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历金枝双眸紧闭,光着双脚踩在草地上,身上还穿着睡衣。
乍一看,就好似是在梦游一般,闭着眼走到了此处。
然而,他们都清楚,这个森林距离却成天家,可不是正常人走路能这么快抵达的。
“怎么回事,她是谁带来的?”韦铭阳将无力的历文彦扔给女艳鬼,拿出法器,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
但就在快触摸到历金枝时,历金枝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秒她尖叫着出现在韦铭阳的后背。
一直藏在衣袖下的手,高高举起,一把泛着红光的银色小刀对着韦铭阳的后背就要砍下。
见状,温鑫鑫立马对其挥出一掌,直接将她扇至数米远。
韦铭阳后知后觉的退到温鑫鑫的身后,脸上带着丝后怕,“这是怎么回事?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能瞬移?”
“她现在……怕是被那鬼娃娃给夺舍了。”温鑫鑫皱了皱眉,语气凝重。
似乎是要验证她的说法般,被扇飞出去的历金枝踉跄的地上爬起后,发出了一道婴孩般的哭声。
哭声尖锐刺耳,听的人头皮发麻。
“这鬼娃娃,到底是吃了多少血肉,这体内的煞气竟是比我还多!?”女艳鬼脚上踩着历文彦,双手堵着饱受折磨的耳朵,羡慕嫉妒恨的问道。
她话音才落,那被鬼娃娃附身了的历金枝,尖叫一声,又朝着她们扑了过来。
只可惜,它又一次被温鑫鑫扇飞。
而无人发觉的地上,历文彦看着一遍一遍朝他奔来的历金枝,眼底划过一抹喜色。
没人知道,这鬼娃娃就是他喊来的。
虽然他并不是用正儿八经的法子喊的,但他一直在心底尝试联系那鬼娃娃。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他用了两天时间让历金枝怀孕了。
虽然当时他带历金枝来此处,是想利用鬼娃娃将她身上的毒品副作用吸走。并没真的想对她做些什么。
毕竟作为一个古人,他多少还是觉得那多少有违人伦,稍稍有些抵触。
但许久未碰女子的他,还是一不小心就被因为毒品而出现幻觉的历金枝所引诱。
等大战完一场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看着床上的女子,饶是他活了几百年也有一瞬的茫然。
那时,历金枝已经倒在水泥床上昏迷不醒,但两人身上和床上的痕迹,无一不在提醒他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短暂的后悔了一瞬,就在历金枝断断续续的呻吟中,想起了那个鬼娃娃。
他已经找回妹妹了,现在就差一个自己的孩子。
那么,这个孩子,既然都是需要从妹妹肚里生下来的,那为何不能是他的呢?
虽然这具肉体并不属于他自己,但他的灵魂却还是他自己。
他亲自疼爱过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谁能说她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呢?
历文彦当时越想越觉得正确,看向床上的历金枝,眼神也越发的危险。
而他这般做的结果就是,鬼娃娃一具躯体上,拥有了三个人的血脉。
一个是母体历金枝,一个是前父赖波也就是那道士的后代,还有一个就是现在的历文彦。
血缘上有了交集,它们之间就有了羁绊。
再加上先前的鬼娃娃一直都是历文彦在看管的,孩子懵懂,但多多少少也对他也有了些感情。
他这试探的呐喊,竟还真就让鬼娃娃给听着了。
并且还操控着历金枝的躯体,来到了这百里之外的树林。
只是,历金枝的躯体先前就被温鑫鑫下了符纸,正在沉睡。
强行唤醒,使得它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着痛苦,更别提被压在体内的历金枝自己的魂魄。
在发觉这一切后,就一直在奋力的挣扎,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每一秒,每一步,鬼娃娃都是痛苦的。
越痛苦,它体内的怨气就越重,越重就越激发它一直隐藏着的煞气。
而接连被温鑫鑫扇飞两次,它体内的煞气已经达到了常人无法承受的程度。
历金枝的身体再一次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巨大的声音,惊得林中的鸟兽都四散而去。
挣扎间,历金枝似乎上位了那么几秒,她看着面前两个‘却成天’眼底划过一丝迷茫。
特别是看到其中一个‘却成天’竟胆大包天的踩着历文彦时,她脸上疑惑更甚。
就这短短的一个小差,她的身体便再一次被鬼娃娃所占据。
一直到最后一刻,她终于没空茫然那些有的没得了,对着温鑫鑫方向的‘却成天’伸出了手,“救我……成哥哥……救……啊——!!”
她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就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紧接着说话的声音,又变回了婴孩般的啼哭。
下一秒,煞气从历金枝的肚子中爆炸而出,顷刻间就覆盖住了她的全身,将她染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而先前温鑫鑫贴在历金枝背后的符纸,也在这滔天的煞气中,逐渐化为灰烬,最后彻底消失。
见状,历文彦眼底的喜意再也掩盖不住。
他在心底疯狂的呐喊,‘爸爸在这里,宝宝,快救我!这些人想拆散我们一家三口,将这些全部杀死,全部杀死!宝宝快杀死他们!!’
温鑫鑫几人并没有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也就没有看到他那变幻莫测的眼神。
韦铭阳看了一眼那浑身黝黑,煞气缠身的历金枝,声音忐忑,“她都成这样了……还救得回来吗?”
“救不回来就抓魂魄,反正她都是要死的。”温鑫鑫语气冷漠,对于历金枝的过往,她或许有过同情。
但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事,那一点同情,就全都消散了。
有些人,生在泥里也会努力破土,开花。
但有些人呢,生在泥里,自己不努力就算了。
还为了活的舒心,继续往泥里钻,甚至还拽着头顶的鲜花往泥里钻,直到将自己和别人都弄得一样污秽,才心满意足,觉得世界就该如此。
也或许就如原本的历文彦说的,如果历金枝当初顺利生在历家,她有可能会成为善良可爱的小公主。
但人各有命,从她摊上历文彦这个哥哥开始,从她第一次对他纵容,到后面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为他降低自己的底线开始,就注定了她的悲剧不会被人所同情。
她们的对话落在地上历文彦的耳中,吓得他又一次开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