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相关严寒被夏侯霸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紫猪肝色,怔立当场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队列中的左丞相许华锋立即出班,对皇上躬了一礼,才转身对夏侯霸斥道:“夏侯老弟,流民手无寸铁,你让他们上前线,那不是送死去吗?皇上爱民仁政,德隆高庙,被你这样一搞,所有功德哪不是土崩瓦解?我且问,你这是何居心啊?”转身又对皇上道:“皇上,万莫听信此僚蛊惑,我煌煌大朝兵马,南征北战,所向披靡,难道到了夏侯老贼口中就成了土鸡瓦狗?”
龙座上的张贤炫一听,左丞相说得在理,自己一世修来的庙堂尊位可不能不顾啊?不自禁地捋须颔首,这是认可许华锋说的话了。
夏侯霸心中一急,一口老血当空喷出,像雨雾飘洒到众位大臣裸露的头颈之上。慕容冲仍是夏侯霸阵党,见同僚落难,马上出班救急:“皇上,夏侯尚书一心为国,废寝忘食,鞠躬尽瘁,处处为朝廷劳心劳力,忧国忧民。皇上,你要明察啊!”
那一口鲜血,倒似真是忧国忧民,废寝忘食后积劳成疾带来的后遗症。张贤炫动了恻隐之心,忙吩咐身边廖公公去传太医,就在金銮殿上把脉诊治。
这时,张贤炫开口说道:“众位爱卿都是好爱卿,正所谓,国富则民强,民不强又何来国富,国不富又哪来各位的高官厚禄?是不是?以朕之意,不如派个钦差出使,与对方和谈,割地赔款,和亲纳贡……,只要朕有的,一切都好商量,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说出这等话来,真是石破天惊。四五十人的殿堂,顿时嗡声大作,窃窃私语声不亚于刚才。国富,明眼人都知道,哪里国富了?国富还能有那么多流民?你公主多,这倒是事实。可是,送一个半个公主过去,人家会满足吗?怕不人家要推翻你的江山占了你的皇位呢!
良久,朝堂上只有窃窃私语声,却无一人出班唱诺。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亲定的边疆国策,谁又还敢出言反驳?
这一下,矛头便转上了‘钦差’这个人选问题,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关严寒,许华锋,夏侯霸三人身上,那个帮衬的慕容冲则悄悄退回到队列中去。
御医未到,夏侯霸伸出大袍袖一抹嘴角,血痕如同一把刷子,直刷到鬓角,形象诡异而滑稽。然后凛凛正气地往中一站,声若洪钟:“皇上,出使边疆之人,以小臣之见,关许两位丞相最合适不过。不仅位高权重,还能代表朝廷形象,以他俩之能力,定能震慑外来的邪魔歪道。”
第一年,流民离开京城,张贤炫的龙心是欣慰的;第二年,包括太子在内的所有成年皇子消失,张贤炫的心情便开始沉闷烦躁。现在,看到夏侯霸的滑稽形象,张贤炫忍禁不住哈哈大笑,笑罢,方才说道:“夏侯爱卿所说极是,朕决定,关丞相,许丞相,夏侯尚书和慕容阁老四人同去。能劝退对方最好,劝不退便按朕之旨意办事,功成回来,朕赐你们良田美宅,并与四位爱卿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