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室内寿二站在了望镜前,心如死灰。
他还给菱易聋,给参谋本部发去电报求援。
看到苏维埃的军舰正在汇入运输船队两侧,室内寿二感觉彻底没希望了。
即便是菱易聋,海军本部的增援来了珠湾,双方也不一定能打起来。
他们必须考虑当前和苏维埃的国际关系。
站在他一旁的副官站在了望哨护栏前,举着望远镜看着汇入支那运输船的军舰,他望远镜聚焦到军舰的桅杆。
“司令官。”
“看样子,是苏维埃的黑海舰队。”
…
听完副官的话,室内寿二趴在了望镜前看向军舰的桅杆。
认出黑海舰队的军旗,室内寿二重重的叹口气。
他现在非常后悔介入北海的战事。
如果没有介入这场战斗风波,他的一二三舰队也不会折戟于北海。
菱易聋这个混蛋啊!!
室内寿二双手重重的拍打着护栏。
副官蹙眉问道:“司令官,现在怎么办?”
东北空军的战机还在不断地轰炸着珠湾海峡沿线的岸防炮。
东部又有苏维埃的战舰汇入。
室内寿二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沿海岸线的岸防炮一旦全部被东北空军摧毁,届时,东北野战军如果强行登陆珠湾,他们将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在室内寿二犹豫的时候,珠湾东部,苏维埃海军军舰舰岛上挂着的高音喇叭,向他们喊话:
“我们是苏维埃黑海舰队!”
“正告珠湾地区的脚盆鸡武装人员,我舰队将于十分钟后护航华夏运输船队经过珠湾海峡。”
“你部若在我军舰队通行期间朝我舰开火,将视你国向苏维埃宣战!”
“重复!”
“我舰队……”
珠湾海域东部。
一艘重型驱逐舰舰岛上的高音喇叭,重复向脚盆鸡驻珠湾海军喊话。
明楼站在壹号运输船的甲板上,看着不断穿插,汇入他们船队的军舰,心情很是激动。
江海看着左右穿插进来的苏维埃海军军舰,他差点哭出来。
这些海军军舰的甲板护栏两侧站着高大威猛的苏维埃海军战士。
他们几乎不用到战位上去。
便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一艘重型驱逐舰靠近壹号运输船。
苏维埃的海军士兵在驱逐舰和运输船之间架起了梯子。
梯子勾住两边的围挡。
一个身着海军上校军官服的军官快速从驱逐舰登上运输船。
他站到运输船上。
紧接着一个海军大将踩着梯子,来到运输船上。
江海和明楼互相对视一眼。
两人走到海军大将面前,江海向他面前的两位海军军官敬礼。
苏维埃海军大将和上校回敬江海一个军礼。
“达瓦里氏,你好。”
“我是黑海舰队总司令科扎耶夫。”
“奉莫斯科的命令,前往北海去见你们的叶司令。”
一旁的上校把大将的俄语,翻译成中文。
江海和科扎耶夫握了握手。
“感谢科扎耶夫将军。”
科扎耶夫看着运输船上被炸毁的坦克,他一脸震惊。
走到甲板平层部署的坦克,火炮前,看着火炮旁边堆着成堆的弹壳,他转向明楼和江海,“你们用坦克,和脚盆鸡的军舰战斗了吗?”
江海点点头。
“没有办法。”
“我们运输船上最能打的家伙,就是坦克和榴弹炮了。”
…
科扎耶夫向江海,明楼竖起大拇指,“你们是好样的!”
“请你们放心,有我们苏维埃黑海舰队在,保证你们能够平安通过珠湾海峡。”
他看向上校,“传令各舰,务必确保华夏运输舰队的安全。”
“时间一到,全舰通过珠湾海峡。”
…
“是!”
十分钟过得非常快。
黑海舰队的军舰将所有的主炮瞄准岸防炮。
随即缓缓朝着珠湾海峡东部航行。
明氏集团的运输船行驶在军舰的中间。
珠湾东部。
副官把望远镜递给室内寿二,“司令官,他们动起来了。”
室内寿二面色凝重。
东部岸防炮的官兵在碉堡内等待命令。
尽管军舰已经进入射程,但他们谁也不敢乱动。
此前,室内寿二的命令是不能让任何一艘军舰通过珠湾海峡。
看到黑海舰队后,室内寿二临时下达命令,没有他的命令不能擅自开炮。
室内寿二皱着眉头。
副官轻语道:“司令官,就这么放他们过去吗?”
