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刚走进钢铁厂的家属大院,不远处注意到她的人,都开始朝着她指指点点。
“看到没有,就是她,她就是那赵大兴的刚娶进来的媳妇。”
“哦,是她呀,长得也挺乖巧的啊,哎呀,怎么就命不好,遇上了这样的人家啊?你说这女人嫁人可是第二次投生啊,这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这赵家啧啧啧,我都真是没脸说~”
“看你说的,这中间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你没听到那肖婆子说的,说是这心狠手辣的疯子媳妇陷害他们的。”
“哎呀,人家陷不陷害,我们不知道,但一个女人愿意点头嫁进你家,肯定是冲着好好跟你过日子来的吧?”
“有几个闺女是冲着闹腾来的?之前那丽丽我就不说了,这又一个....可真是害人啊。”
“你可别以为她可怜,我告诉你,这估摸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咦~,这赵家人都邪门的很,我们啊,离他们远点。”
苏安不理会大家的窃窃私语,低着头背着挎包朝着赵家走去。
赵家此时正一片安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屋内也没有开灯。
肖继良一脸青白的坐在客厅,赵大兴也是满脸颓废的坐在阳台抽烟,脚下的地板上,已经有了一地的烟屁股。
几个孩子没有人影,估计是躲出去了。
苏安一进门,看到沙发上那披头散发的肖继良,还以为看到鬼了。
“哦哇啊啊啊~”
“妈的,灯也不开,也不出声,我还以为看到鬼了呢,吓死人了?神经病!”
苏安抚住胸口,对着肖继良呵斥道。
肖继良像是没听到似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半晌才缓缓的抬头,阴狠的看向苏安,“你还敢回来......”
“有病吧你,装神弄鬼的,我都嫁进来了,生是赵家人,死是赵家的尸体,我不回来我哪里去?”
苏安嘴里咧咧着,转头就想往自己的房间去,这一回头,顿时瞳孔一震。
只见半空中,一条实木长凳,迎面朝着她的头就砸了过来。
苏安尾脊骨一寒,下意识的一偏头,砰的一声,凳子擦着她的手臂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咚~”声。
没等苏安回过神来,赵大兴凶狠着脸,再次扛起了凳子。
旁边的肖继良见状,猛的从沙发弹了起来,一把就抱住了苏安,把她的一双手狠狠的禁锢在了怀中。
“大兴,往脑袋上砸,给我砸死她,不要脸的贱货!”
赵大兴眼里涌出残忍,手中的板凳真就朝着苏安的脑袋上面拍去。
苏安屁股朝着后面猛的一顶,身子往前面一躬,顿时把吊在自己身后的肖继良朝迎面拍来的凳子送了过去。
砰~
肖继良都没有来得及痛呼一声,禁锢住苏安的两只手臂一松,她整个人就朝着地上软软的滑了下去。
虽然屋子里面很暗,但赵大兴还是感觉自己打错人了,手中的凳子掉到地上,整个人就朝着肖继良跪了下去。
“妈,妈,你怎么样了?”
“妈,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也不躲着点啊?”
苏安喘着粗气,眼睛左右瞄着,很快想到了什么,朝着厨房内跑去,抄起角落里面的一把榔头就冲了出来。
妈的,竟然敢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下死手。
当自己还是上辈子那个任他随便扇耳光,被他切了小拇指,打的肋骨骨折,眼眶骨裂,后背手臂大腿都缝针的苏安?
苏安想到自己曾经受的罪,整个脑子都控制不住,失去理智,手中的榔头毫不犹疑的就朝着赵大兴的下巴砸了过去。
硿~
榔头砸在皮肉上面的闷声夹着赵大兴的惨叫声在房间响起。
苏安手起榔头落下,一锤一锤的砸在了他的背上,腰上,脸上,肩膀上,小腿上......
“狗男人,还敢打老娘,也不看看你那三两重的骨头能挨我多少榔头。”
“一个靠拍马屁爬上去的小领导,天天搁我面前讲大道,还他妈的头头是道,这个对不对,那个对不对,我对你妈,还问我对不对,你他妈的配不配?”
苏安眼里全是恨意猩红,她要杀了这个畜生。
赵大兴一边狼狈的躲着迎面砸来的榔头,嘴里的惨叫声越来越惊悚,到后面,惨叫声刺激的地上半晕不晕的肖继良都爬了起来。
“啊啊啊啊,苏安你疯啦啊,杀人啦,杀人啦,啊啊啊,你放手你放手。”
“呜呜呜,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苏安见肖继良扛着凳子要来阻拦,一榔头就朝着她的手指头砸了过去。
“救命救命,你看谁敢来救你这条老命,真当自己是老佛爷了,还要跪下给你洗脚,要不要给你三拜九叩?在媳妇面前摆那谱,不知道的还以为慈禧太后跑到我们家来了。”
“┗|`o′|┛ 嗷~~”
十指连心,肖继良抓着凳子的手指头被榔头砸了个正着,疼的她惨叫一声,凳子砰的就掉在了地上。
眼看苏安举着榔头,一脸杀意的朝着她扑来,肖继良连最爱的儿子都顾不上了,转身满脸惊恐的逃命。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啊~”
刚刚出门,就遇上闻讯赶来的邻居们。
“苏安疯了,苏安疯了,杀人了杀人了~”
这一场闹剧,最终以苏安和肖继良两人被送去公安局,赵大兴被送去医院结束。
公安局的调解室。
公安同志还没有开口,苏就就先认错了。
“警察同志,实在是对不起,占用了公共资源,其实就是我婆婆大惊小怪,这夫妻吵架打架的,谁家没有过,怎么就这么喜欢麻烦你们。”
警察同志想起被抬走的赵大兴,义正言辞的谴责着苏安。
“苏同志,你这下手也太重了,这样伤害他人是违法的行为,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沟通,非得打成这个样子?你这叫暴力行凶知道吗?”
苏安连忙摇头,“不不不,警察同志,我们这叫家庭纠纷,夫妻互殴,你只看到我打他了,没有看到他打我。”
说着苏安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一手按住自己的肚子,反正这些地方到底有没有伤,对方也不能来检查。
“我伤的也不轻,你不懂,我们这叫爱之深,恨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