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带着人带着一大堆首饰,就这么在城内闲逛,他也不需要再买什么东西了,只是每走过一家开着门的店铺,都走进去看看,买不买东西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做给平顺城的百姓们看的,就是为了百姓们能够走出家门,这城内没遭受到破坏,残兵败将也都被堵在了城外,有那么几个跑进来的,也影响不到百姓的生活。
“少将军,您刚才在首饰铺子,可是有些话多了。”萧泰宁走在路朝歌身边说道。
“我就是说给他听的啊!”路朝歌说道:“修建粮仓这件事是必然,江南可是膏腴之地,每年的收成高的吓人,不建个粮仓说不过去,但这需要时间,就算是让凉州方向运粮,也需要大量的时间,难不成这段时间就让百姓们吃高价粮?平价粮都快吃不起了,高价粮更吃不起。”
“只要建造粮仓的消息传出去,那么这些商人肯定会第一时间降价。”路朝歌继续说道:“从南疆直接将粮食用过来,能减少路途上的损耗,这样一来福州的粮价就会瞬间被打下来,那些粮商若是不赶紧把手里的粮食全都卖出去,我能让他们赔的裤子都穿不上。”
“那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告诉隔壁米粮铺子的老板?”萧泰宁问道。
“你没听那位掌柜的说吗?”路朝歌说道:“说自己的是黑心商人,隔壁的是个有良心的商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两个的关系很不错,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他能不说给隔壁的那位听吗?”
“那若是他不说呢?”萧泰宁说道:“他利用咱们凉州军将自己的竞争对手打垮,到时候这顺平城的粮价不就可着他来了吗?”
“你知道吗?”路朝歌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我当初刚到定安县的时候,弄出了肥皂。”
“知道。”萧泰宁说道:“这件事在凉州人尽皆知。”
“那你知道吗?”路朝歌继续说道:“当初我和林家合作的时候,就提出过要进行垄断的事情,但是林伯父告诉我,垄断就是取死之道。”
“现在的平顺城也是一样的。”路朝歌说道:“若是他为了借我凉州之手,垄断平顺城的粮食贸易,那他是第一个死的那个,他顶不住平顺城所有粮商的围攻的。”
“那我让人将消息泄露出去?”魏子邦开口道。
“不急,等两天。”路朝歌淡淡的说道:“总要给他点时间不是。”
路朝歌带着人在街上闲逛,街上的人也是越来越多,百姓们总是要生活的,要出来买米买菜的,他们能够储备的粮食其实并不多,被凉州军围了这么多天,该吃完的早就吃完了,在不出来买粮食估计就要饿肚子了。
路朝歌走着就拽住了一个从他身边路过的人,那被拽住的路人看了一眼路朝歌,然后一脸的疑惑。
“婶子,您是去买粮食?”路朝歌问道。
“啊……对。”中年妇人开口道:“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不认识。”路朝歌赶紧摆了摆手,道:“我跟您打听一件事,这平顺城的粮价高不高啊?”
“高,太高了。”中年妇人叹了口气,道:“好在还有一些有良心的,倒是能买到一些稍微便宜一点的粮食。”
“哦!”路朝歌点了点头,道:“您忙着。”
“看来,这顺平城里狼虫鼠蚁也不少啊!”路朝歌耸了耸肩,道:“交给我们的地方官吧!老子就不操心喽!”
“少将军,可找到你了。”魏东亭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潇文昭我到现在都没找到。”
“慢慢找吧!”路朝歌说道:“军管的这七天时间,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算了,无所谓的一个人,我抓他纯纯就是自己的恶趣味,我想恶心死他。”
“你神经病吧!”魏东亭说道:“抓他就为了恶心他?”
“你觉得他对我们来说有用吗?”路朝歌叹了口气,道:“我的意思是,若是能抓住,我给他个善终,毕竟当初烈风军是我从他手里夺过来的,人家对咱凉州军也算是有贡献了,若不有烈风军的班底,巍宁关之战不好说啊!”
“你还说你不是心软?”魏东亭笑道:“你这不就是心软了吗?”
