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尚党整个人挂着大黑圆圈。
昨晚家里闹腾到了半夜,好不容易把林招娣送走了,齐三妹和左南福也安分了。
但陆雅知又闹起来了。
一下子这个被子不舒服,一下子她没有擦脸的香膏,一会又用衣服垫的枕头不习惯,左尚党被折腾的快崩溃了。
但他还没发火呢,陆雅知就嘤嘤嘤开始哭了。
又是担心儿子,又是担心以后,又是害怕和齐三妹左南福住一起。
折腾到凌晨三四点好不容易合了下眼。
五点钟,齐三妹就准时起来敲敲打打了,在外面高声叫骂。
“不要脸的懒货,太阳都给你那烂腚晒出泡了,还黏在男人身上起不来呢?也不看看天色,鸡都要叫三遍了,还不起来做饭,要饿死我老婆子是吧?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还有没有一点为人妇为人媳的本分了?你当你是哪窑子里面出来的呢?除了陪着男人睡啥都不用干?”
“没教养的小蹄子,还想我老婆子反过来伺候你啊?想要饿死我们俩老,霸占我老左家的财产?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陆雅知缩在左尚党怀里瑟瑟发抖,左尚党强忍着脾气爬起来,对着齐三妹道,“妈,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安静点?这才五点,谁家起这么早啊?”
“五点怎么了?我和你爸在家的时候,四点都起来了,五点梅姐都已经帮着我们把早饭做出来了,怎么?还要我们一大把年纪了将就着你们?不孝的玩意,我生了你还不如生个棒槌。”
齐三妹和左南福不依不饶,要陆雅知起床伺候公公婆婆,一个要吃臊子面,一个要喝骨头粥。
可家里昨天被大扫荡,所有的粮食都搬走了,连好的锅碗瓢盆以及煤炉子都被弄走了,怎么做?
而陆雅知只会哭。
这一折腾,左尚党也没得睡了,在陆雅知的泪水下,他只能晕乎乎的出门买了早餐回来。
吃饱后,齐三妹和左南福又开始折腾了。
一个说腰疼让苏娇按腰,一个说腿疼让陆雅知敲腿。
才不到24小时,就已经把全家都给整崩溃了,一想到之后齐三妹和左南福要在龙翔府住下来,左尚党光想想就喘不过气。
将一家人丢在龙翔府,左尚党就马不停蹄的朝着老家来了。
这次下来,要回昨天被左祖迎侯丽一伙抄家搬走的家私电器和车子是次要的。
主要的是回来哄侯丽。
不管伏低做小还是再立深情人设,给她跪下也可以,他需要尽快将侯丽哄好,然后将齐三妹和左南福送回来。
要不然就这么弄下去,大家都别活了。
从汽车上下来,左尚党一边演示着待会要说的话,一边朝着家里走。
“丽丽啊,你要相信我,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误会啊,都是误会,你也知道我小时候和雅知是一起长大的,在我心中,她就跟我的亲妹妹一样,这不是她男人死了,孤儿寡母的,我看她们可怜,所以就随手帮了一把,我没想到会产生这么大的误会啊。”
“你要相信我,我就算是对不起全世界,我也不会对不起你啊,再说我们还有三个孩子呢,你可千万不要闹,让人看笑话。”
左尚党收敛了脸上夸张的表情放下手臂,“对,就这么说。”
先来软的,侯丽那个人,说好听点是耳根子软,说难听点就是有点傻,要不然也不会被瞒了这么多年。
这次能发现,肯定也是那鬼精鬼精的混蛋小子弄出来的事。
想到左祖迎,左尚党又开始头疼了,那小子可不好忽悠,要换成别人家的孩子,遇上这种事情,说不定还帮瞒着,就怕妈妈知道了会闹得家宅不宁。
他这个儿子倒好,反着来!
“这个混账,闹的我跟他妈离婚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把左祖迎的事先抛一边去,左尚党又开始练习强硬的态度。
先来软的,不行再来硬的。
他眼睛一鼓,脸上带上怒意对着空气就开始发挥,“侯丽,你有完没完?我这么多年在外面辛辛苦苦为了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整天疑神疑鬼的,我看你就是闲得慌。”
“是不是我这些年对你太好了,太依着你了,你上大街上问问,谁家的媳妇有你这么舒服?我是没往家里拿钱还是整天喝酒打媳妇了?我告诉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情绪一收,左尚党一拳头砸在自己的掌心上,对,就这么说。
转身加快速度朝着家里走去。
刚到家门口,他壮了壮胆子,朝着大门走去,“丽丽...呃?”
此时左家宅子里面,赵父和赵母带着几个儿子儿媳妇正到处查看.
几个儿子都恭维着赵父赵母,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但是兄弟妯娌间说话,那就话里有话暗中较劲了。
三对夫妻都看上了这个房子,这可是两层的楼房,左尚党出去赚钱后回来盖的小镇第一栋楼房。
听说是按着城里的格局花式盖的,花了不少钱呢,这要是弄到手了,以后在小镇都可以抬头挺胸仰着头走了,倍有面子。
左尚党看着家里的一群外人,“你们怎在我家啊?你们搬我家的东西干啥?丽丽呢?”
“丽丽~”,左尚党顾不上赵家人朝着里面呼叫。
赵父笑意盈盈的,“左老弟,当年我就觉得你是那啥非池中之物,厉害啊,真厉害,把家都搬到大城里去了,你放心,这个房子我一定好好珍惜,以后你要有空了,记得多回家坐坐。”
左尚党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赵父,朝着里面走,“丽丽,我回来了,你听我解释。”
赵父一把拉住左尚党,“不在,不在,就我们一家人,你上哪找丽丽呢,人你不是一个星期前就接走了吗?”
左尚党一愣,“啥?一个星期前就接走了,接哪里去了?还有,你们是怎么进来我家的?”
赵父脸色不好了,“左尚党,你什么意思呢,钱你都收了,现在搁这唱戏给我看呢?”
说道这里赵父突然想到什么了,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赵刚欠你们的钱没还,你们一起给我演戏诈骗呢?
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我这里都有你开的收据和出售合同,出去,现在马上给我出去,要不然你看我揍不揍你就是。”
赵家三兄弟听着父亲的话,各个握着拳头瞪着左尚党,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