对我非常有帮助......”
    陈魁子：“真的......福堂叔......真的对你有帮助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是想要帮你......李玉慧那娘们......我也看他不顺眼......跟个泼妇似的......一天到晚的......我儿子我儿子......看着她就烦......”
    “算他儿子在外地开个什么酒厂......发了点小财......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她要是能够再倒一回霉......我倒觉得也挺好的呢......”
    白福堂脑子里快速旋转思索着。
    李玉慧这个人，一味的泼辣不讲理，不算是个有脑子的人。
    要是能够弄清楚，当初究竟是谁去派出所报的案害的她辣条厂倒闭。
    这种事情放在李玉慧头上。
    她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
    肯定会去找对方兴师问罪，大闹一场。
    甚至大打出手，打的头破血流，弄出人命都有可能。
    这么一来，自己只需要坐山观虎斗。
    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的就能出口恶气。
    白福堂越想越对，就该这么办。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杜大洪究竟把这个消息又卖给谁了？
    只需把这个事情搞清楚了，顺藤摸瓜，这事儿就有戏了。
    白福堂：“魁子......今天这个事儿......福堂叔真得好好感谢感谢你......你是帮了福堂叔的大忙了......你要是还知道点什么？就一起告诉我......”
    陈魁子：“没了......福堂叔......我真的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所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也知道......我虽然偶尔做做这种卖消息的事......但是我一般一个消息只卖一次......这回算是破了例了。”
    “那是因为福堂叔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不忍心看到你吃亏受委屈......你看你自己从监狱里面出来......日子过得这么艰难......你二话不说又给我烟又给我钱......真的比我亲爸亲妈对我都还好......”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至于杜大洪到底把这个消息卖给谁了......我是真不知道......我要知道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这个杜大洪本事也挺大的......能够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而且这个人还能把李玉慧搞的乱七八糟......工厂直接封掉......还让他在派出所里待了大半个月......这人本事也不小呢。”
    “不过李玉慧这个人平时得罪的人这么多......估计......也是他的哪个仇家看她不顺眼......就是要借这个机会搞死她......具体是谁......福堂叔......你得好好查一查......这我可真是帮不上忙了......你也知道的......我也不认识什么人......我知道的这些消息......也都是碰运气得来的......”
    白福堂：“好好好，锤子福堂叔, 谢谢你。”
    陈魁子：“福堂叔我这消息真能派上用场。”
    白福堂：“那当然。”
    陈魁子：“那就好，你放心，福堂叔，我绝对打死都不会说出去，别人就算拿菜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绝对不会说，我出卖谁也不能出卖你福堂叔。”
    白福堂再次站起身，一摸口袋。
    口袋里还有四颗大白兔奶糖，也是丁菊花放在他口袋里的。
    让他没事干就含在嘴巴里。
    糖能长肉，尽快把掉的肉给长回来。
    白福堂把那4颗大白兔奶糖都给了陈魁子。
    陈魁子：“唉哟......福堂叔......你瞧瞧......你这是......唉呀......这......这多不好意思啊......这......这......这是你的补品......这......这......这怎么能给我呢？这糖......这糖就该你吃啊......福堂叔......你......你......你都瘦了......”
    白福堂：“啊呀......没事没事......魁子......福堂叔给你的......你就拿着啊......”
    陈魁子：“那......那......那好吧......福堂叔......那......那......那我就拿着了......我多少年都没吃过糖啊......还是大白兔奶糖吧......听说里面是拿牛奶做的......肯定很好吃......”
    说完，迫不及待的赶紧剥了一粒塞进自己的嘴巴。
    顿时嘴巴里奶香四溢，甜的不得了。
    今天收获还真不错。
    又有糖又有烟，还有好几十块钱。
    像这种事情，也只有白福堂来了才会有。
    陈魁子感激的把白福堂送到自己家院子门口。
    这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自己都很少出院子。
    “福堂叔，您慢走，您有空的时候，到我这里来玩，我这大门随时随地为你敞开。”
    白福堂扭头又看了一眼陈魁子的这房子心想。
    到你这来玩啥呀？玩那些蟑螂玩那些臭虫玩那些老鼠啊。
    笑着点头点头道：
    “好好好，魁子你回吧，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家里缺粮了，就来找你福堂叔。”
    陈魁子：“好好好好的，我知道了，福堂叔慢走，慢走，你慢走，你好好保重身体，一定要好好保重。”
    白福堂一路慢慢悠悠的走回家。
    他在肚子里面慢慢的消化这个事儿。
    看样子，今天晚上得去一趟杜大洪家。
    好好把这个事情了解了解清楚。
    她李玉慧没搞清楚的事情，我白福堂帮你搞清楚。
    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
    早点搞清楚了好采取行动。
    白福堂吃过晚饭之后，再次出门。
    这回不再是随便溜达。
    直接朝杜大洪家走去。
    白福堂刚走到杜大洪家。
    就听到杜大洪和秦金莲两个人，正在叽里呱啦的说着话。
    秦金莲：“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今天王怜花......这个小三八......居然敢跟我顶嘴对骂......还跟我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睛......要不是看在我二表姑的份上......她这德性......100个我都开除了......”
