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工总部的第一天算是结束了。
郑开奇知道，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他就会夹在三股势力里，还得完成他的任务。
顾东来来接他时，后排直接坐着齐多娣。
“你这样很冒险。”郑开奇有些生气，“万一有人查车，我们仨都完蛋。”
齐多娣的画像现在还在各大警署。
“顾不了那么多了。”齐多娣说道，“咱们中央局确实明天下午会有会议，老董主持会议，就是工运组大部分领导都会参加的会议，下周一，就是西郊工厂正式剪彩开始运营的日子。”
齐多娣说道：“这么重要的情报，那个神秘电话的正主，怎么会知道？我必须亲自来看看，到底是谁。”
郑开奇也意外，“真的是老董他们的会议？”
如果是，这个神秘电话的主人，就太恐怖了。
“不错。”齐多娣道，“你们今晚几点去见那个人？”
我不见。”郑开奇说道：“我个人认为，那个人不会亲自到场。最多是别人代替去。我让郭达和刘晓娣去了。”
齐多娣在路边下了车，“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我去医院看望楚秀娥。”郑开奇说道：“尽快找几个精通会计和财务的同志，以报考的形式，通过正规渠道进入聚川学院，就是我们的培训班。
等以后规模大了，我会钦点他们进入总务科。”
“好，我知道了。”
两人匆匆一别。
港口医院，白冰正陪着楚秀娥说话聊天。
对方只能轻声说话，白冰也在陪着低声，两人咬耳朵。
郑开奇去，跟她说，给她预留了位置。
“好好在这里养伤，我给你安排的专业人才明天就来教你会计，你搞得定不？”
“没问题的。”楚秀娥说道。
她背负了更多的期望，不能停歇。
白冰有些埋怨看了自家男人一眼。
一点眼数也没有，不知道怜香惜玉么？
郑开奇解释道：“躺着不动，光用脑子，没问题的。”
“就你懂。”白冰罕见的顶撞了自家男人。
郑开奇讪讪，赶紧溜了出来。
他还有事情要忙。
去南郊。
按照日本人的作风，南郊那边，应该出了结果了。
结果，在南郊警署，他提着些物品到了后，就听老关说了。
日本人关于那晚军统被全歼一个小队的功绩重新分配。
小关运筹帷幄有功，小张三现场指挥有功。
小关被提升为南郊警署副署长，兼审讯组组长。
小张三提升为副署长，兼行动队一组长。
他们本身就是审讯组和行动组，唯一的变动，就是提升了副署长的名头。
老关要的就是名头。
有了名头，可以给儿子铺路。
郑开奇也是一样，只要有了名头，张老三用不着他提醒，就会给小张三铺路。
他好久没见小关了，问这小子干嘛去了。
“好男儿总该成家的。你成了家，日本人就器重你。小关也该成家了，这阵子在陪女孩子。”
“那感情挺好。”其实，郑开奇更在意的，是老关这个点，不在家里被那些小东西伺候，这个点在这里干嘛？
老关也是个人精，说道：“你提醒我的那个小丫鬟，已经处理了。”
老关好奇道，“她们的站位都很远，你怎么看得出来她能看清我们的谈话的？”
郑开奇笑了，“您已经知道很多了么？”
老关感慨道，“我不知道谁是我身边的耳朵，但我有很多办法，让特定的一个人开口。”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老关看向郑开奇。
郑开奇笑了，“我只是觉得一个丫鬟，不应该与人偶尔对视时，总喜欢看人的嘴巴。低眉顺眼才对。
她的眼神，像鹰，不像兔子。”
“不重要了。”老关感慨着，“幸亏，我在家里一直很谨慎，没背后议论大日本帝国。”
“日本人？”
“恩。”老关呵呵笑道：“日本人派的，不过不是日本人，是早年留学日本，后来被日本人策反的，平时很懂事很乖巧的女娃。”
郑开奇说道：“她突然死了，日本人可是会问责的。”
老关淡淡说道：“今天中午我家中失窃，发现她与一个日本人要私奔，执行家法而已。”
郑开奇看得出，老关很生气，日本人明目张胆在身边安置耳目。
“我该走了。”郑开奇起身道，“太晚了你早点休息。”
“今晚休息不到了。”老关指着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话，说道：“我在等一个电话。”
恩？
郑开奇觉得有点意思。
张寒梦那边收到的消息，今晚十点。
他问道：“有公务？”
“不是。”老关说道：“有个有意思的家伙，说晚上我会听到有意思的情报。”
郑开奇把屁股重新放回凳子上，“你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啊，关爷。”
老关指着不远处的档案柜，“反正有时间，来，下一盘围棋？”
“我下得不好，五子棋的水准。”
“没事，我教你。”老关笑呵呵道。
郑开奇从善如流。
老关等的，会是那个神秘的电话么？
郑开奇最近在研究日本将棋，围棋他本来就会，但他的惫懒性格，谈不上精，只能说会，而且有点遇强则强的意思。
可惜，老关并不是此种高手，只是个爱下棋打发时间的臭棋篓子，所以郑开奇的棋艺也是烂的神乎其神。
两人下的不亦乐乎，硬是在风扇最大风力吹拂下，各自出了一身汗。
在各自敬畏的眼神里，都看出对方的意思：棋逢对手的高手！
老关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
这个老烟枪，声音一大，声音里就带着痰。此时被呛的上气不接下气。
电话，适时响起。
老关咳嗽的不能自已，让郑开奇接。
“不合适吧？”
老关坚持。
郑开奇这才过去，接起了电话，他没说话，对方开口了。
“署长，已经查明，小九所说的地址上今晚确实有人在集会。五个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
郑开奇这才知道，今晚老关等的神秘电话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而是老关针对小丫鬟间谍，进行的一系列后手。
他竟然在找出耳目后，依旧没停手！
这个跟日本人吃饭的老家伙，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