“不是啊!”路朝歌说道:“我说的善终和你理解的可能不太一样,我的意思我直接砍了他,省的被人折磨了,你要是抓不住,我可就没办法给他善终了。”
“是我没理解到位。”魏东亭说道。
“报……”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战兵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手里拎了一副盔甲。
“什么事?”魏东亭问道。
“将军,这年轻人在胡同里发现了一副盔甲。”战兵说道:“看制式应该是潇文昭的。”
“你在什么地方发现的?”路朝歌来到年轻人面前问道。
“就在我家门口。”年轻人说道:“我本来是准备出来买些粮食的,一出门就看见了这副盔甲。”
路朝歌从年轻人手里拿过盔甲仔细的看了看,这副盔甲他太认识了,前一次抓潇文昭的时候,他穿的就是这套盔甲。
“我这就叫人去那附近搜索。”魏东亭说道。
“不用。”路朝歌说道:“他肯定不在那附近,在城中央附近的找,挨家挨户给我搜,他很可能就藏在那里,尤其是荒废的宅院,一定要仔细给我搜。”
“你的意思是……调虎离山?”魏东亭问道。
“可拉倒吧!”路朝歌不屑的说道:“就他还调虎离山呢!他要是能把我调走,他就厉害了。”
“叫人去搜,搜到了给我送过来。”路朝歌继续说道:“这边休整几日之后,你就带人开拔,前往福州和泉州交界的地方驻军。”
“是。”魏东亭应道。
“你刚才说你是出来买粮的对吧!”路朝歌看向年轻人问道。
“是啊!”年轻人说道:“家里的存粮不算多了,这刚打完仗,赶紧多买一些存起来,等过两天估计粮价就要涨了,到时候弄不好现在的银子,都买不了多少粮食了。”
“找到这副盔甲,你有功劳。”路朝歌说道:“魏子邦。”
“在。”魏子邦应道。
“带他去我那,给他拿一千斤粮食,两只羊,算是奖励了。”路朝歌说道:“再给他拿十两银子。”
“是。”魏子邦应道。
“不用那么多,给我些粮食就好了。”年轻人说道。
“给你的你就拿着,毕竟有工就赏这是常理。”路朝歌说道:“若是你还能发现什么紧要的线索,第一时间来告诉我们,我们还有其他赏赐。”
“那我若是抓住这个人了呢?”年轻人指着路朝歌手里的盔甲问道。
“你要是能把这个人送到我面前,我给你一个许愿的机会。”路朝歌笑着说道:“只要你的愿望不过分,我都能满足你。”
“你真能做到?”年轻人有些疑惑的问道,毕竟路朝歌没穿将军甲,就算一身衣服很是华丽,但是在年轻人的眼里,也不过就是好看一些的衣服罢了,他都没注意到,身边那几位身穿将军甲的人,对路朝歌有多恭敬。
“嘿嘿……容我吹个牛哈!”路朝歌‘嘿嘿’一笑,道:“在凉州之内,我约等于愿望实现器。”
年轻人依旧不信,看向了身穿将军甲的魏东亭,魏东亭憋着笑看向了路朝歌,路朝歌一脸的不爽。
“我的将军甲比他的好看多了。”路朝歌说道:“我比他官职高多了,我正一品,他才是正二品,我比他厉害多了。”
“正一品,那不就是大将军了?”年轻人好奇的说道:“你可别骗我,我可是知道的,只有边军大将军才是正一品,你又不是边军大将军。”
“我靠……我路朝歌的大名你没听说过?”路朝歌不爽了,他的名字不敢说人尽皆知,至少也得是耳熟能详才对,他这大将军当了多少年了,第一次被人家质疑。
“路朝歌……路……朝……歌……”年轻人小声的嘀咕着,路朝歌以为他想起来了,一脸笑容的看着年轻人。
“不认识。”年轻人猛然间来了这么一句,路朝歌那张笑的跟花一样的脸瞬间就垮了。
“这磕没法唠了。”路朝歌十分不爽的摆了摆手:“魏子邦,你赶紧带他走,不然我担心我控制不住我心里的洪荒之力,一拳打死他。”
魏子邦强忍着想笑的冲动,带着年轻人赶紧离开了,他肯定不是担心路朝歌会打死眼前的年轻人,毕竟路朝歌做人是很有底线的,也不会因为一个人了不认识他,就对人家喊打喊杀的,他是担心自己忍不住笑出来,然后被路朝歌活活练拉胯了。
待魏子邦带着年轻人离开后,魏东亭实在是忍不住了,猛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魏东亭大笑着:“路……路……路……”
因为笑的太猛,魏东亭话都说不出来了。
“笑笑笑,笑死你啊!”路朝歌没好气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挺出名的吗?怎么还能有人不知道我呢?”
“这个……这个……”萧泰宁也是强忍着笑意:“人家就是个平头百姓,对吧!人家为了生计都够忙了,还哪有功夫知道你是谁啊!”
“对,说的有道理。”路朝歌很赞赏的看了看萧泰宁,道:“还是你了解百姓,很好啊!”
“行,你信了就行。”萧泰宁说道。
“行了,你也别说话了。”路朝歌说着,就踹了魏东亭一脚:“你别笑了,一会真笑死了,说正事。”
“好,说正事。”魏东亭强行让自己憋住笑:“说吧!”
“把你媳妇接到福州来,祠堂修建好了,怎么也要让你媳妇去拜一拜。”路朝歌说道:“毕竟明媒正娶的,以后可是要进你们魏家族谱的,应该让你们魏家的老祖宗们看看,主要是让你爹娘看看。”
“我知道了。”魏东亭点了点头说道。
“还有啊!”路朝歌就跟个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你赶紧要孩子了,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比我还大呢!现在连孩子都没有,以后可就不合群了,我跟你说。”
路朝歌就是个操心的命,凡事只要让他知道了,他都得跟着嘱咐几句,不管怎么说,魏东亭也是他捡回凉州军的,魏东亭能不能好过,他路朝歌是有责任的。
路朝歌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天,魏东亭就跟个乖孩子一样在旁边听着,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还有啊!”路朝歌看着魏东亭,道:“我不是强制要求你啊!我告你咱凉州军的将军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知道疼自己媳妇的,你可别给我整有的没的。”
“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魏东亭说道。
“就是因为了解你,我才提醒你的。”路朝歌说道。
“是,我知道了。”魏东亭说道。
“福州这边的官员估计很快就能到达。”路朝歌说道:“到时候若是需要军队配合,你派人配合一下,我这两天就往福州城去,等派来的官员过来,到时候还得分派这些人。”
福州之战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路朝歌就要带人前往福州城了,福州城那边现在还没被控制,但是也不会有战斗发生了,红杉军早就跑干净了,路朝歌的安全问题也不用谁担心,他身边跟着三千亲军,想在他身上做文章,谁要是有这样的想法大可以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