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庆元是和郭景秋赵珂还有临沧伯府的常自在一起来的。
见门口站着的迎客的不光是谢玉堂,另外一边还有谢晨带着谢玉砚,那眉角都抖了抖。
郭景秋最先迎上谢玉堂,连道了两声恭喜后,往谢晨看去。
谢玉堂便引着他们一起到了谢晨的面前,道:“父亲,这是儿子的好友,卢庆元,郭景秋,赵珂,常自在。”
他一介绍,四人便也施礼喊世伯。
谢晨忙笑着回礼,又让谢玉堂带他们进去。
谢玉堂应了好,便带着四人往里面走,边走边说:“今儿特意安排了两桌,都是我们自家兄弟,安五哥他们已经来了,你们是最晚到的。”
卢庆元笑道:“这可不怪我,我可是赶早出来的,都怪常三,他出门前被常伯母给挡住了,说让他赶紧去抢冬酒去,他只能先吩咐了人再出来,把我们的时间都给拖了。”
常自在叫道:“这事不能怪我!得怪郭景秋!昨日他们家管事的就在酒肆说,要买空人家的冬酒,这我家管事回去跟我娘一说,我娘不得急啊!”
几人说笑着往里走。
谢玉砚不觉回头看了三次。
谢晨也回头看了一次,然后淡淡的看了谢玉砚一眼。
再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了,其他三人是谁。
这卢庆元的名字他听得多,宋氏虽然是卢六的叫,但是谢清是说过他的全名的,再说又是能直接将宋三给揍回去的主,他是记在了心上的。
而其余几人,他当时就听了一个镇国公威远侯临沧伯,却没大在意那些人的名字,当然,谢清也没仔细说。
现在看谢玉砚那样子,在脑中一对,是啊!那镇国公姓郭,威远侯姓赵,临沧伯姓常。
而安国公姓安,前头那叫安遥的小子便是安国公家的!
看他们那勾肩搭背的模样,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好。
难怪宋氏那般着急。
也难怪谢玉砚这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他昨天找人问了,他走后的这几个月,谢玉堂很少回府,而宋氏和孩子们则是除了去靖安侯府还有宁远侯府洛府,就没有再去别家了。
正确点的说法是,这京城节日繁多,各种宴会也多,但是京城勋贵们就没有向他们家下请帖的。
而那靖安侯府本就是刚到京城,府里又没有当权主事的男人在,再加上中秋闹出的那事,也少有人给他们家下请帖,宋氏连蹭着去的地方都没有。
谢玉砚根本没地方去认识这些勋贵子弟。
心下正冷笑,就见街口来了几个开路的骑兵。
谢晨收了心神,努力的转换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往台阶下走了两步。
这是靖安侯府的车队,后面跟着的,则是宁远侯府的人。
谢家的这个庆祝宴席办在前院第二进,正厅和偏厅都摆放了桌子,一张桌子可以坐六人。
正厅摆了四桌,偏厅一边两桌。
安遥等人已经在偏厅就座,见谢玉堂几人过来,便推开窗户喊他们。
卢庆元这时候却看到正厅门口站着一人,正是冠城伯孟远。
忙对安遥示意了一下,拉着郭景秋等人到了孟远面前,俯身施礼。
卢庆元和常自在都是打小就在孟远跟前玩的,不过郭景秋和赵珂却还没有正式拜见过。
孟远对卢庆元和常自在笑笑后,便看向了郭景秋和赵珂。
这两人有些眼熟,好像是上次卢庆元常自在和宋家那位打架的时候,也上去动手了的,嗯,这两位下手可比卢庆元和常自在阴险。
打的都是看不到的地方。
卢庆元赶紧介绍:“孟叔,这位是郭景秋,镇国公家的三公子,这位是赵珂,威远侯家的三公子。”
孟远虽没有跟镇国公和威远侯一起并肩作战过,但是对那两位一向很是尊敬。
当然,主要还是对于那两位作战之时的多变战法很佩服。
他就做不到那么明晃晃的耍阴谋。
这两位,果然是那两位的儿子啊!
卢庆元介绍完后,郭景秋和赵珂便赶紧施重礼。
孟远笑呵呵的道:“行了,别这么客气,这卢六和常三就跟我家孩子一样,你们和他们交好,那便也是我家孩子,自家人,不兴这么客气。”
郭景秋和赵珂呵呵笑着站直了身子。
孟远又看向了谢玉堂,道:“孟舟说他会晚点到,待会也去你们那桌。”
卢庆元笑道:“孟叔,这孟三哥可是武探花,也得摆几桌酒庆祝庆祝吧?”
孟远哼了一声,道:“这事你们去问他,他自个说的,没脸摆酒,这武举前信誓旦旦的说武状元非他莫属,现在,嘿嘿,他可没脸。”
其实孟舟的原话是:这输给徐庆州也就算了,徐庆州可是镇国公手下爱将,年纪已经二十四岁,在西北打了好几年仗了,本身就已经是从六品校尉,可没想到,居然还输给了谢玉堂!
那谢玉堂比他小了四岁,而且原本还是个在国子监里读书的读书人!
重要的是,他还跟谢玉堂拍胸脯保证过,说以后会罩着他……
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是。
孟舟说,他输得心服口服。
这武举虽是一样的盔甲,大伙都带着面罩,但是他可是从小就被孟远训练的,最擅长的就是记人。
当然,他最初记得那人之时,并不知道那是谢玉堂。
他只是被那人轻轻松松单手就举起了百斤石磨给吸引了。
然后就看到那人将那百斤石磨放下,转而去拿了五十斤的石磨,正好是过关的重量。
他注意上了那人,看着那人轻轻松松的便将对手击倒又装作费了全力一般,在群战对战之中,游刃有余又很是低调的带着他的队友一起过关。
后来,骑马,射箭,还有枪技……
他只能说,他输的心服口服。
不光是在最后那场沙盘战役上输了。
这是他运气好,一直没有跟那人对上,若是对上了,只怕早就被那人给淘汰了。
心服口服的输给了一个小四岁的,还是在国子监读书的少年。
卢庆元笑道:“孟三哥这是太谦虚了!他可是武探花!要说夸海口,那宁远侯府的曹金在武举前搁范楼请了三天酒,还放言说是预请的,说这本朝第一个武状元一定是他,现在,我看那皇榜上,前十名都没有他。”
“嘘。”孟远轻嘘了一声,对着院门那点了下下巴,道:“你们先去坐着,靖安侯府和宁远侯府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