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树上的陈逸飞和叶挺杰两人现在处于一个睁眼瞎的状态,茂密的树叶让下面的人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也让他们看不见外面的情形。
“老陈,你紧张吗?”陈逸飞突然笑着问道。
“你说呢?”叶挺杰同样微笑道,“风那么大,我现在都还能听见我的心跳声。”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紧张,哪怕是入夜的寒风凛凛,他也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甚至还隐隐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他使劲平缓了呼吸,这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老陈,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叶廷杰又认真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陈逸飞轻笑道,“而且,不一定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呢。”
“那我们只能祈祷这木君岭的奉常都是傻子了。”叶廷杰笑道。
“谁知道呢。”陈逸飞笑道。
“老陈,你真该幸运陪你来这里的人是我。”叶廷杰忽然轻声道。
“呵......”陈逸飞只是笑了笑。
风声很大,他们小声说说话外面是不可能听得见的。
此时敲锣打鼓的声音愈来愈靠近,听声音敲锣打鼓的人应该已经到了山岭,果不其然,很快就停了下来,还有许些的嘈杂声,听声音人可不少。
“归于己位!”
忽然一个苍老而慈祥的声音响起,虽然苍老,却是中气十足,树上的陈逸飞和叶廷杰也听得一清二楚。
她归于己位的话一出,场上刚刚嘈杂的声音瞬间无影无踪,就像是山岭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一样。
“归于己位......”叶廷杰琢磨了一下道,“应该是第一个流程,要那些村民们按照属于自己的位置分批内外待好。”
“而且听这声音,主持的应该是那个大奉常。”
“应该是她,这声音我们听过的。”陈逸飞也点了点头,他记得这声音,他和叶廷杰来的第一天就藏在桌下听过。
“还挺有威严的,至少比我以前遇到的班主任都有威严。”叶廷杰又笑道,至少他以前那些班主任可不能说四个字就让几百号人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奉常献舞!”没多久,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是,这没有开场白的吗?”叶廷杰有些惊讶说道,这第一个流程到第二个流程,总共也就是八个字,连开场白也没有。
“至少可以看得出来这木君村不是很喜欢废话,不像我们那个时代那些领导,说要简单说两句,一说就是一两个钟头。”陈逸飞开玩笑道。
其实陈逸飞话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也有些诧异,也没想到进度那么快,这就到了第二步,看这村子的规模,至少有二三百号村民,没想到进行的那么流畅。
“可惜了,我还真想看看那些奉常跳的是什么舞。”叶廷杰有些可惜的笑道。
“喝!”此时突然响起一声充满威严又中气十足的女子大喝声。
随后外面传来了一阵整齐而有节奏的脚步声, 像是跺地板,又像是齐步走,很是整齐响亮,像是鼓点一样,时不时还会整齐传来一声整齐的女子的喝声,听声音,起码有二三十个女人,听这脚步声,至少能肯定不是什么弱女子。
“听这声音,估计不是什么优美的舞蹈,他们的木君不是女的吗,好这口?”叶廷杰抱着胳膊说道。
“说不定是踢踏舞呢。”陈逸飞也开玩笑道。
舞蹈一直持续了大约二十分钟吗,陈逸飞都有些惊讶于这些跳舞的女奉常的体力,就是这样响亮的跺脚跺二十分钟都会很累,她们居然连续跳了二十分钟。
“所有男子伏地!”此时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时候陈逸飞听见外面传来整齐的“扑通”一声,不知道是多少个男人整齐的跪伏了下来。
“男人地位那么低的地方,就是我们那个年代也见不着啊。”叶廷杰好笑道。
“请夫人!圣童!祈福!”
陈逸飞和叶廷杰顿时脸色正色了起来,他们知道,该来了。
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点人的声音,死寂得可怕,像是都在屏气凝神的等待着什么。
突然“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远远响起,陈逸飞和叶廷杰的心头顿时都是一紧,陈逸飞眼神一凝,他听过这哭声,就在来木君岭的第一天晚上,他看向一旁叶廷杰,他也是神情有些震惊,看样子他们之前听见的是一样的哭声。
婴儿的哭声由远慢慢到近,知道陈逸飞低头看见了大榕树下方出现的人影,穿着青色嫁衣带着红木面具的女子,怀里抱着不停啼哭的婴儿,一旁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拄着一条黑木拐杖,身形有些佝偻,陪着抱着婴儿的少女一步一步走近这棵大榕树。
“夫人,请向圣树祈福,保佑我们木君村……”老奶奶对带着红木面具的女子轻声说着,但是她的话没能说完,面前的树上突然落下的两个人影打断了她的话。
“啊!”
两个人影的突然出现,引起了那边一些女人凄惨的尖叫声,看来吓得不清。
“各位,有失远迎啊。”陈逸飞微笑的说了一句开场白。
“你们是谁?!”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她看了看两人身上的衣服,“你们是外乡的秽猪……”
“啪!”
她的话没有说完,她苍老充满褶皱的脸上就挨了面前其中一个人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声音嘹亮,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老叶,你这可不是尊老爱幼的表现啊。”陈逸飞微笑对刚刚扇老人一耳光的叶廷杰说道,他说着话,手上却立马朝着一旁戴着红木面具的女子抓去。
“围住他们!”这老人反应很快,哪怕是挨了这么结实的一耳光,还是立马厉声下令道。
那边脚步声响动,明显是要朝他们冲来。
“都不许动!不然我就杀了你们的木君夫人!”此时陈逸飞厉声喝道,原来此时他已经控制住了戴着红木面具的少女,一把明晃晃的刀正架在她的脖子上。
那些脚步声瞬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