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怒了。
居然有人动叶川,还以这样歹毒的方式。
好友的儿子,居然受此大难,在外为国出生入死的他们,想必很心痛吧。
想到这,他甚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一系列指令发出。
秘书退出房间,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又打起精神来,小跑着前去下达这些任务。
一时,强大的资源开始高速运转。
夜幕降临。
城中村的一间民房中,掮客龙哥正与一个寡妇吃着饭。
女人五十来岁,人老珠黄,但依稀还是能看出一丝风尘味。
“龙哥,好几年你都不来找人家了,怎么今天想起到我这来了啊。”
“哎,漂泊半生,到头来还是觉得你最好。”
说完,掏出两叠钱来,拍到女人腿上。
“啵”。
女人拿着钱,高兴的狠狠亲了他一下。
“龙哥,喝酒嘛,和以前一样。”
龙哥强忍住不适,和女人来了个交杯酒。
非是想来找这个老女人,而是不来不行了。
他是掮客,替施老板找了两个亡命之徒做事。
但今天下午开始,这两个亡命之徒居然失联了,那么很明显是栽了。
这么多年的黑市掮客生涯,还是第一次遇上,他敏锐的感到了危险。
按理说,他也是亡命之徒,可亡命不是送命啊。
第一反应就是跑路,可发现出城的各大关卡都在戒备,无奈只得退了回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得找个绝对安全的去处,躲躲避避风头再做打算。
这寡妇是本地人,作风不好,身边的男人来来往往,周围的人见怪不怪了,多他一个也不引人注目。
这又是城中村,人来人往,租客一大堆。
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最近累了,就在你这歇息一阵,要钱和我说就是了。”
“好嘞,龙哥最好了,咱俩白头偕老呗。”
说完,这女人又是一个狠狠的“啵。”
龙哥心中冷笑:白头偕老?
钱包洗白了,自己也就老了,是可以扫地出门了。
“嘣”的一声,门被踹开。
正想事的龙哥被吓了一跳。
脑子还没来得及思索,就被进来的几个灰色西装的人抓着,像拎小鸡一般被带走。
龙哥有些纳闷,这些人看来不像是警察。
假如是警察的话,不会置寡妇不顾的,肯定要配合问话的。
而这些人身手了得,握他双臂的手,像钳子一般,根本就用不着手铐。
也肯定不是社会人,没有哪个势力能有这样的实力,龙哥也放弃了呼救的打算,乖乖被带走。
寡妇看得是面面相觑,但望了望龙哥给的两万块钱,笑容又浮现在了脸上。
“抓了好,抓得好。”
同样的场景,在按摩店,洗浴中心,农村出租屋等场合上演。
还有行驶中的汽车被逼停,车内人被带走,有的是司机,有的是乘客。
就像是精准抓捕一样,反正是不多带走一人,更不会少带走一人,
不明情况的交警见状,连忙上前查看,可一看这些人出示的证件后,将话咽进了肚子里。随后又接到了上级的警告电话,对刚发生的事,强行全部忘记。
抓捕行动持续到了凌晨,参与袭击叶川的九个团伙,从行动人到掮客,三十五人,全部落网。
第二天早上八点,洪七准时出现在了叶川的病房中。
“太阳刚刚升起,又是一个艳阳天啊。”
洪七将一盆果篮放在柜子上。
“七叔,事都办完了?”叶川笑着道。
洪七一愣,显然是叶川这小子知道自己会出手的,有一种被看破的感觉。
不过,对叶川叫他七叔,很满意。
嗯,很满意。
随后呵呵笑道:“你小子,没办完事,我好意思来?”
“谢谢七叔。”
洪七摆摆手,望向沐玲道:“你是沐家大小姐吧。”
“是,七叔好。”
沐玲难得乖巧了一回,叫人很甜,惹得叶川看个不停。
“好,好,好。”
询问了下伤情后,洪七叮嘱两人好好养伤,也没有多停留。
借口很奇葩:要赶去上班。
沐玲坐着轮椅,被叶川用单手推着。
“你这叔叔不简单,很不简单。”
“突然跑出来的叔叔。”叶川吐槽道。
这洪七,对父母信息,总是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耿直。
搞得他像个愣头青一般,会冲动行事。
不过从他的做派来看,对自己也是真爱护。
“估计参与袭击咱们的人,都被抓捕归案了。”沐玲笑着道。
这段时间压在她心中的重石,终于被搬走了。
“不,施家父子应该还没有,他是特意留给我的。”
“哦?你确定?”沐玲诧异的回头道。
“要不咱们赌一赌。”
“不赌。”
“。。。。。。”
施雷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
形势的走向,他开始有些把控不住了。
“这样都搞不死他,命可真大啊。”
他雇佣的一波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在路上制造车祸发动了袭击,但那个叶川居然没死。
那么长的钢钎,刺入被困的汽车内,居然没死人。
还有摸到宿舍的那波人,连目标人都没见着就被抓了。
被抓现场了吗,你就当自己是个小偷吧,能关多久?哪里会蠢到动刀啊,这下既吃花生米,人也被抓了吧。
施雷霖有时候甚至怀疑,现在干脏活的这类人,是不是智商不够用啊。
他原来的计划就是尽可能的多招揽人手,在最短的时间弄死那个叶川。
现在倒好,局也设了,手也动了,可人没死。
叶川没死,那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他施家了。
因为一旦动手了,招式也就用老了,不能制敌必遭反噬。
果然,到了下午,他招揽的这么多批人,全部联系不上了,就连处事最稳妥的老秦也不例外。
施雷霖的心沉到了谷底,惶恐到了极点。
失联,就意味着出事。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这么多人集体失联啊?
尽管想不通,但他知道自己败了。
完了!
全完了!
这一刻,施雷霖似乎能体会到崇祯皇帝在煤山歪脖子树前的心情了。
大明都亡了,何况我施家?
但施家能亡,他施雷霖也可以承担一切,儿子施仁成必须保住。
看来,是时候和那个叶川谈谈了。
在傍晚的时候,沐玲被前来看望的笑笑推去遛弯时,叶川接到了施雷霖的电话。
这是两方交锋这么久,第一次通话。
“叶川,我是施雷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