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和厉勋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后,决定今天先离开。
两人刚商量好,胡茜就从厨房出来。
“厉勋,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太忙了。”
胡茜又倒了两杯茶,客气道:“你再坐一会儿,等你庄爷爷回来,晚上咱们一起吃年夜饭。”
“这个,我和唐心等下……”
“夫人,夏小姐问家里有没有可乐。”
佣人从厨房匆忙出来,打断了厉勋的话。
胡茜指了指冰箱旁边:“去拿一瓶。怎么做饭还要可乐呢?这孩子……”
佣人拿着可乐跑进厨房。
“厉勋,不好意思啊,你刚才说什么?”胡茜笑呵呵问道。
原本要告辞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咽了回去,问道:“夏小姐在做饭?”
“是啊!这孩子说要给我们做团圆饭。”
似是想到了夏初糖可能做的一塌糊涂,胡茜连忙道:“等下要是她做的菜不好吃,你可别说破啊。”
厉勋迟疑了下,点头:“嗯。我不会说。”
唐心抬头看了眼男人,知道她们暂时走不了了。
天色晚了一些,赵大妈和李惠也下楼了。
“亲家母你睡醒了?”胡茜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
赵大妈有些疲惫,自嘲:“也不知道咋回事,来了你们这里,天天就想睡觉。”
“妈,医生不是说了吗,你这是醉氧。要调整一段时间呢。”李惠笑着提醒。
西海地处高原地区,赵大妈在高原几乎生活了一辈子。
这么多年都没离开过,猛然换了个地势低的平原地区,醉氧很正常。
说话间,李惠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个陌生的年轻人,“妈,这位是谁啊?”
白天庄家客人来往多,胡茜怕李惠累到,就让她上楼歇着了。
这会儿天都黑了,今儿又是年三十,按理说客人都各回各家了啊。
胡茜又介绍了一下厉勋,道:“他和糖糖是同辈,以前一直在国外留学,今年才回来。”
“李阿姨好。”厉勋礼貌打了个招呼。
唐心站起来,鞠躬行礼:“李奶奶好。”
“噗——”李惠喝到嘴里的水喷了。
“李奶奶和夏阿姨怎么都喜欢喷水?”唐心歪着脑袋,一脸懵懂问道。
李惠也很尴尬,赶紧解释:“对不起啊。我头一回听到别人喊我奶奶。”
“这个孩子叫唐心,是厉勋的女儿。叫你一声奶奶,你担得起。”
胡茜看儿媳妇儿脸都红了,笑:“等再过两年,糖糖结婚生子了,你就真的当奶奶了。”
李惠脸更红了,赶紧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
心里郁闷:怎么突然就感觉自己老了?哭泣哭泣!
庄家门口停下车子,父子俩从车上下来。
一进屋,庄承宇就直奔妻子:“惠惠,你看我给你买的糖炒栗子,还热呢!”
李惠看着庄承宇从几千块的呢绒大衣里,掏出一包纸袋的栗子,嗔笑:“这是我见过最贵的栗子包装了。你可真舍得。”
“我怕凉了不好吃。”
庄承宇脱下皮手套,“我去洗手,等下剥给你吃。”
从进屋到去洗手间,庄承宇的眼里只有李惠一人,胡茜几次想要打断他,介绍下身旁坐的人,都没有机会。
搞得胡茜特别尴尬:“厉勋,你别在意啊,你庄叔眼神不太行。”
李惠也怪不好意思,拿出手里的栗子:“厉勋,你尝尝,这京市的糖炒栗子特别好吃。”
“栗子好吃,也要看谁买的吧?”厉勋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庄健飞脱了外套坐下,打量着这个后辈,点头:“不错啊,这么多年没见,一下子就成大人了。厉勋,这次回来还走吗?”
“庄爷爷,我不走了。”
厉勋气质淡定,语气平缓:“我要在这边处理大哥二哥的一些业务。”
听到厉勋提到“大哥二哥”,庄老爷子眼神黯淡下来,叹息:“你也别太难过。生老病死这事,没有人能避开。”
“庄爷爷,我大哥二哥并不是因病而死。”厉勋声调提高了些许。
庄健飞露出讶异的表情:“可是……我接到你的来信是这样说的啊。”
“为了不引起麻烦,我才这样写的信。”厉勋给出了解释,看着庄老爷子的表情,道:“这次回来,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调查我两位哥哥,以及我父亲的死因。”
庄健飞:“……”
气氛一下子就沉重起来,胡茜起身叫了声儿媳妇儿,“惠惠,亲家母,咱们去厨房看看糖糖做的什么吧?”
李惠身子沉不想动,却也知道婆婆是故意叫她,应了一声离开。
在三人离开后,厉勋才继续说道:“庄爷爷,我现在怀疑李家的那位。”
庄健飞脸色一变,沉着脸没有说话。
不过,老爷子从桌上拿了一包很久没有动过的香烟,点了一颗。
庄承宇洗了手换了个衣服出来,就看到一脸凝重的父亲与陌生的年轻男人坐在客厅。
而李惠和岳母等人都不见了。
“爸,我妈她们呢?”庄承宇问道。
庄健飞抬了下手,“承宇,你坐下。”
父亲突然严肃的态度让庄承宇一头雾水:“爸,这大过年的,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刚才进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父子俩还说今晚要喝两杯。
“他是你厉叔叔的孙子,厉霖的小儿子,厉勋。”庄健飞指了指沙发上的年轻男人。
庄承宇惊讶地张大嘴,打量了片刻,才问道:“你……你是厉霖的儿子?”
“是的,庄叔叔。”厉勋点头确认。
厉霖和庄承宇是发小,都是这个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后来,厉霖跟着父亲出国,他们也就是几年才见一次。
去年,厉家突然邮了一封信到庄家,说是厉霖和妻子以及两个儿子死于车祸。
厉家老爷子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也撒手人寰。
当时,庄健飞想要去国外参加丧礼,但是由于身份原因,还是没有成行。
“我听说,你一直在国外做生意。这一次回来是有什么打算吗?”
庄承宇比庄老爷子情绪恢复的快,“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直说。”
“事实上,我的确有需要您帮忙的事。”
厉勋从西装内兜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这里面是我掌握关于我父亲及两个哥哥被人害死的证据,希望您可以帮我调查。”
庄承宇瞥了眼桌上的信封,没有立刻拿起来,而是问道:“请问,你有怀疑的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