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震辞别了张叔夜匆匆来到军营,种师道见吴震到来,便问道:“爱卿何事,如此匆忙而来。”
吴震道:“臣刚刚去了丞相哪里,得知殿下封臣为昌宁布政使,故而前来谢恩。”
种师道一听他肯定有别的事情,要是太平时节一个三品武职的偏将军要是能够升职为二品的文官那确实是一件好事,可是如今建国初期,这种升职算不上好事,起码不值得一大早到军营里来谢恩。
种师道也不说破,道:“如今朝中文官奇缺,张久亮一个理科的状元都成了故宁行省的布政使。你文武全才,又心忧百姓(其实就是因为这个才给他转为文官的),汝入职后要为我华夏守牧一方、教化万民。”
吴震道:“殿下放心,下官定会尽心竭力,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
种师道点点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这几日要安排东归事项,诸事繁杂,有事多跟丞相商量便是。”
吴震见种师道下了逐客令,自己此时却不知如何为田虎求情,面露为难之色。种师道看在眼里,笑道:“爱卿是不是舍不得武将的爵位。你可放心,明年我国再开恩科,明德书院的学生都会参加科考,那时节文官就会多起来了,历练上几年便可大用。你只要在昌宁做上5年的布政使,未来就回到军中也未可知。”
吴震听了心中大喜,道:“多谢殿下抬举。不过微臣来次还有一事。”
种师道听了眉头一皱,道:“还有何事,及时奏报。”
吴震想了想,道:“刚才王爷讲到教化万民,我想有一人还请王爷教化。若此人归心,则夏宁百姓必然更加效忠王爷。”
种师道一听吴震提西夏遗老遗少就烦,他有些不悦,道:“尔是想当魏征吗?”
吴震吓了一跳,急忙跪下,道:“臣不敢妄比先贤,但王爷作为远胜尧舜禹汤。”
种师道压了压怒气,暗暗地提醒自己:不能身居高位就听不进去下属的建议,如果长此以往,自己如果蜕变为一个能听谄媚之言的昏君那可就麻烦了。不过向吴震这种直谏风气也不可轻开,尤其在武将中不可轻易放开。
种师道思忖了很久,道:“卿如今已非武将,只要有关于百姓民政之事尽管奏来。”
吴震想了想,道:“谢王爷。这夏宁百姓与中原百姓相比民风更加彪悍,也更加崇拜勇士。”
对于原来西夏国的民风种师道自然明白,他道:“卿休要拐弯抹角,有话自管直说。”
吴震道:“王爷,今日我再丞相那里听说锦衣卫抓捕到了田虎?”
种师道点点头道:“锦衣卫已经传喻了军机处各位大人,好让大军军心稳定,怎么这个也有不脱吗?”
吴震道:“并无不妥。田虎虽然犯下滔天大罪,可是却不可轻杀。”
种师道没想到吴震竟然是为了一个刺客而来,觉得非常奇诡,于是道:“卿细细道来。”
吴震道:“夏宁行省的百姓无论胡汉尽皆崇拜骑射好汉,那田虎正是原来西夏军中骑射第一人也,其威名不输当年李良辅。其西夏军中地位不亚于华夏军中九王子(种世豹)和林冲将军。如果两军阵前将其斩杀自然可以震慑现在夏宁行省中的那些宵小,但是现在被锦衣卫拿获,如果直接斩杀,只怕夏宁的那些天地会反叛会尊他为榜样,行不法之事。即便在军中,原来西夏士兵也会有兔死狐悲之心,对军心士气不利呀!”
种师道上下打量了一下吴震,道:“卿有此等心思,倒也是难得。只是刺杀一国之主,若不惩戒,导致恶人仿效又当如何?”
吴震一时竟也语塞,道:“这……”
种师道想了一会,道:“卿能直言进谏也是难得,你先下去吧。至于如何处置田虎,我再思忖。”
吴震退去不久,王定六又返回了种师道的大帐,向他奏报说是时迁并没有拿到什么口供,请种师道下旨如何处置田虎。
种师道说道:“先将他跟王庆关在一起,让王重阳统一教化吧。城中情况如何了。”
王定六道:“已经仔细筛查一遍了,城内如今安全,王爷可以随时回府。”
种师道说道:“你就去安排,孤王这便回府。你且押着那3个吸食过量阿芙蓉的刺客到各营和城中各处巡街,就说是西域刺客服用阿芙蓉后迷失心智,意图刺王杀驾。一是让将士们都了解道阿芙蓉的恶毒,从此警示众人。二是让众人都知道锦衣卫的威名,震慑那些心存险恶之徒。这是三人再让他们带枷在东归州十字大街上示众3日,然后斩杀!”