他们在这里折戟了六艘重型巡洋舰。
每一艘军舰那都是过亿的军费和工程人员数年的心血才换来的。
室内寿二闭上眼睛。
他深呼口气,“放他们过去。”
副官:“哈依。”
…
他随后给沿线的岸防炮炮台下达命令:放行。
军舰和运输船驶入珠湾海峡。
江海抬头看着那些炮台,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那明明是华夏的地方。
而今却被鬼子掠夺去了。
有苏维埃军舰的护航,运输船队通过的非常顺利。
舰队行驶到珠湾海峡一半海域的时候,科扎耶夫抬头看着被炸毁的岸防炮,他举起望远镜往西边看。
沿线的岸防炮有些燃着熊熊大火,浓烟遮蔽。
在海上甚至能听到损毁的岸防炮处传来鬼子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科扎耶夫抿了抿嘴角,“看来,即便是我们不来,叶司令也有对抗这些鬼子的办法。”
不等他说完,十几架战斗机从珠湾海峡上空飞过。
空中的飞行员看到航行的舰队和运输船,立即向北海前指发电,告知苏维埃军舰介入护航运输船通行珠湾海峡的事情。
正准备前往珠湾东部轰炸东部岸防炮的空军部队,很快便接到马近山发给他们的电报。
以免鬼子狗急跳墙,轰炸东部岸防炮的任务取消。
十几架战斗机在珠湾东部爬升,随后空中折返返程。
室内寿二全程目睹了飞到他头顶后离开的战机。
他看到那些战机离开,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抬头看着飞离珠湾东部的战斗机,室内寿二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么看的话,支那人的飞机,的确是比我们的战斗机先进。”
“难怪,白屋那帮人会因为两架飞机,不远万里跨越太平洋来找他们要回飞机。”
…
副官站在他身边,低头轻叹道:“怎么觉得我们的科技,反倒是落后了呢?”
室内寿二转身看了一眼副官,他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回作战室。
副官低着头。
司令官正在气头上,他完全不敢惹!
也不敢多说半句。
生怕说错一个字,他人就凉了。
北海前指。
马近山向加仑、尼基塔、图哈耶夫斯基表示感谢。
黑海舰队来的太及时了。
他一圈谢完,加仑笑了笑,“老马。”
“你真正应该谢的人,在那。”他指着一身东北野战军作战服的露娜。
“如果不是露娜部长和邓尼尔将军的潜艇部队,恐怕会出大事。”
…
露娜闻言,她嫣然一笑,“大哥,谢的事儿,就算了。”
“我以后找小叶子就成了。”
…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
笑声来的快。
消失的也快。
他们还不知道叶安然和马近海现在两个兄弟是什么情况……
只知道田顺平的海军第二第三舰队一直在和白屋的第一作战舰队对峙。
马近山重重的叹口气,“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子,现在什么情况了。”
…
露娜黛眉微挑,“以我对小叶子的了解,他吃亏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明天白屋海军再不放人,那我们的人就强行登舰!”
她看向加仑,尼基塔等人,“邓尼尔将军的潜艇部队晚上就能到白屋作战舰队的后方。”
“黑海舰队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段到。”
“应天海军陈少莆将军的舰队也到了。”
“苏维埃的军舰加上东北海军联合舰队,应天海军的三个舰队配合潜艇和空军,如果白屋那帮人不想拿他们的军舰填海的话,我想,他们应该会主动把小叶子和马近海放了。”
…
加仑微微颔首。
他非常欣赏露娜的军事才能。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给出一个非常贴合实际的建议,很难得。
李忠义,常胜帮不上什么忙。
他们主要兵力集中在钦州,柳城一带,防止菱易聋的南盎远东派遣军突然反咬他们一口。
自从叶安然和马近海上了列克星敦级航母,南盎远东派遣军老实多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懂。
鬼子无非是想和他们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一套。
晚上七点。
沿着海岸线往西,是一片赤红色的火烧云。
月光悬在空中。
叶安然和马近海在列克星敦级航母的飞行甲板上,戴着手铐散步。
列克星敦级航母的飞行甲板上站着执勤站岗的海军。
当叶安然,马近海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时候,这些海军士兵都会向他们敬礼。
在一天前,他们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甚至是连晚上出来放风,都是不被允许的。
弗兰克·布比,加布里尔跟在两人的后面。
要不是叶安然坚决不同意,他早就把他们两个人的手铐解开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请这两位活爹下去的想法。
两人正往前走着。
参谋长亚历克斯·菲恩走到弗兰克·布比旁边,边走边说道:“我们渗透出去的侦察小艇,在北海以东珠湾海峡方向发现了不明国籍的潜艇,有几十艘。”
“另外,珠湾海峡海峡以西,临近北海的方向,发现了苏维埃的黑海舰队。”
“有大约七八十艘军舰,正在向我后方靠近。”
…
弗兰克·布比:……
他站在飞行甲板上往东看。
的确可见军舰的亮光。
他看向前面慢悠悠走路的活爹,我艹!!