    “那小三八......平时干活磨磨唧唧......12个人就数她干的最慢最少......而且她做的衣服线头最多......妈的......线不是她花钱买的......一点不心疼......这小三吧......真他妈可恶......我真他妈看他不顺眼......”
    “别人早上过来上班......看到我......肯定得满脸堆着笑......叫我一声老板娘......然后才去开工......这小三八倒好......每回看到我板着脸......从我身边就这么走过......把我当个隐形人一样......真是没礼貌......没教养......没素质......搞得好像我欠他钱一样......他妈的......”
    杜大洪一拍桌子道：
    “我早就说过了......别找亲戚......别找亲戚......亲戚这种东西最最难弄......你说这王怜花如果不是亲戚......就这么普通招来的一个女工......他干活要是这么拖后腿......脾气又这么臭......早他妈可以把他一脚踹出去了......”
    “100回都开除了......可现在倒好......这中间隔着一个你的二表姑呢......你要把它给开了......你二表姑觉得这你就是不给他面子......打她脸呢......你说说看有多难弄你呀......这是自找苦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秦金莲：“这事能怪我吗？你也知道我二表姑当初帮过我们家......对我们家也算挺好的......她一辈子也没求过我什么事儿......就求我这一件事儿......我好意思拒绝吗？再说......那个时候我们厂也确实是在收人......要是我们厂人满了......那我倒也好说话了......”
    杜大洪：“有什么不好说的？你直接一口回掉不就行了吗？就说人招满了......过几天就来上班了......不缺人了......我们就12台缝纫机......要招13个人干什么......多出来的那个人也没有缝纫机踩......”
    “让他另外想办法去吧......让他去城里面找那些大工厂去吧......不就一句话的事嘛......你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当初面子上抹不开......现在好了......乱七八糟......什么麻烦的事儿都来了......老话早就已经说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心软一时......麻烦一世。”
    秦金莲：“行了行了行了......麻烦一世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哪有那么夸张......我想过了......这小三八在我们厂里也干了小半年了......二表姑的面子我也算给过了......非得要找个机会把她给开了不可......”
    “你是不知道......她今天有多可恶......甚至还煽动其他那11个三八......说什么在咱们厂里面干活......多累多苦......规矩很多......钱给的少......还说我们克扣工资......连上厕所都要算钱......”
    “拿我们和隔壁雨伞厂和保温杯厂做比较......说隔壁的工厂有多么多么开心......整天欢声笑语的......上厕所也不管......爱上几次上几次......迟到一会儿......早退一会儿......也不会扣工资......”
    杜大洪：“什么？？？王怜花那死三八居然说这样的话！！他妈了个巴子，隔壁好那让他去隔壁呀，我们也没请他来呀，真他妈的，赶紧让他滚到隔壁去，这种人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秦金莲：“没错，我当时也这么跟他说了，你要觉得好你就去，只要人家收，你也不看看自己干的是什么活，谁看得上你呀，也就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大洪，你说咱们管的是不是太紧了些，要不以后咱们让他们一天上厕所，从三回改成五回，女人嘛，屎尿多，有些女人要是来了月事，一个一天上三回厕所，好像是紧了一点。”
    杜大洪：“放屁放屁！！紧什么紧啊？一天一共就干活10个钟头，中午还有半个小时吃饭时间呢，他们中午也能上一回厕所呀，也就是说一天等于可以上四回厕所，平均两个小时上一回厕所，有什么问题啊？”
    “除非这膀胱坏掉了，两个半小时上一回厕所还不够啊？那他咋滴？？？一个小时上一回啊，胡说八道啊，定下的规矩就是规矩，绝对不能朝令夕改的，要不然，我这个老板，你这个老板娘的威信何在。”
    “虽然咱们这个只是12个人的小厂，那也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厂规就是厂规，不能改，再说了，也没不让他们上啊，不是说好的吗？多上的一次扣5分钱，他们爱上几回上几回，他们既然愿意在我们厂里干，那就是默认同意我们工厂的规定。”
    秦金莲：“那倒也是......在这小三八来之前......一直都是这么干的......挺好的......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就这小三吧......简直起兵造反......反了她......非得找机会好好弄弄她不可......”
    “二表姑也真是的......干点什么不好......非得要塞个人进来......也不管这么做......人家为不为难......光顾着自己开心了......一点都没道德......也不为我想想......开工厂最忌讳的就是用自己人......说也不是......骂也不是的......反正欠她的人情......我这回还光了......以后再也不欠她人情了......妈的......”
