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李春风惊讶道:“这话从何说起?”
贺东阳又挠了下头,道:“哎,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跟我说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左右,若是铁叔知道了,肯定也会同意的,这事啊,说起来就长了。”
“那你简单点说。”李春风道。
贺东阳额了一声,道:“好吧,其实就是,当年那位将领之所以得罪越城周家,而铁叔他们也要跑路,就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
伸手去拿了旁边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干茶水,贺东阳抹了下嘴,低声道:“当年,他们看到那周家的姑娘,就是后来嫁给南吴昏君的那位,他们看到那姑娘在太湖芦苇荡里和一个少年私会,那时候,那位周姑娘马上就要嫁给那个昏君了,却和那少年在芦苇荡里耳鬓厮磨好不亲密。”
李春风惊讶道:“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周后就认识魏王了?!”
叫完之后又觉得不对,便讪笑了两声。
贺东阳却是没有察觉到她话里的不对,点头道:“是啊,铁叔说,那个将领以前见过魏王,也见过那周姑娘,看到那两人就知道不妙,赶紧带着铁叔他们退出去,铁叔说,当时他们几个是偷偷去那芦苇荡想抓野鸭子打个牙祭,都是穿的水靠游水过去的,这才得以溜了出来,只是,出来的时候有个小伙子紧张了一下,弄出了些声响,被那魏王和周姑娘的侍卫发觉到了动静,后来,周家就查当时在湖边的人,查到了那将领的头上。”
李春风心中暗道,原来那个时候周家就和魏王勾搭上了!
贺东阳叹了口气,道:“铁叔说,那周家的人过来查问的时候,那将领就察觉不对,便让他赶紧带着当时一起去的那几个人溜走,还给他们消除了军籍,他们走后没多久,就听到消息,那将领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斩首,他带领的水军也被解散,大半的人都被送去了大江边上的最前线,铁叔说,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厉害,还跑去大江边找被发配过去的兄弟,那兄弟看到他就让他赶紧逃,说原先的副将投靠了周家,也是那副将说出那将领带着几人去了芦苇荡之事,还将铁叔他们都给说了出来,周家正在到处找他们,说是找到之后直接就地处斩。”
“杀人灭口。”李春风轻声道。
“是啊,就是想杀人灭口。”贺东阳道:“幸好铁叔机灵,得了这消息后就赶紧往明州跑,正好我爹换了艘大些的船,正在找好手,见铁叔他们熟识水性,便带了他们上船,这才躲过了追杀。”
说完之后,贺东阳轻吁了口气,道:“后来周军南下,江南也变了天,但是越城还是周家当权,铁叔便没有在江南安家,整年里跟着海船四海为家,铁叔有好几次,喝醉了之后说,说他无能,这天都变了,他却没有办法替那将领报仇,所以……”
声音微顿,贺东阳展眉笑道:“春娘,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船了,我会马上让船厂做,这种船也没必要太多,十艘,一艘上能坐几十人即可,嗯,还有,我这段时间都不会出海,再过一个月,我爹的船队也就回来了,我们一起,我们去洞庭湖,我们去帮镇南侯剿匪!”
李春风惊讶了一声,随后喜道:“真的!?”
按照贺东阳所说,那位铁叔应该知道那些水鬼的为人和习惯,再加上他们可是惯常跑海的,惊风骇浪里都跑过,水性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再而且,他们不像裴大公子手下的水军那么显眼,他们偷偷潜入洞庭湖,没人能察觉到。
“真的!”贺东阳点头道:“先不说咱们的交情,这你哥哥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就说铁叔跟那些水鬼的恩怨,再有就是,我爹也不喜欢魏王和周家,还有啊,那我们出手帮忙,裴将军应该会记得咱们的情,以后,若是港口那边有事,也能帮我们一二。”
“港口,出什么事了?”李春风问道。
就贺东阳这性子,要是没有出事,他肯定不可能预知到出事而说这句话的。
贺东阳道:“就是卸货的时候,任三爷的管事给我说的事,说是有人一直在上奏说海商利润巨大,说得上头有人动了心思,准备来查明州港进出的货物有多少,还准备课重税。”
李春风眉头轻皱,道:“港口课税?这事,我在京城没有听人说过。”
江文绚就在户部,要是有针对海商的重税出来,江文绚的午餐会肯定会听到风声。
但是任白三的管事又不是那种会胡说之人。
也就是说,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那么,这消息是从哪传出来的?
想了想,李春风问道:“你可有问他,这事是任三爷让他说的嘛?”
“我问了,他说不是任三爷说的,只是前些时候,有宫里出来的人到了明州,替宫里采购一批香料和宝货,他请那宫里出来的人吃饭之时,那一位提了一句,那管事的说,那位内官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说的话可不是乱说的,他说,这话他也已经派人送信给任三爷,这我们两家合伙的船今年就会出航,这事要是真的,任三爷便跟我们一样受影响了。”贺东阳道。
“太后……”李春风轻声道了一声。
“是啊,太后!”贺东阳道:“任三爷的管事说,那位内官打着太后的旗号,在明州拿的货都没给钱,幸好那时候我们家的船都没回来,我家的铺子是没货的,他那铺子的货也已经见底,所以被那内官搜刮得不多,但是其他几家刚回来船的就惨了一点。”
“拿东西不给钱?”李春风不觉冷笑道:“皇帝和皇后可没做过这种事。”
贺东阳道:“是啊,还不光是拿东西不给,还征了一艘船,将搜刮的那些都让送去莫州,说是,魏王新纳了侧妃,那些东西都是给魏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