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景和云中鹤带领人手去整顿城中秩序,如今城中到处是烟火,还有零星的厮杀之声,杨志看到这个大中国城,感叹道:“鹏举(岳飞)之能我不如也,看来华夏军在大理的基业要保不住了。”
萧让道:“大人不必悲哀,这大中国城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应该查看一下损失多少人马,还剩多少钱粮,再商议进退之策。”
杨志点点头道:“现在能作战大部分都在城头只上了,昨晚一战只怕损失也要过千了。现在我们人马最多3000余人,你在看看对面夷兵,密密麻麻的恐怕不少于3万!这仗要是打起来即使获胜,也是惨胜。”
就在杨志、萧让谈论军情之时,有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上城墙。杨志依稀记得这个人是云中鹤的亲兵,此时这个亲兵满脸是汗、双目精赤,直接扑到在地上,哭泣道:“二位大人大事不好,云中鹤大人中箭身亡了。”
杨志听了脑袋“嗡”了一下,道:“胡说!云中鹤箭法出众,只有他射人,哪有人伤他?”
萧让算是比较冷静,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云中鹤在陪着沈柏景去维护城中秩序,原本也没什么大事。他带着一队骑兵在城中不断巡视,抓捕漏网的败兵。沈柏景则一边指挥这衙门里的差役和商会衙行的伙计灭火,一边准备给城头的守军做饭。
大中国城本来就不大,主要的大街就一条,其他的街道总共也没有几条,很快云中鹤就将城中巡视了一遍,他自认为城中的残兵已经肃清干净,也就放松了警惕。
云中鹤征战了一夜,此刻有些困倦了。他是白达番人,骑术精湛,是可以在马背上睡觉的。于是他吩咐亲兵牵着马去沈柏景那里寻找一些吃的,自己则在马背上睡着了。
云中鹤在马上睡得晕晕糊糊的时候,也不知道从眼里飞过一支流矢,正中云中鹤的哽嗓咽喉,可怜云中鹤一声征战,却窝窝囊囊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卒之手。
此时沈柏景已经将云中鹤的尸首抬上城墙,众人都是见惯了生死之人了,但是对于云中鹤的死也是悲中从来。
就在这时,城外又一次响起了“咚咚”的战鼓之声,大理国人马有一次杀了上来。杨志此刻恶狠狠道:“将昨夜抓来的战俘都押到城墙上来,挨个斩首,震慑敌军,祭奠云中鹤将军。”
萧让急忙阻拦道:“这只怕不符合规矩吧?”
杨志道:“到了现在还讲什么规矩,一百人排一排斩首,看看拿下蛮夷还敢不敢弃岸来送死。还有把城中所有的骑兵都准备好,时刻准备出击!”
城外指挥的正是安朵夫人和兀突那,昨夜大中国城乱成一团,城中火光冲天,他们带领数万人俩到了大中国公城外。
安朵夫人指着城中的大火,高兴说道:“看,城中已经乱,大事成矣!”
兀突那也是非常高兴,道:“劝仗夫人妙计!我这便组织攻城。”
兀突那下令攻城,夷兵都知道城内有接应,士气高涨,攻起城来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兀突那本以为里应外合可以轻松拿下大中国城,没想到华夏军异常骁勇,大理兵乱打了一夜竟然徒劳无功。
随着天色变亮,城中的厮杀声渐弱,兀突那面色苍白,他没想到华夏军如此英勇,在里应外合之下竟然能够守卫住城池!
兀突那心生惧意,毕竟在大中国城下那一场大火将他的5万大军烧的灰飞烟灭。兀突那铁青着脸对安朵夫人道:“夫人,我看华夏军不可胜也,不如早日回兵大理,在做计较。”
此刻安朵夫人却是美目一瞪,道:“没用的东西,你可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让将士们饱餐战饭,再次攻城。我就不信这华夏军都是铁打的不成。”
兀突那拗不过安朵夫人,只好命令士兵赶快做饭,然后准备再次攻城。
大理国士兵饱餐战饭之后,听着咚咚的战鼓声响,士兵们又一次抄起各种攻城器械准备攻城。就当这些士兵冲到距离城墙还有200多步的时候,突然城上抛下了无数人头,随即更多的无头尸首被推了下来。
大理士兵被这个诡异的一幕吓傻了,他们仔细看去这些都是昨日混入城中的大理国士兵。此刻每个大理都明白了,城中的大理军已经失败了,所谓里应外合的计策完全破产了。看着从天而降的一排排的人头,这些士兵心惊胆战,不少人想转身逃跑了。
安朵夫人将大理士兵裹足不前,大怒道:“击鼓!催促士兵攻城。”
大理国军阵之中几十面大鼓被敲打的咚咚山响,而阵前的士兵则陷入了两难之际。
城头之上的杨志见大理兵已经心生惧意,对萧让道:“你在此守卫,我带着骑兵出城冲杀一番,先退兵再说!”