这不是他妈欺负人吗???
他哪里知道,亚历克斯·菲恩还没说完。
亚历克斯·菲恩叹口气道:“应天海军有近60艘军舰已经在我后方扩散开了。”
“和他们一块来的,甚至还有180余艘渔船。”
…
弗兰克·布比皱着眉头。
军舰他能理解。
渔船来干嘛来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亚历克斯·菲恩,“渔船来干什么?来当炮灰的吗?他们是来搞笑的吗?”
…
亚历克斯·菲恩一脸严肃。
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他看着弗兰克·布比,“将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渔网缠螺旋桨的事儿?”
弗兰克·布比:……
fuck!you!
他几乎不用听说,光是听这几个字,弗兰克·布比已经感觉到后背直冒凉风了。
他们是海军。
在海军军官学校里学习过相关的知识。
渔民的渔网,对舰艇的螺旋桨危害非常的大。
一旦螺旋桨缠上渔网,军舰很有可能抛锚。
除了渔网,海带对螺旋桨也是一种威胁。
弗兰克·布比心跳不由得加速,他朝着散步的两位活爹加快了步伐走到叶安然的身边。
“叶长官。”
“我们也来了有几天了。”
“飞机的事情就算了。”
“那个,你们抓起来的那些人啊,依法处置。”
“你看,能不能请你和你们那边的长官说一下,回去吧。”
…
弗兰克·布比边走边说。
叶安然转向弗兰克·布比,他疑惑道:“上将先生。”
“华夏是礼仪之邦。”
“你们来都来了,多待几天再走。”
“人家常言道,军舰是移动的领土,我和二哥现在就相当于是在白屋的国土上。”
“你不能总想着撵我们走啊。”
…
弗兰克·布比:……
他大脑倏地宕机。
叶安然这嘴皮子,他根本说不过啊!!
这时,马近海转向弗兰克·布比,“那谁,明天别整那个蟹黄面了。”
“你让那个汉奸给咱们整点杀猪菜,酸菜炖粉条子。”
…
叶安然:……
他转头看向马近海。
好家伙。
你这不是难为人家吗?
在海上给他搞点海鲜面挺不容易了,二哥竟然还点上菜了……
叶安然连忙打圆场,“不用,别听我二哥的,你们就随便整点中餐就成了。”
弗兰克·布比:……
晚上九点。
叶安然和马近海在甲板上支起鱼竿钓鱼。
弗兰克·布比帮两人解开了一只手的手铐。
想替他们全解开的时候,被拒绝了。
弗兰克·布比陪着两人钓鱼。
九点半的时候,远处突然亮起灯光。
弗兰克·布比看向亮灯的方向,离着他们不远,接着传来一阵汽笛声。
加布里尔走到弗兰克·布比面前,“将军。”
“对方向我们打了灯语。”
“他们是苏维埃黑海舰队,今晚要在该海域抛锚。”
…
弗兰克·布比:……
他本来把叶安然请到航母上来,是想让他尽快把飞机还了。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要知道把叶安然喊上来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他绝对不会请叶安然来的!!
叶安然撑着鱼竿,他回头看向弗兰克·布比,“上将先生,你们不会是为了要我赔你们两架飞机,把黑海舰队也给请来了吧?!”
弗兰克·布比:……
呸!
是谁请来的黑海舰队,你心里没点逼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