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旗牌闯营的那一夜术烈速也是忙了一夜,到了第二日发现宋军就是来骚扰一番,除了幽州兵营损失了一些人马,其他各营损失并不大。不过宋军这么一闹,让他也得知附近一定有一只宋军,因此他派出探马四出打探。
术烈速派出的探马很开就探明在附近确有一只宋军,大概四五千人的规模,从衣着旗号看起来是各地败军拼凑起来的部队。术烈速听后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手下毕竟有万余人马,现在要是攻破磁州城有些困难,但是在野外别说是只有5000宋军,就是5万他也不怕。如不是宗望吩咐他困住磁州,他现在就想带兵将着5000宋军杀散,毕竟对于攻城来说,术烈速更想在战场纵横拼杀。
不过现在他也是无奈,金军军令如山,如果放走了磁州守军,那可是死罪。所以术烈速也是无法,只是让将士多加关注这些宋军而已。
就是此时,金军的探子带来了解珍。解珍在邯郸的十几个手下现在在军中混事,正好负责看守磁州北门,因此解珍顺利的从北城坐着吊筐子溜出了磁州,来到金营投降。
磁州北城之外本是幽州兵的军营,这里的营官得知解珍的来意后,不敢怠慢就将解珍送到了术烈速这里。
术烈速听了解珍将宋军向里应外合打破金营的事情,也是将信将疑。他疑惑的问道:“你在宋军之中当何职务?”
解珍道:“我是城中兵马都监孙立大人的亲兵。”
术烈速道:“你一个小小亲兵怎能得此机密消息,诓骗本大人,你是找死吗?”
解珍慌忙道:“却是小人亲耳听到的。还请大人明察。”
术烈速道:“你一个宋人,为何要助我。”
解珍道:“我与宗泽有血仇,借大人之力为我报仇。另外,还要投靠贵军挣得一份富贵。”
术烈速上下打量了解珍一遍,陷入了沉思。最终他决定赌上一把,他让解珍带着北门的幽州兵近磁州,而自己在大营等候宋军来劫营。这样如果是宋军的诡计,也只是损失了幽州兵,自己就趁机将城外的宋军歼灭。
术烈速道:“这开城之事你都安排妥当了。”
解珍道:“大人放心,今日北门值守的正是我那十几个兄弟,只要磁州城头火起,定然可以打开城门。”
术烈速道:“我就信你一回,今晚你带路进入磁州城。”
解珍道:“兵马都监孙立与我有恩,该请大人进城后赦免其罪。”
术烈速看了他一眼,道:“只要破城一切好说。”
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磁州城内各军营都早开战饭。顾氏女控制住了孙立,对他的几个亲戚道:“你们看住孙大人,不要难为他。我去去便回。”说罢,她去了孙立的佩刀,出了的宅子,直奔邯郸厢军的军营而来。
顾大嫂在邯郸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邯郸厢军大多数数都认得顾氏女,因此对她也没有防备。
顾氏女来到军营后,见人就问道:“我兄弟解珍找到了吗?”
孙立那几个亲兵凑了过来,道:“我们去寻了几趟街道都没有发现解珍,莫不是找那个粉头快活去了。”说罢,便哈哈笑了起来。
顾氏女一听,叉腰怒骂道:“滚你奶奶的屁!我带来了孙立将军的口信,你们把旗牌官叫过来。”
不一会,邯郸厢军的旗牌官走了过来,问道:“顾大嫂,有何吩咐。”
顾氏女道:“刚才吃饭的时候孙将军有些不舒服,上吐下泻的,暂时来不了军营,让我给你传话,今晚军队调动,听从宗泽大人的调遣便是。”说完就把孙立的佩刀递了过去。
那个旗牌官结果佩刀一脸疑惑,觉得那里不对劲。顾氏女见旗牌官疑惑,瞪眼追了一句道:“怎么就是信不过我,难道这刀也是假的不成。”
顾氏女人称母大虫,一瞪眼确实有些吓人。那旗牌官自然不愿意惹她,于是赔笑道:“哪里,哪里。”
就在此时宗泽派出的旗牌官拿着令箭到了,他认得邯郸军的旗牌官,于是对着他说道:“知州大人有令,孙立都监带领邯郸厢军戌时之前道南门集结,不得有误。”说着就递过来一直令箭。
邯郸厢军的旗牌官结果令箭,道:“尊令,听从知州大人安排。”
宗泽的旗牌官虽然没见到孙立,但是处于对厢军旗牌官的信任,将令箭交接后就走了。顾氏女见邯郸厢军的旗牌官接了令箭,心中暗喜。道:“旗牌大人,我就不打扰了,您可以尽心办理公事了。”说罢,转身而去。
邯郸厢军的旗牌官一会儿看看令箭、一会儿看看孙立的腰刀。他对孙立的几个亲兵道:“你们久在孙都监身边,如果他要是有事来不了,会拿这个腰刀做信物派你等传话吗?”
