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理会众人,只淡淡道:“太子都不嫌弃太子妃无德无才,身份低贱,你们在那叽叽歪歪个什么劲。
你们要是在政务上也如此积极,如此有动力,朕倒是高看你们几分。”
沈国舅压着心里的火气,看着皇帝:“陛下,太子妃罔顾礼法,在东宫就敢随意伤人,她实在是无法无天。
这样胆大妄为的人不加严惩,只会助长她的气焰,更加不把礼法放在心上。
陛下,请您严惩太子妃,给微臣女儿一个公道。”
皇帝没接话,夜霄寒勾唇一笑,讽刺道:“沈国舅,你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孤都没嫌弃太子妃,你在那瞎操心个什么劲。
孤就是愿意纵着她,她无法无天怎么啦!孤就喜欢她强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你与其在此管别人的家事,不如去管管你那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女儿吧!
她没脸没皮,日日去东宫纠缠孤,叫她滚蛋,偏偏她像没长耳朵似的。
不光脸皮厚,还粗鄙无礼,就如一个市井泼妇。
孤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
要不是看在母后的份上,孤早就把她丢出皇宫了。
她要是真如此缺男人,孤一会儿给她赐几个,你下朝后就带回去给她,让她从此别在踏入东宫,孤实在是不想再看见她了。
多看她一眼,孤都觉得恶心,想要洗眼睛。
至于公道,孤不找沈明珠的麻烦,她就该感恩戴德了。
一大清早就跑去东宫吵吵嚷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东宫里的主子。”
众朝臣都傻眼了,仿佛今日才认识太子。
这也太毒舌了吧!
沈国舅睁大眸子,脸如调色盘,一阵黑一阵青。
他手指颤抖的指着夜霄寒:“太……太子,你……你别太过分。”
夜霄寒目光冷冽的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毫不在意。
仿佛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沈国舅被气的都失态了,大声指责道:“她可是你的表妹,你怎么能如此败坏她的名声!”
今日众多朝臣,太子如此贬低他的女儿,她以后可要如何做人。
谁还敢娶她。
凡是有身份的好男儿,谁愿意要她一个被太子嫌弃至此的女子。
等待明珠的将是一盏青灯伴古佛。
这是要活活逼死她啊!
夜霄寒沉着脸,笔直的站着:“表妹,孤可没有如此厚颜无耻不要脸的表妹。
更何况,孤可没有败坏她的名声,孤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好好,太子你好得很。”沈国舅眸光里充满愤恨,带着怨毒和杀意。
皇帝不予理会,众人也无法,想拉云悠冉下马,就得重新制定计划。
沈国舅出了宫,回到沈府,就去了沈明珠的院子。
看沈明珠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沈国舅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夜霄寒,你给本官等着。
既然你不把沈府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本官不顾念皇后的兄妹情份了。
他走到沈明珠床榻前,温柔询问道:“明珠,今日怎么样了,胸口可还疼?”
沈明珠听见他如此温柔的话语,眼眶突然就红了,瞬间蓄满泪水。
“父亲,女儿想要云悠冉的命,您帮帮女儿可以吗?”她每说一句话,就掉一颗泪。
她说出这几句话,胸口就疼得仿佛要死掉。
看着女儿滴落的泪水,沈国舅心疼至极:“明珠,别哭,父亲定不会放过那个女人,你等着,父亲早晚为你报仇。”
看今日夜霄寒的态度,想要让云悠冉付出代价,就得先把太子给解决了。
而且皇帝今日的态度也让人捉摸不透。
他竟然没有指责云悠冉,还与太子一起包庇她。
云孟卿回到云府,立马招来暗卫,让暗卫去查探太子妃的身份。
他有种直觉,或许东宫的太子妃就是他女儿云悠冉。
难怪派了那么多人都寻不到她的踪迹,原来是躲在了东宫。
他一直忙于应付宣阳侯,又派人去往其他地方寻人,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东宫,才这么久都没有寻到她。
呵!如果真是那个乡下村姑,他倒要高看她几分了。
能当上太子妃不算能力,能把太子吃得死死的才算能力。
要知道,上位者的心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给抓住的。
太子聪慧过人,智谋绝艳,又不好女色,想要拿捏住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费一番功夫,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存在。
且今日皇帝与太子的行为,明晃晃的告诉众人,他们都偏向她。
他还真是小看了她。
本以为是个粗鄙不堪,毫无教养可言的村姑。
没想到人家拥有大智慧,不光有本事偷龙转凤,还把青楼女子换成新娘子。
令人吃惊的是,她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试问这样智谋无双的女子,她怎么可能是普普通通的村姑。
之前的遭遇,她的隐忍,她的凄惨,一定都是假的。
最为致命的是,他把珍珠当成了榆木。
这下好了,云悠冉肯定恨死他这个父亲了。
云悠冉此刻不知晓朝堂上波云诡谲,也不知晓太子为了她变成尖酸刻薄的人。
她打着要睡觉的名义,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她,已经暗度陈仓溜出宫了。
既然要帮助太子登上皇位,肯定就得有人脉,有势力,有钱财。
不然拿什么去与皇帝的几百万兵马抗衡。
皇帝已经登基几十年,人家根基稳固,就他手里的兵马,人家只需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太子给淹死。
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不过是仗着没有子嗣,皇帝放心利用他而已。
一旦他能孕育子嗣了,那么皇帝肯定不会再放任。
现在太子年纪还小,也不能睡了他怀上孩子。
那么这几年里,都将是她们两人最好的发展。
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是用钱砸,她也要为太子砸出一条康庄大道。
云悠冉考察一番下来,她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