种师道安排过后,带队回府了。可怜那3名刺客,王定六停了他们的阿芙蓉,这些杀手在囚车之内站也站不得,坐也坐不下,本来就是十分痛苦,再加上阿芙蓉的烟瘾犯了,身上如同万蚁噬心一般的难受,因此在囚车之上惨叫连生。
王定六命人推动着囚车在各军营中示众,一边示众还让几个嗓门大的军喊,高声呼喊:“此刺客服用阿芙蓉,迷失心智,妄想刺杀王爷”云云。华夏军将士虽然经过了尸山血海的拼杀,但是见到3位杀手的如此的惨状也都噤若寒蝉。
关押王庆和田虎地方是挨着的,只不过田虎是带着镣铐的,王庆身上没有枷锁。两间牢房中间只是由木栅栏相连,王庆要是凭借着自身的锁骨神功自然可以轻松逃脱,但是王庆由于想借助种师道的势力振兴阿萨辛,因此他并没有逃走。
华夏军也没有难为他,毕竟他抓到了田虎。不过此刻田虎却在嘲笑王庆。田虎看着王庆道:“你这狗娘养的,抓住老子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被关到牢房中了。告诉你,在这里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早晚上那群西贼给砍了。”
王庆并不知道西贼是什么东西,同时他也懒得理这个王虎,于是在牢房中打坐养神起来了。就在这时候牢房大门一开,牢头引着一个仙风道骨的年轻道士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更年轻的一脸戏谑的小道童。为首的仙风道骨的道士正事王重阳,另外一人却是周伯通。
王重阳问道:“着二人便是王庆、田虎?”
牢头道:“正事此二人!”
王重阳道:“打开牢门,让他们跟我走。”
牢头打开牢门,对二人道:“二位,这是我们华夏国的护国国师。你二位跟他们走吧,定有一番造化。”
田虎、王庆见着华夏国的国师竟然如此的年轻,都是心中疑惑,不过他们也没有选择跟随随着王重阳便走出了牢房。
王重阳把他二人带出牢房后,对着牢头道:“将田虎的镣铐卸下吧?”
牢头吓了一跳,道:“国师大人,这可是刺杀王爷的要犯,要是跑了如何是好。”
王重阳道:“这朗朗乾坤,他能跑到哪里去。打开便是。”
牢头眼珠转了一转,道:“那请国师签下文书,田虎死走逃亡与我无关。”说罢给狱卒使了一个眼色。那狱卒会意,转身回到牢房,不一会就取出了一份文书。
王重阳大概看了一眼文书,就签上了名字。那牢头站在了田虎的身后,自有狱卒在田虎面前迅速的打开了田虎的镣铐,那牢头突然猛地一推田虎,道:“送了。”然后,也不顾跟王重阳打招呼,转身而去。
其实这是古代牢狱之中交接犯人的规矩,两方签好文书后。原来关押犯人的一方会大叫一声“送了”,解开镣铐,然后就向接收方推一下犯人。接受犯人的一方,便回答道:“收了。”然后给犯人重新戴上镣铐。
只要完成了“送了”、“收了”这个手续后,这个犯人便完全有接收方负责了。不过王重阳哪里懂得这些,一看牢头猛地一推田虎,转身就走了,竟然也是楞在了当场。
田虎被那个牢头猛地一推,踉跄的向前抢了了几步。他四周一看,那些狱卒已经走了,这里只有两个小道士和王庆了,于是心中暗道:这正是我逃跑的好时机。想到此处他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王庆见见田虎要跑吓了一跳,这可是自己辛苦捕获的要犯,怎能让他轻易逃走。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道:“泼贼哪里走。”
田虎见王庆前来纠缠,不由得心中大怒。他被王庆捉到只不过是大意而已,要是论起本领来田虎自觉不必任何人差。此刻就是没有虎头西夏弩在手,要是有弩箭在,他可以一箭射死这个王庆。
王庆一身的本领都是暗杀的技法,关键就在于他的长剑。可是此时自己长剑并不在手,所以功夫也是大打折扣,不过他并不知道田虎是原来西夏国军中的高手,所以开始并没有在意。伸手就想将田虎擒住,没想到大意之间失了先机。
二人就在这牢房之外插招换式打了起来,不一会打了十几个照面不分胜负。二人此刻都知道遇见了高手,因此暂时停手,四目相对,紧盯着对方。
此时那个周伯通嬉笑道:“你看这二人,怎么不打了。一点也不好玩。”
二人一听这话,都对周伯通怒目而视。可是王重阳却毫不在意,道:“不好玩吗?你跟他们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