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沧一眼就认出来，男人开的车价值不菲。
    那是他在杂志上看到的豪车。
    “难道是她爸？”大头猜测问道。
    “不是。”
    徐沧见过夏初糖的父亲，是个满身酒气的暴力男。
    “走吧，改天再找她。”
    大头看了看手里提着的蛋糕，“那这生日……”
    今天是徐沧的生日，他特意来理发店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等到夏初糖，一起吹生日蜡烛。
    运气还算不错，她果然来了店里。
    可惜，又差了一点运气，他晚到了一步。
    “回去吃。”
    徐沧戴上卫衣的帽子，把自己的失落藏起来。
    ……
    “夏小姐，我们一个月给你5000块薪水。”
    程德海原本准备给发型师3000块。
    但是刚才宋老夫人交待过，要对这个女孩好一些，所以他临时多加了2000元。
    女孩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露出了犹豫神色。
    似乎这个薪水并不能打动她。
    程德海注意到女孩表情，提醒了一句：“这个薪酬，就是在海城也是高薪。整个西海都找不到第二家能给这么多钱的单位。”
    “我要是专注做这一行，一天就能赚这么多。”
    夏初糖不想浪费时间，“这笔钱的确很多。但是对我来说性价比极低。我拒绝。”
    “……”
    “你想要多少钱？”
    宋旭已经习惯她狮子大开口了，干脆直接问。
    夏初糖想了想，回答：“我每月就要5000块，但是我每周只上一天班，每次只为至多5个人做造型。”
    “这不行吧？”程德海的眉心拧在了一起。
    他们是要给黑金找个专职化妆师，把场子里的妹子打造成独一无二的美妞。
    一周只化一天？
    那剩下六天让客人看鬼？
    宋旭已经被气笑了，“喂，你干脆直接抢好了，干嘛还这么委屈工作三天？”
    5000块钱请个祖宗回来？
    “程先生，我有个商业建议，你听听看？”
    夏初糖也不生气，嗓音舒缓，让人不由能沉下心倾听。
    程德海：“你说。”
    “我的造型能力的确出众。”
    女孩先是毫不谦虚自夸，语调一转，“但是，再漂亮的脸蛋，也会有视觉疲劳。这一点，程先生认同吗？”
    程德海点点头，同意夏初糖的观点。
    从开放初期，宋家的各种娱乐场遍布全国。
    他经手过几十家场子，见了太多天仙一样的女孩，风光一阵后就在场子里坐冷板凳。
    甚至样貌身材俱佳的女人，比不过一个刚出道的普通胖妹。
    再美的脸蛋，再绝的身材，看久了也会腻。
    “那么，为什么不把新鲜感永远留住呢？”
    夏初糖继续说道：“我每周只为5个女孩化妆。她们在这一天，绝对可以成为全场焦点。销售最好的前三人下周可以继续由我化妆造型，剩下两人淘汰。依次循环。”
    “你的意思是……要让场子里的女员工竞争？”
    程德海眼中闪过一抹商人的精光，“能够销量一直领先，就会越赚越多，差的人也会盼望下次化妆造型翻身……最后……”
    “三次末位的销售，直接淘汰。”
    夏初糖把话接过来，“每周我化妆的那天，可以搞主题派对，从客人到服务员都必须有相应着装要求。”
    宋旭凤眸闪烁，探究，“嘻，你这脑子怎么想出来的？”
    女孩面色淡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想出来了？这根本不是她想的！
    这是多年后宋旭自己想出来的商业策略。
    只不过，夏初糖提前借用了。
    反正都是为宋旭服务，她当个嘴替也无伤大雅。
    宋旭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拍板，“就这么订下。先试营业三个月。”
    听到少爷同意了，程德海没有再说什么。
    将车子停到了医院家属院门口。
    “夏小姐，要不要我们送你进去？”
    程德海看家属院里面黑漆漆的，贴心询问。
    宋旭补了一句：“你不用和我客气。”
    “谢谢。不过不用了。”
    夏初糖给了个合理的拒绝理由，“我前段时间早恋，我妈看得紧。要是发现你们送我，我很麻烦。再见啦。”
    砰——车门关上，女孩对着车内二人挥了挥手，进了家属院。
    程德海看后座的少年嘴角还噙着一抹笑，似乎心情不错，问道：“少爷，一个月真给她5000块？”
    “给啊。”
    宋旭两只胳膊伸开，搭在座椅上，玩世不恭的姿态：“先是一年十万，又是给了一万八……我就豁出去准备二十万送给她了。”
    程德海：“……”
    这么一说，怎么感觉夏初糖像是逮着他们薅羊毛啊。
    女孩依旧在阴影处站了几分钟，把车上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落。
    等车子离开，她才转身进了单元楼。
    宋旭不愧是宋家最年轻的掌门人，她的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而现在的宋旭，也不过是和夏初糖一样年纪的同龄人。
    以后面对年轻版的宋总，她还是多些坦诚比较明智。
    夏初糖清算了下空间里的钱，加上刚才坑来的5000元，她身上一下子有了6400块。
    这可是绝对的巨款。
    要不要先还钱给陆城渊呢？
    不行。
    现在两家人门对门住，如果他问起这笔钱从哪里来的，很容易穿帮。
    不如等母亲工作稳定下来，再从长计议。
    第二天。
    夏初糖和李惠早早去了医院。
    赵大妈也起了个大早，坐在病床边上一脸焦虑。
    今天是眼睛拆纱布的日子，手术是不是成功，就看等下的结果了。
    “姥，你别紧张。”
    老太太的手凉的像冰块，夏初糖握住姥姥的手，安慰：“等下出院，我和妈妈有惊喜给你呢。”
    李惠也顺着女儿的话，笑的温柔：“是啊，你等下看到了，一定特别开心。”
    老太太这辈子都想住个好一点的房子，要是见到现在那套房子，肯定会喜欢。
    赵大妈也没把两人话当真，念叨：“要是手术失败了……你们别管我。”
    手术前她眼睛不好，但好歹能看见点亮光。
    万一手术失败，她彻底瞎了……
    那她就去乡下找儿子去，让他把自己仍到山里埋了。
    她绝对不能成为儿女的拖累。
    “赵大妈，我是您的主治医师，咱们现在准备拆纱布了。”
    9点刚过，主治医师医生带着一群医生浩浩荡荡进了病房，双手消毒准备。
    “您别紧张。等下我说睁眼再慢慢睁开！”
    赵大妈越听越紧张，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随着纱布一圈圈取下，病房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娘，我数三下，您再睁开眼睛。3——2——1。”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