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问：“真的？看李老熟稔的态度不像啊，你父亲和李老是不是有什么交情？”
    “我对我父亲不甚了解，不清楚。”
    我笑着回答。
    他噢了一声，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很快就去何嘉伟身边。
    黎文星将近半个小时后才下来。
    主人不在，我们也不好留太久，黎文星下来没多久，大家都陆续离开。
    车上，曹华眉眼间还都是喜色。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以后奥尼尔组织也算是有名了。”
    “恭喜曹哥。”
    “哈哈哈，还得多谢你，要不然我们不能发展这么快。”
    他说完，又看着我笑道：“今天看李老对你的态度不一般，你小子恐怕要转运了吧？”
    “哪里，不过是看我那故去的爹的面子，看看我。”
    “那你可要想办法，李老的身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要是能够搭上，日后在澳门对你百利无害。”
    “多谢曹哥提点。”
    他冲我笑笑。
    把我送到家，曹华的车子消失。
    我拿出手机，给黎文星打去电话。
    今晚见到的人，接触到的事情，超出我的预料，我以前只知道李老厉害，没想到在那些政客面前，他说话也这么有分量，我想多了解一些。
    今天出来的时候，黎文星先我一步离开，此刻应该是快到家了。
    “部长，您在哪呢？”
    电话接通，我就开口问道。
    “你家。”
    我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里面果然停着黎文星的车。
    进去别墅，何音正在给黎文星泡茶。
    “部长，您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这一路担惊受怕的。”
    我走到沙发对面坐下，接过茶一口喝光。
    “你还知道害怕？我看你今天表现挺好的。”
    黎文星看着我，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我看了何音一眼，她起身说给我们准备一些茶点，然后就带着叶睛离开。
    我往黎文星那边坐了坐，问道：“黎部长，这李老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听他的？”
    黎文星吹了一口茶水，说道：“我还是更喜欢宴会的你，进退有度。”
    “部长，你就别打趣我了，那都是装的。”
    黎文星不喜欢太聪明的手下，我在他面前冲动一点，莽撞一点，反而是他愿意看到的。
    “李老的身份不用我说，你可以查到。”
    我点头，对于澳门重要的人物，我都有了解。
    这位李老年轻的时候，就是码头扛大包的，后来结识船运公司的千金，进入公司，他人聪明能干，很快挤掉了船运公司老板的接班人，也就是他的几个大舅子小舅子，当上老板。
    把持了船运的生意后，他开始发展，没两年就从一个小小的船运公司，扩大了不止一倍的规模。
    船运稳定之后，他开始进军房地产行业，澳门的做完做港城的，八十年代在两地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你不知道的，应该是李老发家的手段。”
    “以前的发家手段，哪有那么光彩的，尤其是码头那些。”
    “他有钱之后，逐渐开始洗白，但是道上那些人全都卖他的面子。洗白之后，他开始利用他手里的钱做慈善，支持一些人，相互发展，互相扶持。”
    听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
    看来不管黑白两道，都有李老扶上去的人，难怪会这么听他的话。
    “部长，有件事我不明白，既然这样，现在李家为什么在商界不是龙头了。”
    “他们不需要，反正都有几辈子花不完的钱了，还争那些做什么？”
    而且分家之后，他子女中最弱的一支留在澳门，继承房地产公司，其他的都在国外。
    我恍然，道：“那澳门所有人都听李老的，岂不是他才是这里的老大？”
    今天现场看，似乎确实如此，即使有一个反驳的，也马上闭嘴。
    黎文星摇头，道：“也不完全对，李老和他们的关系，就像古代世家和帝王的关系，帝王登基离不开世家支持，可是等到政权稳定之后，哪个不是想要干掉世家。”
    “李老老了，控制不了他们，而那些人也不甘心身后有李老这把悬着的刀。”
    我恍然点头。
    看来古今的关系都是差不多的。
    想了想，我接着问道：“部长，我还有一个问题，李老为什么很多子女都不在澳门，既然这样，为什么李老还要管那么多事？”
    一般身居高位的人不愿意退下去，是因为子女，要提携后辈才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利。
    李老大多数儿女都在世界各地发展，只留下不中用的一个在澳门，而且他们也不冒进，规规矩矩，李老这么折腾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