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秀丽很想说,养好有什么用,以后不能生孩子了。
这念头像是潮水上涨,她心里控制不住的悲伤起来。
“兴邦,我也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但恐怕不能了。”
韩兴邦走到她身边,抱了抱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了,在我眼里你就是孩子,我会把对孩子的爱都给你。”
要是没有这次流产,任秀丽会相信韩兴邦的话,可她现在不信了,男人都是大骗子。
“秀丽,上楼来,我和你说点事。”
韩兴邦当着自己父母的面,拉了拉任秀丽的手。
任秀丽只好跟着他上楼。
看着韩兴邦的脚步朝着卧室走去,任秀丽想到了墙上的结婚照,她的心不免紧张起来。
要是韩兴邦看不到那照片,会不会大发雷霆?
他不是说爱她吗?正好看看他的动向。
推开卧室的门,韩兴邦首先望了眼床上,发现两个枕头换成了一个,再抬头的时候,墙上的照片不见了。
“秀丽,墙上的照片呢?”
韩兴邦的脸在慢慢变冷。
“我不小心碰下来的。”
任秀丽看着韩兴邦的脸,一副认错的样子。
“碰下来放哪里了?”
任秀丽指了指床底。
韩兴邦走过去,从床底下拿出那个镜框,看到上面碎掉的玻璃,眼里带着温怒:“你故意的对吗?”
任秀丽十分委屈的样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想拿下来看看,没想到就掉到地上摔了,对不起。”
“你和我说对不起?等苗云回来你向她说吧。”
韩兴邦才不相信她是无意的,好好的照片挂在上面,碎成这样?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看着不顺眼,故意摔坏得。
“我都说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任秀丽已经看清韩兴邦内心的选择,他很在乎他的妻子、孩子和家庭。
“我也不瞒着你了,我没想和苗云离婚,我的今天是她给我的,我不能忘恩负义。”
任秀丽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亲耳听到韩兴邦这话,她心里凉透了。
“那你怎么还说喜欢我?自始至终你都是在骗我?”
任秀丽眼睛盯着韩兴邦问。
“是你先说喜欢我的,我们的喜欢是相互的,我一直没说离开我现在的家庭,秀丽,你想我们保持原状我可以养着你,不想我也没办法,你自己做选择。”
任秀丽听到这话笑了:“痛快!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心里有什么都说到明处。”
韩兴邦在床边上坐下来,目光看着站在门口的任秀丽:“苗云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我之所以把你送到老家来,就是不想让她伤害你,秀丽,我这样保护你,你也得为我着想。”
保护她?任秀丽真想甩他个嘴巴子,但忍住了。
“我就是因为替你着想,我都听你的,包括流掉这个孩子,造成终身不育,这些我也认了。”
说到最后,任秀丽哽咽了。
这次韩兴邦没有哄她,而是站起来说:“苗云去了岛城,有可能直接从那里回老家,我这次回来也是提醒你,一旦她回到这里,一定是奔着你来的,到时候你躲避下。”
任秀丽抬起头:“那我跟着你走好了。”
她也害怕苗云回来,找人收拾她,韩兴邦走了,家里这两个老的,一定是站在苗云那边,他们一直偏向苗云那个儿媳妇。
“走,你去哪里?深城的房子也不安全,相比起来这里还是安全些。”
任秀丽还是想韩兴邦在她和苗云之间做个选择。
“深城不是很有你吗?有你保护我,我不怕她。”
“我说过了,我不想离婚。”
韩兴邦眼里露出坚决,暴露出渣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任由我和苗云厮杀了?你谁也不帮?”
这话题难住了韩兴邦,他没想到任秀丽竟然提出这样的问题。
韩兴邦就是韩兴邦,在两个女人之间一直是游刃有余:“我把你送到我父母这里来,就是不希望你受伤。”
显得他好像多疼她一样。
这话后,他转身要离去,走了两步又回头,拿起那个摔碎的镜框说:“苗云要是回来,你最好躲起来,要不然吃亏的是你。”
韩兴邦拿着那个镜框走了,留下满身创伤的任秀丽站在那里,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
楼下,是韩兴邦和父母告别的声音:“你们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我走了。”
“帮儿,回头你给小芬妈打个电话,带回去的草药要按时吃。”
不知道老太太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句话刺疼了任秀丽的心,既然抱着苗云的大腿不放,那你儿子在外面招惹女人怎么不去阻止?
想想她和韩兴邦这段不敢公开的感情,任秀丽感觉到一直是她异想天开。
去年大学毕业后,她开始投简历,最初投的就是岳华,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岳华给的答复是让去工厂流水线。
那种活她哪能干?她的目标是董事长,她甚至到岳华去要求见赵东岳,可是去了两次都没见上,前台说赵董在帝都。
无奈,任秀丽只好另投其他公司,结果复燃录用了她。
任秀丽大学里学的是金融,她被录取后要求去秘书科,当时秘书科正好缺位董事长秘书,还真让她等到机会了,做了韩兴邦的秘书。
初次见到韩兴邦的时候,任秀丽整个人像是焊住了一样,看着他脚步都挪不开了。
不到五十岁的韩兴邦,稳重大气,儒雅睿智,挺拔的身材不胖不瘦,比那些年轻小伙子更踏实,正是这最初的好感,让从小缺少父爱的她,瞬间沦陷了。
从那天开始,她总是失眠,梦想着和韩兴邦在一起的每个桥段,正是这单相思,让任秀丽变得敏感起来,一天见不到韩兴邦,她都无精打采,没有精神。
任秀丽终于下定决心,向韩兴邦告白。
了解到韩兴邦的生活习俗后,任秀丽开始策划。
那天早上,任秀丽特意做了馄饨,芹菜肉馅的,用保温桶提着去了公司。
因为她知道,韩兴邦一般早上不在家吃饭,他妻子有病,家里有个保姆需要照顾他妻子,她就把馄饨提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韩总,我包了些馄饨,吃不完给你带来了一点,你尝尝喜欢吗?”
起初,韩兴邦对身边这个小秘书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要材料的时候会喊她,一般生活上的事都是张强。
“奥?什么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