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安余光看见了付心灵痛苦的表情。
    他皱了皱眉，喝不下就放那儿啊，勉强自己干嘛。
    宋方荀靠在椅子上，腿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摇着。
    付心灵坐在他旁边，他的脚离她的裙子很近，她只能尽量往旁边挤挤。
    “付小姐，你最喜欢吃的！”慕南烟抱着一大包东西走了出来。
    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我们现在吃吧。”
    宋方荀总是嫌弃她吃的东西，她不想和没有品位的人分享。
    慕南烟也往她这儿挤来，现在她完全是两面夹击。
    付心灵把腿往前伸了伸，想让自己尽量舒服些。
    嗯？怎么软软的？
    付心灵疑惑地抬起头，段亦安也皱着眉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
    付心灵身体一僵，立即把自己的腿收回来。
    “心灵你吃。”慕南烟把糕点递到她嘴边，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快夸好吃！
    付心灵张口，笑着看着慕南烟：“这个好好吃。”
    “是吧是吧！宋方荀说太甜了，他懂个屁啊！”慕南烟一下子兴奋起来。
    慕南烟一开心就很喜欢和人贴贴，付心灵不得不往另一边坐了坐，但宋方荀的脚还在那儿……
    “你往旁边坐坐。”段亦安有些烦躁。
    又不说话，她完全不会表达自己的意见吗。
    宋方荀一脸懵逼，他指了指自己：“我？”
    他看了看付心灵，又看了看自己的脚，生气地坐到了旁边。
    果然，她一来就没好事。
    付心灵扫了宋方荀一眼，这人的脚终于滚了。
    但是作为一个敏感的人，事情还得再发展一下。
    付心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不好意思地看着宋方荀：“宋公子，我没关系的。”
    宋方荀冷哼一声，他看着段亦安：“听到了吧，她说她没关系的。”
    段亦安放下笔，语气有些不善：“那你刚刚躲什么？”
    付心灵愣愣地看着他。
    “要是真没关系的话，他碰到你的裙子你也别躲啊。”
    付心灵的眼眶红了红：“我……”
    段亦安的脸色黑得像墨水：“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你刚刚还踩了我一脚呢。”
    “你不是总是觉得不好意思吗，你踩到我的时候怎么不向我道歉。”
    付心灵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对不起段公子。”
    段亦安静静地看着她：“你刚刚差点把茶杯倒了，烫到我了。”
    付心灵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段公子，对不起……”
    “亦安哥哥……”慕南烟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这是。
    段亦安无视慕南烟，看着装鹌鹑的付心灵：“我昨天为了保护你，差点被陆云铮打了，你是不是应该替他道歉。”
    “对不起。”
    她低着头，段亦安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能看见一滴一滴掉落的泪珠。
    段亦安继续开口：“我写的好好的，你一来，直接把我的思路打断了。”
    慕南烟轻轻安慰着她，付心灵靠在她怀里，身子一抽一抽的。
    “亦安哥哥，你别欺负心灵了。”慕南烟皱了皱眉。
    段亦安没理会她，只看着付心灵：“你听到我刚刚说的了吗？你打断我的思路了，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
    宋方荀和慕南烟对视一眼，默默喝着自己的茶。
    回答他的只有她时不时的抽泣声。
    段亦安敲了敲桌子：“你躲在慕南烟怀里做什么，要是别人以为我欺负你了怎么办，你是想败坏我的名声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心灵你别听他乱说。”慕南烟给她擦着眼泪。
    “亦安哥哥你干嘛啊？”她真的怒了！
    段亦安冷笑一声：“我干嘛了，我受了委屈我还不能讨个公道了？”
    “什么跟什么啊，你又怎么受委屈了啊。”慕南烟感觉自己脑子都乱了。
    “对不起……”付心灵的声音带着些哭腔。
    “我没有想坏你的名声。”
    段亦安咄咄逼人：“你不想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做了。”
    “你看慕南烟，她现在都觉得我在欺负你，你倒好，直接往她怀里一靠，什么事儿都没了。”
    “哎呀，那你想怎么样嘛，我向你道歉行了吧。”慕南烟挠了挠头。
    “我不要你的道歉。”
    慕南烟无语：“亦安哥哥，心灵刚刚的道歉还不够吗？”
    段亦安喝了口茶：“嘴皮子动动就行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想利用慕南烟对付我？”他挑了挑眉。
    付心灵坐起来，眼睛红红地看着段亦安：“段公子，要怎么样你才能消气。”
    段亦安把她的茶杯满上：“喝了。”
    付心灵抿了一小口。
    “好喝吗？”
    付心灵点了点头。
    段亦安笑了笑：“那么好喝，待会儿把这一壶全喝了吧。”
    付心灵拿着茶杯没有说话。
    她现在真的是一脸懵逼，段亦安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难道是被她刺激到了吗？
    她第一次见到情绪变化如此之快的男主。
    “喝啊。”
    “我不想喝了……”
    她真的喝不下，早知道不来了……
    段亦安继续问她：“这个茶好喝吗？”
    付心灵哽住了。
    “不许沉默。”
    “不好喝。”
    段亦安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扫了宋方荀一眼，宋方荀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刚刚宋方荀的脚碰到你的裙子了，你开心吗？”
    付心灵斟酌了一下，按照她的人设，她应该说得委婉一点：“还好的。”
    段亦安被她气笑了，他站起身来就要往她裙子上踩。
    宋方荀反应过来，赶紧拦住他：“你干嘛啊，你疯了。”
    付心灵吓得手忙脚乱地躲在了慕南烟身后。
    妈呀，她现在是真的被吓到了，这男主有毒吧。
    段亦安看着她：“开心还是不开心。”
    “不开心不开心。”付心灵探出一个脑袋，赶紧摇了摇头。
    “你跟我说干嘛，我又没踩你。”
    付心灵看向宋方荀：“宋公子，你刚刚的脚碰到我的裙子了，很脏，我不太开心。”
    “抱歉付小姐，是我素质太低了。”宋方荀拉住段亦安，赶紧向她道歉。
    段亦安满意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坐回位置上。
    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沉默着吃着东西。
    慕南烟从来没吃得这么难过过，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段亦安一眼：“亦安哥哥，你刚刚是发疯了吗？”
    段亦安扫了她一眼：“对，我看到别人畏畏缩缩的我就容易发疯。”
    付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