这几个亲兵也是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都相继摇头。
其中一个亲兵嘟嘟囔囔道:“这刀虽然是都监大人的可是也没有什么稀奇,真的要是派人传话应该用他最喜爱的钢鞭做信物才好。”
这个亲兵一开口,另一个亲兵也道:“我们从孙大人宅子里出来还不到1个时辰,他怎能突然病倒,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那棋牌官道:“这个大令是真的,要不这样我集合队伍去南城门,你们几个毕竟是孙大人的亲兵,自然不能离开他的左右的。你们几人这就去他宅子里看一看究竟。”
宗泽、王旗牌、秦光弼等人各自调动军马,此刻磁州城各部人马开始动作起来,各部人马纷纷向南城门聚集。现在夜色漆黑一片,为了在黑暗中分清敌我,宋军每人都发了一段白纱布缠在了自己的右臂之上。
宗泽、王旗牌、秦光弼等人登上了南门,几人在城头之上往外观看,外边的金营还是静悄悄的,没用一点生气。宗泽就等着一到戌时,便点起大火,然后杀出城去。
宗泽四周寻看去,发现孙立未到,于是对着自己的旗牌官道:“孙立怎么没来。赶快去催。”
宗泽的旗牌官转身下城,他去的麻利回来的快,向宗泽报道:“大人,孙都监的兵马都到了,只是孙都监生病了不曾前来。”
宗泽一听怒道:“这个贪生怕死之徒,等击退金兵定然不与他善罢甘休。”
身边的秦光弼突然指着城外道:“看,火光。”
众人急忙往城外眺望,果然远处燃起了三堆大火,照亮了夜空。宗泽大喜道:“快,点火,出城。”
磁州城城头也燃了一团篝火。原本按照计划是王旗牌带人前行,然后秦光弼带领禁军紧随其后,最后是邯郸的厢军断后,三支人马直插入金军大营与牛皋的大军向汇合。此刻孙立未到,宗泽决定自己亲自统领邯郸厢军出城作战。
王旗牌的百人精锐骑兵,秦光弼的禁军陆续开出城已经向金军定杀过去了。宗泽翻身上马,抽出宝剑(毕竟宗泽是文官,因此平时只是用宝剑防身,今日只是临时决定出战,因也没有找一件趁手的兵器。),道:“跟我出城。”
就在此时,只见一人浑身是血、手提这单鞭、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宗泽的战马的辔头。宗泽一看,此人正是孙立。
宗泽一见孙立样子,问道:“你去哪里了。”
孙立眼泪都掉下来了,哭道:“老大人,不能出城,否则磁州城必然丢失!”
宗泽抡起马鞭子就抽向了孙立转折马缰绳的手,道:“你个混账东西,快快滚开。”
孙立兵没有躲闪,道:“大人,解珍要打开北门迎金军进城,咱们赶快去北门还来得及。”
宗泽根本听不懂孙立再说什么,觉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道:“解珍又是谁?”
此时孙立道:“来不及解释了,赶快带人去北门。”
就在此时突然北城火起,紧接着就是喊杀声冲天,解珍的手下原本十几个无赖竟然打开了磁州北城门,早就跟随着解珍埋伏在城外的幽州军马一见城门开了,不由分说一拥而入。进入城中就开始烧杀劫掠起来。
原来顾氏女并不知道孙立平时作战更喜欢钢鞭,孙立的钢鞭平时放在自己寝室之内,每天都擦拭,而自己腰刀平时就随便放在客厅的兵器架子上。顾氏女拿着腰刀作为信物让几个亲兵起了疑心。他们回到了孙立的宅子里探望孙立。
孙立被顾氏女绑在在厅堂之上,顾氏女并没有为难孙立,而且还得意洋洋的跟孙立聊起了自己和解珍定下的诡计。
孙立也没想到顾氏女竟然如此狠毒,为了自己的私仇要倒卖磁州城。孙立想跟顾氏女讲讲道理,可是此时顾氏女早就忘了国仇一心只是想杀死宗泽,并且依靠金人夺取一份富,所以她根本听不进去孙立的劝说。
就是这时孙立的经过亲兵到了,他们一到这里就感觉不对劲,冲进了宅子就跟顾氏女打斗了起来。这个顾氏女也是豪横,双手持刀,舞动如飞,在十几个亲戚帮助下,众亲兵竟然落了下风。最终还是一个亲兵激灵,找机会来到孙立身边,用刀子挑开了孙立的绑绳。孙立松了绑,立刻回屋取出了钢鞭,加入了乱战。
孙立的单鞭倒有几分勇武,他连杀数人,打跑了顾氏女,提着单鞭往北城寻宗泽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