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楼。
温馨的客厅里,露娜坐在阳台榻榻米上,她面前的茶桌放着香浓的咖啡,和一束萦绕着香气的百合花。
夏芊澄走出卧室。
她抱着一摞衣服,走到阳台前放在榻榻米上。
“姐。”
“给你看这个。”
夏芊澄拿起一件衣服,打开包装袋,递给露娜。
露娜看着她手里的丝袜,接过来摸了摸丝袜的料子。
丝袜套在手上柔滑的感觉,触及心灵。
露娜脸颊泛红。
她拽了拽丝袜的料子,极具弹性。
不像她从德意志买的丝袜,缺乏弹性,松松垮垮,做工和舒适度,和夏芊澄手里的丝袜相差千里。
“在哪买的?”
“换上我看看呗?”露娜娇羞垂头。
夏芊澄脸颊微红,“不行啊,我身材都走样了,姐,你去换上试试。”
露娜羞涩的看着夏芊澄,“不好吧?”
“哎呀,你快去换了试试。”
…
夏芊澄推搡着露娜往卧室走,刚走两步,叶安然进到房间。
露娜浑身一颤。
她下意识的把丝袜藏到后面,脸颊顿时更红了。
天呐!
这也太尴尬了吧?
夏芊澄揽住露娜的胳膊,她嘟嘴看着叶安然,“你……你进来不敲门啊。”
她想了好半天。
才想到一个能怪叶安然的理由。
叶安然:……
他看出两人有事,转身要走。
露娜突然叫住叶安然,“你等等。”
“我有事出去一下。”
叶安然转身看着准备要盾的姐,“你们俩干啥亏心事了?”
“躲着我干嘛?”
露娜抬头,“谁干亏心事了。”
“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少打听。”
她说完走出客厅。
过客厅门的时候,差点把叶安然“创”飞。
夏芊澄捂着嘴巴坏笑着。
她给了叶安然一个温柔,且略带杀气的眼神。
夏芊澄拽住叶安然的手腕,走到阳台前,她拿起一件米色的丝袜递过去。
“认识不?”
叶安然愣住。
卧槽!
卧槽!
哪个老爷们不认识啊!
叶安然眼睛都直了。
直到夏芊澄拍了下他胳膊,叶安然才回过神,“这裤子也太透了吧?”
夏芊澄:……
“这叫丝袜。”
“什么裤子啊。”
她从几件丝袜中找到一件大不列颠进口的丝袜,递给叶安然,“你觉得,这两件的品质哪个好?”
叶安然:……
这还用看吗?
当然刚才那个好了。
他选出最初看见的丝袜,“这件有弹性,料子摸着舒服,这件好。”
夏芊澄朱唇轻启,“这种丝袜在国外非常受人追捧。”
“特别是在大不列颠,欧美等一些国家,不只是女人穿丝袜,男人也穿。”
“他们已经把丝袜当成了时尚的标志。”
“化学实验室的专家们用煤焦油、空气和水的混合物,在高温融化后发现了一种坚硬、耐磨、纤细并灵活的细丝。”
“化学专家钱恩管这种东西叫尼龙纤维。”
“我们联合服装厂的设计师,用这种尼龙纤维,研发出了这种具备弹性和柔软性的丝袜。”
夏芊澄脸颊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你要不要穿上试试?”
啊?
叶安然愣住。
你杀了我吧……
他看着夏芊澄,尴尬地摇头,我宁愿去死。
夏芊澄撇嘴,“在欧洲,丝袜就是给男人穿的嘛。”
“而且这东西,咱们华夏古代也有。”
“只不过我们近代手工制造业衰败了,才逐渐消亡罢了。”
…
夏芊澄嘴角微扬,“你试试嘛。”
叶安然:……
他接住丝袜。
看着夏芊澄可爱又有些期待的模样,“试试?”
夏芊澄微微点头,“嗯。”
叶安然拿着丝袜,接着往头上一套,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比成个八字,“打劫。”
夏芊澄愣住。
她气死了。
气得抡起粉嫩的小拳拳往叶安然肩膀上捶了几下,“叫你打劫,叫你打劫,气死老娘了。”
…
叶安然取下丝袜。
他抱住生气的夏芊澄,“老婆,陇南那边江海的部队发生了些事情,我和二哥去看看。”
被叶安然抱住。
夏芊澄深呼口气,她气顿时消了下去。
“去吧。”
“注意安全。”
她不会胡搅蛮缠。
心底究竟有多么酸楚,她也不会说。
夏芊澄知道,叶安然肩膀上的担子很重。
他担负着保家卫国的使命。
倭寇一天不除,百姓一天不得安宁。
叶安然和夏芊澄拥抱了一会。
走时,露娜从房间里出来。
“姐。”叶安然走上前和露娜抱了抱。
露娜拍了拍叶安然的肩膀,“有事,发电报给我。”
“好。”
叶安然下楼。
在楼下,见到了夏立国。
夏立国送叶安然走到院子里,在门口时,他停了下来。
“安然。”
“爸。”
夏立国皱着眉头,神情肃穆。
不知不觉间,他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一八九四年,鬼子侵略华夏,爆发了甲午海战。”
“此役,我北洋水师全军覆没。”
“甲午海战的结果,给我们华夏民族带来了空前严重的民族危机。”
“从此,辽东半岛,钻石岛,澎湖列岛割让给了鬼子。”
“赔偿鬼子白银两亿两,后又增加三千万两赎辽费。”
“鬼子军队占领威海卫,由华夏每年支付占领费库平银五十万两。”
“他们要求我们不得处分战俘中的降敌分子,并要求释放在押的间谍,赦免为鬼子服务的汉奸。”
夏立国神色凝重。
甲午海战的结果是华夏人抹不去的伤疤。
是华夏人会代代铭记于心的耻辱!!
战后所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将华夏推入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深渊。
夏立国神色凝重。
他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不太平,也知道鬼子侵略之心不死。
只是,夏立国没有想到,鬼子会向华夏最为薄弱的海军发动进攻。
叶安然静静地伫立在夏立国面前,心里五味杂陈。
“爸。”
“你放心,有我在,有东北海军在,绝不会让鬼子在海上兴风作浪,再现甲午海战的惨剧。”
他向夏立国敬礼。
礼毕。
叶安然转身坐进汽车。
马近海发动汽车,缓缓驶离夏公馆。
夏立国站在门前,看着远去的汽车,心情十分沉重。
夏公馆二楼。
夏芊澄站在窗前,她望着消失于视线的汽车,转而看向露娜,“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有很强烈的感觉,叶安然没有说实话。
露娜站在阳台落地窗前,“放心,没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能解决。”
“他解决不了,那姐想办法解决。”
两人说话的时间,机场方向突然响起炸裂的战斗警报。
紧接着是战机升空的轰鸣声。
夏芊澄转身冲下楼,这战机的轰鸣声,使她越来越有种不安的感觉。
平静的街道突然出现了大批的军车。
这些军车车门贴着红十字,快速从夏公馆门前疾驰而过。
赶过来的露娜站在夏芊澄身边,她伸手揽住夏芊澄的肩膀,“放心,不会有事的。”
夏芊澄心事重重。
这是成立东北野战医院以来 战地医疗人员为数不多的大规模出动。
每一辆医疗救护车都坐满了战地医生,蒙着防雨布的军卡车厢里,更是装满了医疗物资。
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