    杜大洪：“我跟你说金莲......做人千万不能心软......你知道那些小老板怎么一步一步......成为中老板......中老板怎么一步一步......成为大老板......大老板怎么一步一步......成为超级富豪的吗？”
    “就是从一点一点小事儿......小利润......几分钱几分钱......上面去扣的......谁生下来就是大老板啊？没有！一个都没有！哪怕咱们村最牛逼的那林向前那王八蛋......那他也是从一块砖一块砖......一笔一分挣起来的......你说对不对？”
    秦金莲：“大洪......你说的没错......那砖的利润......比咱们衣服的利润不知道要小多少......那可真的是一厘一厘的......一块砖也就赚个几厘钱而已......”
    杜大洪：“可不是嘛......也就是因为林向前的王八蛋动手动的早......在人家还在观望......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单干的时候......那王八蛋胆子很大......抢在了前面......所以......所有的先机都被他给抢先了......”
    “他才能够现在事业版图做的这么大......但是没关系......咱们虽然晚了他两三年......但是咱们只要有这个决心......有这个觉悟......踏踏实实的......一定会把咱们这个小小的服装厂......慢慢的做成中服装厂......再做成大服装厂......再做成超级大的服装厂......最后是跨国服装厂......”
    “到那个时候......咱们两个那可真是光宗耀祖......发了大财了......几个亿的身价你敢想吗？”
    秦金莲：“啊？？？几个亿！哎哟！我的个妈......大洪......我连亿这个字怎么写我都不知道......天哪......不敢想不敢想......我就想着要是搞个50万块钱......这辈子我就算值了......”
    “可惜啊......我们一年到头......去头去脚......也就净挣万把块......50万得干50年......50年我人都入土了......几个亿什么的......不现实不现实......”
    杜大洪：“怎么不现实了？我跟你说金莲......做人首先第1步就得敢想你......只有敢想......你才能照着你想的去做......你只有照着你想的去做......你才能够把事业一点一点做大......你呀......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脑子里面就50万......”
    “虽然现在50万对我们来说是挺多的......按照我们现在挣钱的速度......确实是要50年......但是你也不想想......咱们的服装厂不可能一直都是这个规模的......现在是12台缝纫机......难道三年后......5年后......10年后......我们还是12台缝纫机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告诉你......我都已经想好了......等明年开春......我就要再去买个12台缝纫机......我要把规模扩大一倍......变成24台......然后再过一年......24台变48台......再过一年......48台变96台......再过一年......96台变......变......变多少来着？反正小200台吧......”
    “然后就是200 400 800......这么翻着倍的增加规模......你想想看......咱们要是800台缝纫机......800个女工帮我们干活......那一年怎么还可能只挣1万块钱呢？一天挣1万还差不多......一年咱们就能搞365万......你说对不对？”
    秦金莲大惊道：
    “啊！！一天挣1万......一年365万！哎呦喂......我的个妈哟喂......不敢想不敢想......我这可真是不敢想......大洪......你这心也太大了......我可从来没敢想过咱们的服装上能干得这么大......800个女工......那我管的眼睛都瞎掉了......”
    “现在12个人我管的都够呛......一天到晚盯着她们......我两个眼珠子都快近视眼了......我就怕?们偷奸耍滑的偷懒......你别看我低着头在那里修线头......其实我头顶上面长了两个眼珠子的......谁要是做什么小动作......我第一时间就看到她们。”
    “今天王怜花那小三八......就是因为老是抬起头偷懒......我才和他吵起来的......你要是有800个女工......那我可得打个望远镜啊......我这一天到晚啥都不干了......我就看这800个人......”
    杜大洪：“唉呀呀呀，金莲呀金莲，我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等到那个时候，咱们工厂规模这么大，800个女工，怎么可能就让你去管呢？你那个时候已经是超级富豪了，到时候咱们得把800个人分车间。”
    “几十个人一个车间，每个车间要配备一个车间主任，让车间主任去管，你只要管好几十个车间主任，就让那几十个车间主任再去管好那800个女工，这不就结了吗？”
    “你呀，只知道这点小钱，没有远见，我这心里啊，都已经盘算好了，咱们的工厂一步一步的该怎么发展，反正你就跟着我的脚步走吧。”
    秦金莲：“行行行行行......大洪......我肯定是跟着你的脚步走的......你是男人......男人的脑瓜子总归比较聪明......你说出来的肯定是对的......天哪......我想都不敢想......我手底下能有800个女工。”
    “天爷......那到时候......咱们这800个女工的工厂......得开到哪里去啊？远的咱先不说......你就说明年开春......你再买12台缝纫机......那咱们这一间厂房也放不下12台缝纫机啊......”
    杜大洪：“这个倒是一个大难题......妈了个巴子......都怪林向前那王八蛋......一口气居然把剩下的九间厂房都他妈给租了......我本来想的挺好的......等明年开春......我再跟村里面再租一间厂房......就租在咱们隔壁......中间那个墙打通......这就成了一个大厂房了......现在被他这一弄......我反倒被动了......没抢房租了......妈了个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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