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谁了，说我是丧家之犬，可是你何尝不是呢？如果没猜错，你应该是最古时代的那位绝代女帝吧？为了阻止毁灭道波破灭天荒界，你带着你一界的子民去挑战毁灭道波，妄图将毁灭道波彻底的平息，结果到了最后，整个天荒界，只剩下了你一个人，一界众生，为了你活下去，全部都牺牲了，随后你便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所有人都以为你死去了，现在看来，你苟延残喘下来了！牺牲了曾经诸天第一大界天荒界无尽生灵本源，令得自己活下去，真是可笑啊，纵然你曾称霸最古，纵横无双，可是你用尽了所有，最后不也是证明了乱夜大人的推测无误吗？所谓毁灭道波，根本不可阻挡，诸天万界，没有任何大界任何人能够阻挡，唯有献祭众生，收割一个个大界的本源，获得超越光始祖的力量，才能阻止那股毁灭力量的蔓延，可是你现在，明明遭遇了最惨痛的失利，却还是站在了乱夜大人的对立面，真是可笑啊……到底谁是井底之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纵然在这里抹杀了我，在我眼中，你也是小丑！”壁画男子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看向白衣女子的眼神，带着最为轻蔑的嘲讽，不再有丝毫的畏惧，似乎不管白衣女子多么强大，在他眼中都只是一个笑话。
    沈凌光面色微变，微微一怔。
    他想到了初次遇到白衣女子的画面，无尽骷髅大军，拉着一口白骨组成的血池，在虚无的时空之中，缓缓前行，她就静静躺在血池之中，宛如睡美人一样安谧，惊艳了时光。
    难道那些白骨真如壁画男子所说的，是曾经白衣女子的子民，而那血池，是天荒界众生的鲜血凝聚而成？
    若真是这样，白衣女子也未免太惨了，身为绝代女帝，为了阻止所谓毁灭道波的扩散，赌上了所有，结果最终，却只有自己一个人活下来，所有的子民，都化为了骷髅，即便是化为骷髅，他们也在守护着这位白衣女子吗？
    当年初见之时，白衣女子躺在血池之中，或许她本身的状态，便有大问题。
    还没有恢复其巅峰的状态。
    沈凌光望向白衣女子，内心不免泛起一股同情。
    然而，白衣女子面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她绝美出尘的面孔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深邃的眼眸之中，依旧带着讥讽。
    “能够道出本座的来历，你确实不简单，可惜在我眼中，你始终是被乱夜洗脑的一枚棋子，根本就不了解当年的真相，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真相，你所谓的真相，不过是虚妄，没错，我当年确实失败了，但这背后的意义，岂是你这种人能够理解的？”白衣女子冷笑一声。
    壁画男子闻言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道：“传闻天荒界女帝虽然失败了，消失了无尽岁月，但是她却深入过毁灭道波最核心的区域，得到了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记述了诸天万界最大的秘辛，难道这个传闻是真的？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呵呵……”
    白衣女子笑了笑，玉手微微一抬。
    顿时，无尽虚空塌陷，秩序崩溃，万法成空，大道陨落。
    壁画男子在极度不甘心之中，成为泡影，这个神秘的世界，正在全面的崩塌。
    “他死了？”
    沈凌光不敢置信道，这么一个强大的存在，就这么被消灭了。
    “哪里有这么容易，说到底，如今的我，也不过是留在你识海世界的最为微不足道的一道精神印记，而他在这里显化的，也只是能量灵体，本尊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仅仅凭借我最微不足道的一道精神印记，要沿着能量灵体去杀他本尊，还做不到，除非他本尊也在此显化，不过他应该没这个胆子。”白衣女子淡淡道。
    沈凌光表示听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那壁画男子说得可都是真得？”沈凌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有部分是真得，有一部分纯属放屁，毫无根据，是被乱夜洗脑了，纯粹篡改历史。”白衣女帝很不客气的批判，说话也大大咧咧的。
    “不过这些事情，对于你而言，还太过的超纲，你暂时不必放在心上，就算是未来有一天必须要面对，那也是等你成长到一定境界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你连仙界还没有去过，现在思虑这些，毫无必要。”
    沈凌光闻言，点了点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真是天荒界的女帝吗？”
    “自然，小子，算你运气好，直接告诉你吧，本座不止是天荒界的女帝，更是诸天万界，历史上唯一共尊的女帝。”说到这里，白衣女子神色微微黯然，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往事成风了，那已经是无尽岁月之前的历史了。
    诸天万界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几个大循环纪元，有些大界，甚至已经永久的消失，成为了画卷，被毁灭道波吞噬。
    举世苍茫，又有几人是故人呢？
    沈凌光头皮发麻，他万万没有想到，血池白衣女子来头居然大到了这个地步，曾是诸天万界共尊的女帝，绝代风华，难怪如此的无敌。
    “未来，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沈凌光可没有忘记，他与这女帝缔造了契约，未来他需要帮助她做一件事情。
    “现在你的修为太弱了，等到你有资格开启我给你留下的造化，那时候在告诉你要做什么，这一次之所以现身，是因为这个对手，超越你等级太多了，我可不能让你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你可别指望你以后遭遇了生死危机，我还会出手，如果你没有资格开启那份造化，这契约便作废。”白衣女帝声音清冷，十分冷酷道。
    “修行之路，我原本就没有打算依靠任何人，这一点，不需要女帝提醒，总之，多谢女帝出手相助。”沈凌光如是道。
    “好好修行吧，你小子，确实不简单，我虽然只是一道精神印记，没入你识海世界，却被屏蔽了近乎所有的感知，根本看不到你这百年来的经历……你识海世界，还有了不得的东西吧？我去会会他。”
    白衣女子眸光犀利，盯着沈凌光，却仿佛看穿了沈凌光的识海世界的一切秘密。
    沈凌光的识海世界之上，有一叶孤舟载着一幅画，还有三根发丝，神秘的天劫珠以及……一点神秘的幽光。
    这幽光，来自冥夜古河，过去从不显化，而今，竟然真实的显化在了沈凌光的识海世界之中，一点幽光之上，一名白衣男子的虚影显化而出，背负双手，双目深邃的看向远方，与白衣女帝直接对视。
    “有点意思。”
    来历大到没有边际的白衣女帝，忽然一笑，再度进入沈凌光的识海世界之中，与神秘幽光上的虚影对峙。
    沈凌光头皮发麻，两个大人物，要在他识海世界打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