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哥要纳妾?!”谢玉堂似乎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叫道。
凌老头不觉在他头上又拍了一下。
谢玉堂转头看向了他,眼中满是担心的问道:“那,那春娘她知道了,她还好吧?”
凌老头微怔了一下,心里不觉叹了口气,然后笑道:“春娘,春娘要我赶紧来通知夫子,啊,还有你,春娘说,这事只怕魏王有阴谋,怕这阴谋影响到夫子和你。”
至于江秋雨。
反正他没有感觉到李春风有多担心。
谢玉堂转头看向了裴钰,道:“裴二哥,这次军粮之事,你说要回京告状,那个,能否带上我?”
裴钰不觉摸了下鼻子,又瞅了江文绚一眼。
江文绚笑道:“裴将军是苦主,的确该去京城好好哭诉一番才是,毕竟,雁门关的将士可是吃够了苦头,啊,一天只能吃一顿不说,这吃的还是夹杂了糠的糊糊,要不是裴家军是久战老兵,知道利用树根草皮等物充饥,再加上出关抢了些胡人的牛羊,说不定这关城就会被破!”
裴钰眼睛眨巴眨巴,猛的一拍大腿,道:“是啊!这宁武关外的胡人牛羊,要不是缴获了这些战利品,我们哪里有体力撑到北燕退兵!就晋城那边运过去的粮食,根本不够我们吃的!”
那些鬼村搜到的粮食可是没有对外的,对外的只有好心粮商捐助的两万石粮食而已!
幸亏那些混蛋以前运军粮的时候都夹带了大批私粮,所以形成了那么大的运输队伍,也就只能运两万石粮食的错觉。
私粮那些,皇帝和君阁老知道就好,别人就不需要知道了!
对,就这么去哭!
江文绚笑道:“如此,那裴将军也不用另外派人护送了,我还是先赶上钦差队伍,再跟刘大人报备一下,提前骑马回京,只要赶在秋雨他们回京之前到京就行。”
裴钰想了一下,点头道:“如此也好,要不,让人知道咱们的关系很好,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江文绚点点头,心念几转,还是出声问道:“裴将军,有一事,我一直想问你,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裴钰坐直了身体,道:“先生请说。”
“敢问将军,当年江城覆灭,全城被屠,将军可知道一些内情?”江文绚问道。
这个问题,在这段时间里,他有几次想问出口,却又生生憋住。
总觉得没有到时候。
可现在,江秋雨却做了这等蠢事。
他直觉到,江秋雨救那个舞姬只怕是跟江城之事有关。
那个舞姬自幼生活在魏王府,说不定还得了魏王妃的喜欢。
说不定,她是知道一些魏王府的内情。
江秋雨只怕是因为那些内情而出手救她。
而若真是如此,那么,跟君阁老解释的时候,就要将这层身份明说。
反正是要跟君阁老坦白了。
那,便问出来吧!
“江城……”裴钰诧异了一声,又低低的道了声江……
随后,他带了些许了然的一笑,道:“江城之事,当年我还年少,不过已经跟在父亲身边上了战场,江城城破之后,我也跟着父亲进过城,夫子,我不知道你想知道的内情是什么,我只能说我知道的。”
江文绚做了个请的手势。
裴钰想了一下,才道:“当年,父亲本是想劝降江城里的世家,不光江城,还有熙城,越城,苏州城,那些江南大城,父亲都是想劝降的,只是,过江之时出了变故,我们裴家军本是首攻,却因为被人泄露先遣军的行踪而错过了最佳渡江时机,让魏王和靖安侯他们抢了先,而且,我父亲派往江城劝降的人都被截杀在了途中。”
“截杀?”江文绚低声道:“裴大将军往江城派去过劝降之人?”
手猛的握成了拳头,江文绚急促的道:“裴大将军是否有手写过劝降信?”
裴钰摇头道:“没有,我父亲虽粗通文墨,但是他不喜欢写信,特别是劝降信,他只是派了善于言说的谋士前往,只是,我们后来在中途发现了那个谋士的尸体,当时,那谋士身上的衣服被剥光,带着的印章等物也被拿走。”
江文绚脑中闪过那一晚的事。
当时江老太爷说给裴将军送信没有回复,还说那个来人有蹊跷。
但是,江老太爷却没有让人马上杀了那个来人。
是因为来人带着裴将军的印章,所以江老太爷有些拿不准那人到底是不是裴将军派的人?
裴钰看着江文绚,继续说道:“当时,魏王他们已经围住了江城,若是再派人劝降,只怕也是跟前面那个一样的下场。”
“裴将军的意思是,那个人是魏王派人杀的?”江文绚沉声问道。
裴钰笑了笑,道:“这个,我们可不能确定,毕竟,当时那个谋士被杀没有任何人看见,而且身上的伤口显示出来的武器,是南吴军队的武器,所以,我父亲当时,第一反应是南吴人杀的,因为那谋士和随行的侍卫都被剥光了,还以为是溃兵劫财。”
“那,为什么后来改变想法了?”江文绚问道。
裴钰笑了笑,道:“因为,那段时间,周围的南吴溃兵都已经被我们剿灭,而那跟随谋士的侍卫武力并不差,若只是零散逃脱的溃兵,是无法将他们全灭的,我大哥和沈大哥将那一片都探查了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至少有上百人一起袭击了那队侍卫。”
声音微顿,裴钰接着道:“上百个武器精良,武力还不错之人的队伍,而且,其痕迹消失的方向便是魏王和靖安侯的军队所在地,就算没有确实的证据,我父亲也不会再冒险,毕竟,能说动江家投降的谋士不多,已经死了一个,也没有人能再损失了。”
声音再度一顿,裴钰沉声道:“还有一事,江城被攻破之后,我父亲带着我大哥和我进城,我大哥和沈大哥性子跳脱,当时便私下去晃荡了一圈,回来后说,在江家大屋的废墟里,看到了一把跟随那谋士的侍卫佩戴着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