萧让吓了一跳,道:“这也太危险了吧?不如依城死守……”
杨志道:“守什么守,要是这么守下去,咱们人马早晚都会消耗一空。你就在城头监斩,将这些大理战俘全部杀光!”说罢也不理睬萧让,径直下城楼而去。
城门洞内已经挤满了骑兵,杨志手下真正的骑兵并不多,但是他从西域万里到大理,带来的马匹可是不少的。士兵自然而然的能够接触马匹,如今但凡是原来从西域回来的士兵,即使不是骑兵,也能勉强骑马马杀敌了。
从西军到华夏军,从来都是他们偷袭别人,没想到今天在大理城吃了大亏。这些华夏军心中都有一股子怒气,此刻听说要集结骑兵,华夏军将士争相报名,竟然集结了千余骑士。
这些骑士队伍最前面的就是云中鹤自己平时带着的一个百人队,云中鹤死的实在是窝囊,这些士兵各个气炸肺管、血惯瞳仁,紧握刀枪,准备出城报仇!
杨志将三军将士勇气可用,高声喝道:“兄弟们,蛮夷欺我太甚,跟我杀将出去,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华夏骑兵高声喝道“万胜!”、“万胜!”
城外的夷兵见城头之上还不断将战俘的头颅和尸首抛下,而身后的战鼓有不停的催促,他们正在进退维谷之时,突然城门大开,杨志带领华夏骑兵一马当先直接就闯进了大理兵的军阵。
杨志带领的人马人数较少,所以他使用是华夏军骑兵最常用的穿凿战术。一进入军阵,他就不管不顾,紧催促坐下战马直奔兀突那的大纛旗冲了过去。
兀突那和安朵夫人正在大纛旗之下观战,突然看到大理国的士兵如水花翻滚一般向两侧逃窜。杨志一马当先径直扑了上来,他身后的士兵各个人如猛虎、马赛欢龙,近了用刀砍,远了用箭射,大理士兵死伤无数,阻拦不住。
兀突那见状大骇,他要是在深山老林中与人争斗自然是不怕,但是两军对战,尤其是对战骑兵还真没有什么经验。安朵夫人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浑身瑟瑟发抖。
兀突那高声道:“快,快跑。离这些中原人远些。”说完他一把将安朵夫人抱到了自己的坐骑之上,不管不顾的掉头就跑。
那些大理将士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丢没想到兀突那竟然不管不顾带着夫人转身逃跑,自然也就没有了抵抗之心,纷纷溃逃而去。
杨志带领骑兵追杀出去了十几里路,由于自己的人马过少,没有继续追击,随即退兵回城。
兀突那这一仗逃出30多里,见华夏军没有追上来这才停下了脚步,稳住了队伍。他急忙命人监查损失。一查之下竟然损失了万余人马!
这次安朵夫人射下计策是要同时拿下了打箭炉和大中国城,彻底将华夏军的势力赶出大理国。为此他们在大理国进行了大范围的征兵,有一次凑齐了5万大军。后来二人分兵,兀突那带领人马直奔大中国城。而刀白凤则带领人马驻扎在老龙江渡口,准备伏击打箭炉前来救援大中国城的援军。
本来安朵夫人的计策一环套一环非常精妙,但是没想到华夏军骁勇善战,这第一步拿下大中国城就没有实现。如今损兵折将不说,最重要的是现在军队毫无战意,士气低落。再加上这次突然崩溃,粮草也没有来得及撤出来,如今营中面临缺粮之苦。
兀突那讲败兵收拢了一下,又扎下了营寨,忙了足足一整天。
当天晚上,一身疲倦的兀突那对安朵夫人道:“这华夏军也太过骁勇了,如今是进是退,该怎么办,你要那个主意?”
安朵夫人道:“现在应该快去大理城崔粮,先安定军心再说。华夏军并没有趁机掩杀,说明他们损失也是不少,无力再战了。咱们应速探金家沟内华夏军的虚实,拼上这几万人的性命也要将华夏军赶出大理国,然后守住金家沟天险。否者他们中原的援军一到,整个大理国在没有我们立足之地了。”
兀突那道:“华夏人有这么厉害吗?”
安朵夫人道:“我跟种天豪那个愣头青聊过打听到,他们的首领种师道带兵万里远征开疆建国,他们华夏军有10万精锐,如今来到大理的只是3000人而已。如果不能消灭他们,不用多只要在来3000人马,我们就无法对付了。”
兀突那道:“如今谁又能去探听这个金家沟的虚实呢?”
安朵夫人此时也没有了注意,她只是判断华夏军也是非常虚弱了,至于虚弱到什么地步,还有多少人马,他是一概不知。
就在安朵夫人和兀突那想不出来怎么办的时候,有士兵来报说是金大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