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时荔又到书房见了姜煜一面。
    通过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对姜煜和徐氏，都已经有了些判断。
    见到姜煜之后，时荔也没有多说，只是笑吟吟道：“父亲今日可有空，我想请父亲欣赏一折戏？”
    姜煜欣然答应，然后端详着时荔容光焕发的脸，忍不住酸道：“真就看上那个十八了？”
    老父亲眼里，自己的女儿自然做皇后也使得，一个暗卫就算有救了陛下的功劳在身上，也是高攀了。
    时荔：……
    她知道姜煜的心思，于是换了一种思路来说服他。
    “父亲，若我真的入宫为后。陛下不喜，且有殷萱先入为主，我能不受委屈吗？那时候，便是父亲也不能次次替我做主吧？”
    时荔看着姜煜脸上恍然的表情，再接再厉，“但我与十八在一处，他便不可能薄待我。如他不好，父亲难道不会替我做主？”
    姜煜果然被说动了。
    “他得把你供起来才行！”老父亲的偏爱明目张胆，说的话更是如此，“反正他无父无母，干脆直接入赘咱们家，以后我还能帮你看着他！”
    时荔：……
    好像有点儿用力过猛了。
    她也不好直接打消老父亲的积极性，便转移话题道：“父亲同我去看戏吧。”
    两人自然不必去挤戏园子，把人请到府上专程演一出就够了。
    台上演出的，正是最近京城盛行的新戏。
    讲的故事不算新颖，依然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一套。
    但是，其中有一段戏，讲的是坏人谋害了即将临盆的夫人，让其难产而终，随后又假装成好人，嫁给夫人的夫君成为续弦。
    台上热热闹闹，台下静悄悄。
    时荔余光一直在姜煜身上，只见他看到这一幕时，脸色猛地沉了下去，搭在扶手上的手一个用力，掉下来一堆木屑。
    “荔荔，台上演出的，可是真的？”姜煜甚至没有等到曲终人散，就直接看向时荔。
    也是这时候，时荔才发现，姜煜对别的事情或许粗枝大叶，但是事关她的生母，似乎别样敏锐。
    于是时荔也没有隐瞒，起身对姜煜行了一礼，“父亲，当年母亲去世，的确有蹊跷。这些年来，徐氏身边的嬷嬷一直给当年的接生婆送银两。”
    咔嚓！
    椅子扶手彻底粉碎。
    姜煜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可怕表情，但想到时荔就在眼前，又缓和了几分。
    尽量压制情绪，沉声说：“我知道这件事情了，不管是你还是你的母亲，我都会给一个交代！”
    时荔微微点头，目送姜煜大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隐约感觉，他似乎比自己这个女儿更加愤怒。
    莫非……姜煜对生母真的是真爱？
    这是时荔之前不敢想的，毕竟从前姜煜只顾着打仗，对原主太疏忽了，不然也不会让徐氏有机可乘。
    但是之前原主和姜煜实在接触得太少了，现在接触下来，姜煜虽然粗心，对她这个女儿的好却一点儿都做不了假。
    事情交给姜煜，时荔也没有再去操心，但是又接到了宫里的消息。
    殷萱请她入宫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