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林青云公开的那个电话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庸城这边的电话,于是便接通了道:“你好,我是林青云!”
“林书记,您好!我是武陵县县委办主任何长盛,您现在在在哪里?”电话里传来一个带点谄媚的声音。
林青云眉头微蹙,看来还真是被自己猜中了,朱桂林要自己的酒店就是给某些人传递信息的,这恐怕就是第一拨人啊!不过这样也好,别人主动总比自己主动要好一些。
想到这里,他随即说道:“何主任啊,你好,我现在在庸城,明天就会和组织部的领导一起赴任,何主任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林书记,是这样的,考虑到你到庸城来不方便,我就提前来了庸城,想拜访一下林书记,顺便明天给您带个路,介绍介绍我们这边的一些情况,不知是否方便?”何长盛说道。
“这个啊,这个明天就赴任了,现在见面就没有必要了吧?”林青云试探着说道。
“林书记,我是县委办主任,自然应该主动提前来迎接书记的,本来白天就要到高速口迎接的,但是担心冒昧打扰,所以就没有来迎接,所以现在来拜访一下林书记,林书记有什么需要我们也好提前准备,这也是我们办公室的职责,林书记,那您看呢?”何长盛说道。
“好吧,见个面也是可以的!”林青云于是将自己的酒店及房号告诉了他,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告诉他,他也有办法知道,还不如大方一点。
果然,大概一刻钟之后,门口就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一个身材矮胖,地中海式的发型,圆乎乎的脸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大概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林书记,您好,我是武陵县县委办主任何长盛!”何长盛一见他,立即就冲了上来,林青云的手还没有来得及伸出去,就被他握住了。
“你好,何主任,请坐!”林青云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这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一个老油条。
“林书记,您等一下!”何长盛却并没有坐,而是转身出了门,冲着外面喊道:“你们拿进来!”
紧接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双手提满了礼袋走了进来。
“站住!”林青云一见,立即大喝道,同时脸色一沉道:“何主任,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何长盛满脸堆笑道:“林书记,其实我们年前就知道了您要来我们武陵县,本来是要到南江给您拜年的,但是又怕冒昧打扰就没有来,今天是正月初七,还没有出元宵,所以给您拜一个晚年,这些都是些不值钱的土特产,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希望您收下。”
“何主任,你能够到庸城来看我,我已经非常高兴了,但是你如果要把这些东西提进来,那我就要赶人了。”林青云道,这家伙胆子还真大。
“这个?”何长盛面露为难之色道:“林书记,这真是就是一些土特产,值不了几个钱,也是我的心意!”
“何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上任,你就要我犯错误,你这是不想我来当这个县委书记啊!”林青云沉声说道。
“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何长盛赶紧说道。
“没有这个意思就赶紧把这些东西提走,否则的话我就要拒客了!”林青云厉声说道。
“好、好、好,我马上把这些东西提走!”何长盛说道,然后朝着提东西的那人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然后重新走了进来道:“林书记从南江过来,一路舟车劳顿,肯定辛苦了,要不我在这里安排一个地方,稍作休息?”
“何主任,坐吧,我们聊聊就可以,其他的什么你就不要管了,你给我多介绍一下武陵县,让我熟悉一下武陵县的情况,我这两眼一抹黑的,幸亏你今天来了,我正发愁呢!”林青云说道。
“好啊,好啊!林书记,你想了解哪些方面的事情,都可以问我!”何长盛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哦,看来我是找对人了,我来之前,看了一下武陵县的发展数据,发现这么多年都是在末尾徘徊,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们武陵县的人蠢一些,还是别的原因?”林青云问道,这么问,林青云也是深思熟虑的,他是省委组织部安排下来的县委书记,关心这里的经济发展是份内的事情,问这些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警惕。
“这个啊!林书记,怎么说呢?我们县的情况也是比较特殊的,本来嘛,我们庸城就是汉南最后成立的一个地级市,而武陵县又是最后成立的县,这样一来,起跑线就比别人晚了很多,加上交通落后,导致招商引资困难,加上本地有实力的企业很少,所以很多的计划根本落实不了,这个就是关键!”何长盛介绍道。
“这还是我们于书记和我们薛县长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居民,要是在五六年前,我们武陵县大山深处还有人家,走出来再回去,这一天就没有了,我们这里那是真的苦啊!”
“何主任,这个有些不对吧?我看现在国家也好、省里面也好,对于贫困落后的地方扶持力度很大,这也是国家脱贫攻坚工作的重点,我们这个武陵县难道没有利用这样的机会,大力发展特色经济?还是我们县存在什么问题?”林青云道:“何主任,我这次来武陵县就是带着任务来的,要不然我这个县委书记可做不长久!唉,我也不想……哦,没事,关键还是要把经济搞上去啊!”
林青云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现在就是摆出一副自己不得已而来的样子,借此机会麻痹一下这个何长盛,而何长盛今天来见自己,也无非就是来摸摸自己的底罢了。
“这个啊,林书记,这个怎么说呢?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所以林书记,你也要做好准备啊!”何长盛微微一叹,他这个话说了也等于没说,这也是他的圆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