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走后白幼幽才敢歪头去看寒酥的脸色。
寒酥一直安静的注视着她,眸色平静,不辨喜怒。
白幼幽朝她讨好一笑,“师姐,我没有干涉人间因果。”
寒酥:“……”
寒酥默了默,然后点头。
小师妹确实没有干涉人间界因果,都是那个小姑娘自己觉醒的意识。
“时间不早了,该吃饭了。”
寒酥起身往厨房走,白幼幽忙颠颠的跟上,
“师姐我帮你啊。”
寒酥回身,手指头抵住她额头。
白幼幽无辜的回望她,漂亮的眼底散着晶亮的光。
寒酥想到了自己以前帮着白粟师叔养过一段时间的白虎幼崽。
心底忍不住一软。
用指腹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去抄书吧。”
白幼幽朝她露出个大大的笑脸,
“师姐放心。”
她将桌子收了收,抱着一卷崭新的白纸铺开。
岁宴适时的在她识海中开口,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久,怎么没见你对我如此感激?】
白幼幽:【你跟我师姐又不一样。】
岁宴:【?】
白幼幽看着识海中那个大大的问号,心情很好的回道:
【师姐会给我做好吃的。】
岁宴:【……】
说的谁没有给你做过吃的一样。
白幼幽:【而且,我分明也很感激你。】
岁宴:【……】
他沉默了片刻,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选择继续潜水。
时间一晃过去了大半月,
白幼幽纸上未画完的符文减少成一个,状态好的那天她可以一个都不用画。
而她的“植物观察日记”慢慢堆满了一整个箱子。
寒酥替她整理,一册一册的装订好。
白幼幽看着整齐摆放在她面前的三册书,有瞬间的茫然。
“师姐,你装订这个做什么?”
彼时,寒酥正低头专心打磨一只铜铃,听到白幼幽的问话,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不觉得,这个很有意义吗?”
“嗯?”
很有意义吗?
白幼幽 拿起最上面那一本,随手翻开一页一页的看了过去。
等翻完最后一页,她抬头恰好对上了寒酥含着笑意的眼睛。
“来,这里还有一箱,你自己装订。”
寒酥将自己身后的木箱拖到白幼幽面前。
白幼幽弯腰翻了翻,里面是自己抄写的所有清心咒和经书。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这些事没有意义,开始小心翼翼的裁纸,装订。
寒酥笑着看了她一眼,顺便换了一柄更为小巧的刻刀往自己打磨好的铜铃上刻绘图案。
夕阳西下,晚风拂面时带来了一串铜铃脆响。
白幼幽恍惚回神,她揉了揉自己的腰,才反应过来天色已晚。
“以前我只有在修炼的时候才会这么认真。”
她翻了翻自己亲手装订的册子,“别说,看着真的蛮有成就感的。”
其满足感也就比她修为上涨时差那么一点点。
寒酥将自己做好的风铃递给她。
“去挂到廊下。”
白幼幽接过风铃,风铃看着样式简单,但铜铃表面细细密密的刻满了字。
都不用怎么细看她就认出了上面刻的是清心咒。
就连铜铃下面坠着的挂饰上也刻着心经。
白幼幽起身走到廊下,找了个位置将风铃挂好。
铜铸的风铃不仅声音清脆,还带着阵独特的空灵悠远气韵。
她站在廊下看小院,这个她所暂居的小院明明格局未变,但看起来就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种着瓜果的地方,不仅不见杂草,还架起了葡萄架。
树下的躺椅换成了更好看舒适的藤编摇椅,椅子上还铺着师姐制作的软垫。
两个椅子中间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摆着一套茶壶与一支插着花的瓷瓶。
她抄书的地方也跟着变了,挪到了更接近花丛的地方。
一张桌子,两把舒适铺着软枕的椅子。
寒酥此刻站在桌前,细细收捡桌上她们方才留下的东西。
日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的轮廓描绘的愈加温柔。
白幼幽靠着廊柱,在心里与岁宴嘚瑟,
【世上还有比我师姐更完美温柔的人吗?没有!】
岁宴:【……】
【她喜欢给人做棺材。】
白幼幽皱眉,语气不善的说道:
【那些人得坏成什么样,才能让我这么温柔善良的师姐都气得给他们做棺材?】
岁宴:【你是这么理解的?】
白幼幽:【不然呢?我师姐脾气真好,还给送棺材,换我直接一把火给他们挫骨扬灰了。】
岁宴:挫骨扬灰的事,你师姐其实也没少干。
但他能直接这样说吗?他要是敢说,白幼幽铁定要与他绝交几个月。
岁宴在心里叹了口气,难道人的脾气也会随着年纪而增长?
【嗯。你说的没错。你们师门的人虽脾性不同,但都良善。】
白幼幽果真喜笑颜开,然后谦虚道:
【哪里哪里。我们师门的人,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进步的。】
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