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摇了下头,江文绚道:“北方那边的事,也不是我们能了解到的,对了,恩科的省试,主考官虽然还没定,但是时间已经是定于明年二月初六,你知道了吧?”
江秋雨点头,道:“知道了,朝廷定下来,学堂就通知了,估摸着这几个月,春娘的状元糕都会好卖,学堂里很多人都带着去学堂吃。”
说这话的时候,江秋雨看向了李春风。
李春风正将菜端出来,见他看过来,笑道:“现在铺子里卖的,都是春喜她们做的,我做的,现在只给了秋雨哥哥和爹。”
本是也让福顺送过一次去谢府。
可刚到谢府巷子门口,正好遇到刘福,刘福便挡住了,带了福顺到大街上,说谢玉堂现在压根不住在谢府,中秋之后,也就回谢府了一次,然后说要全力准备考试,这段时间都会留在学堂不回家了。
李春风便让福顺不要去了。
“那还是春娘做的好吃一些。”江文绚笑道。
这几个月,凭着李春风做的糕点蜜饯还有果酒,他现在成了中低级官员里最受欢迎的人。
李春风每日都会准备充足品种还不同的糕点蜜饯,再配上适合喝的果酒,他们那个办公室,一到中午,便成了一个小型聚餐会。
后来,天气好的时候,付员外郎干脆借用了院子里的桌子,将几人自家带的也一并放上,聊天喝茶吃酒,好不快活。
便是旁边兵部工部吏部礼部过来办事的,都有人会跟着过来蹭吃蹭喝。
这气氛这么轻松愉快,一伙人聊天也不会顾忌太多,很多小道消息便会自动交流。
他结交的人也多了许多。
比如中秋的时候,其实就有好几家邀请他们家人去做客,只是他们要去庄子,这才婉言相拒。
想到今日午餐会除了说北边的事外,吏部的人也说了一件事,江文绚道:“春娘,你要是能联系得上谢玉堂,便带个话,让他这次乡试放松心态,考不上也没事。”
李春风微微一怔,她还没说话,江秋雨便问道:“是有什么事?”
江文绚道:“今儿听人说,如今朝廷缺人,这次恩科就是要多招人才,以补足官员,所以这次的乡试,会以庶务为主,而且,希望考中的是马上就能就任担起职责的,所以,可能会出一个额外条例,会对考试的学子加上一个年龄限制,太大了的不行,比如五十岁以上,太小了的也不行,比如十五岁以下,玉堂的年纪,还是有些小。”
“离乡试不过几天了,现在出这个条例,太晚了吧?”江秋雨微蹙着眉头道。
江文绚点头,道:“是,所以那吏部的人也是说,上头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颁布未必来得及,所以可能是在录取的时候,做一些调整。”
江秋雨冷哼了一声,道:“这个时候才说这话,这年纪大的不知道,但是年纪小的,像谢玉堂这样的可不多,别是谢玉堂那继母家里知道他要考试,特意找人下绊子。”
李春风顿时站住脚步,看向了江文绚。
江文绚笑了笑,道:“的确,这次乡试,听说报名的人里,十五岁以下的就一个,只是,吏部那人也不知道是谁,只说是听礼部的人说的,不知道谢老爷是按照虚岁报还是按照实岁报的。”
李春风道:“若是十五岁,谢玉堂这个月就满了,他是九月二十六的生日。”
江秋雨眉角微挑,切了一声,道:“乡试是九月二十四,就差两天,这里面要是没鬼,我可不相信。”
江文绚轻叹了口气,道:“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从我听他们说的话里,这吏部尚书和靖安侯府并没有什么交往,没有必要为了靖安侯府特意来针对谢玉堂,说实话,这次乡试,因为提前告知了,京城周边六州的学子都聚集过来考试,其中不乏有识之士,而且玉堂毕竟年少,他又不像你,一直跟着的是华先生和陈先生,若是再给他三年,他应该能中,但是现在……”
江文绚轻摇了下头。
“考不上,那是他自己实力有亏,怎么都可以认。”江秋雨冷声道:“可若是有人害怕他考上,而故意找人去那尚书面前,说一些什么年纪太大或者年纪太小的人不适合,让那尚书也起了这种心思,然后有了这个判断,那对谢玉堂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江文绚微怔了一下,道:“你这么说,倒是也不能说没这种可能。”
声音微顿,江文绚看向了江秋雨,道:“你是不是在学堂里听到什么了?”
江秋雨声音有些冷的道:“靖安侯府里有三位公子想进国子监,被学监给拒了,要他们参加年底的考试,那靖安侯府的侯夫人便和三位公子在国子监闹了一顿,闹的时候,冲口说出谢玉堂都能进,为什么靖安侯府的人反而不能进,当时,在旁边围观的学子都听到了,卢庆元和郭景秋当时也都在。”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江文绚眉头微蹙的问道。
国子监可不是普通学院,就算是二品诰命的靖安侯夫人,只怕也进不去里面。
居然还带着人去闹事?
“就前日,就在国子监的牌坊外面,当时学监带着人不让他们进去,他们便在门口闹了起来。”江秋雨道。
“在门口,没有进去。”江文绚轻吁了一口气。
那就对了,若是真的进到国子监里面闹,只怕御史的奏折就上去了,午餐会上也不会没人提。
而只是在门口,那便只是一件勋贵家里丢人的闲事而已。
午餐会上的人可不会讲这种八卦。
“郭景秋当时正好请假回来,听了个全程,说是当时靖安侯府的侯夫人带着三位公子想进学堂,被门口守卫给挡住了,便说自己是侯府公子,满足进国子监的要求,那门卫便去找了学监出来,学监出来的时候,便跟着一帮看热闹的学子,卢庆元便在里面,当时就给学监作证,说那三人的确是靖安侯府的公子,靖安侯有三个儿子,那三人,正好是一房一个。”
江秋雨喝了口茶,才接着道:“学监听卢庆元说了,便很客气的说,你们这是符合要求,但是也得先去兵部或者是吏部拿到身份证明,然后来报名,参加年底的考试。”
“这话也没错啊。”柳娘带着江小满在桌边坐下,道:“当初玉堂不就是这么个流程?”
江秋雨轻笑道:“是啊,谢玉堂就是这么个流程,可人家可是靖安侯府的公子,那可是京城里数得着的权贵之家,自然是不接受这种说法,当时便叫了起来,说什么我家祖父和爹爹们在前面拼死搏杀,你们却在这里故意为难我等,他谢玉堂都能进国子监,为何我们靖安侯府的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