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之玉扔下大殿的折子,一个官员左右看了看后,上前捡了起来。
待看完里面的内容后,这个官员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周延儒。
“周大人,你怎......,你怎做了这么多坏事。”
听到这个官员这么说,朱由检凑上前去,看向了折子里的内容。
折子在众人手中传了一圈后,大家都沉默了,再无人站出来说些什么。
见此之玉摆了摆手,对魏忠贤吩咐道:“拖下去吧,秋后问斩。”
魏忠贤点头:“是。”
说完,他拍了拍手,立马便有锦衣卫的人闯入殿中把周延儒带走。
周延儒被带走后,朝堂安静了下来。
之玉看了眼天色,淡淡道:“时间也到了,开始早朝吧。”
说完,她挺起腰背,气势全开的看向下面的众人。
“上朝............”
随着尖锐的声音响起,百官瞬间跪了一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谢陛下。”
“朕初登基,对大明政务不甚了解。”
“但如今大明的局势,朕也略知一二。 ”
“如今大明内忧外患,想要解除当前之危,对内朝廷得救济百姓,对外朝廷得抵御外敌。”
“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太多银两来赈灾。”
“朕思来想去,决定停止分发钱财给宗室。”
“从今往后,大明宗室子弟,可参加科考入朝为官,可在各地经商,可从事任何行业。”
之玉的话一落下后,朝堂有一瞬的沉默,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反对声便出现了。
“陛下,这万万不可。”
“赡养宗室子弟,是先祖留下的政令,咱们如何能改。”
“先祖颁发这个政令,就是为了防止皇室中人专权。”
之玉双手一摊,无奈的道:“既然诸位大人觉得此策不可行。”
“那我大明赈灾和养兵的钱财,就由各位大人来出吧。”
闻言在场的人瞬间变了脸色,“陛下,臣等俸禄有限,便是有心想为大明出一份力,也实在............”
之玉扯唇,“那诸位大人来说说,大明如今该怎么办?”
“你们既然反对朕的政令,想来是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才对...........”
“若是没有解决方法 ,你们也不会否定朕。”
“毕竟大明要是亡了,大家可都是亡国奴了,我想,应该没人想做亡国奴吧?”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
亡国奴的下场是什么,看南宋的人就知道,他们自然不想做亡国之人。
可要是停止赡养宗室,宗室里面的人怕是会闹起来。
而且,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岂能说不赡养就不赡养.............
若是朝堂不再赡养宗室里的人,宗室里的人怕是要反。
见众人半晌不语,之玉好整以暇的看向下面的朱由检,“信王,你可有比这更好的想法?”
闻言朱由检在了出来,对着之玉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可以打击贪官污吏。”
之玉挑眉,“查贪官需要时间,如今的大明,没有这个时间。”
闻言朱由检沉默了,“陛下,若是停止赡养宗室的人,怕是会引起动乱。”
之玉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有动乱怕什么,九千岁不是在吗?”
“让他带人去镇压就行。”
朱由检沉默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魏忠贤,眼里满是无奈,乐安到底知不知道,魏忠贤是个奸臣。
什么都让他做,这不是要助长他的气焰吗?
他现在都在怀疑,他这皇妹,到底能不能守护好大明。
大明在她手里,不会加速灭亡吧.........
“九千岁。”
之玉满脸笑意的看向魏忠贤,“从今往后,我大明不再出钱赡养宗室之人,你派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四处查探,若这个政令下发后有人闹事,直接抓去牢立关着。 ”
见之玉又派任务给自己了,魏忠贤唇角的笑意僵住。
他年纪大了,想睡个好觉也不过分吧,怎么任务就这么多呢?
陛下啥都派给他干,到底是在重用他,还是想累死他?
见之玉如此器重魏忠贤,朱由检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一眼后,不由朝旁边站着的官员使了个眼色。
收到朱由检发出的信号,一个年迈的官员站了出来。
“陛下,既然要减小国库开支,那九千岁建生祠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先缓一缓?”
“各地官员给九千岁建生祠,用的都是朝堂的钱财,若是取消供养宗室,却依旧建生祠,怕是有些不妥。”
闻言之玉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淡然的笑了笑,朝魏忠贤道:“魏大人,生祠毕竟是给你建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呢?”
看着之玉脸上看不出情绪的笑容,魏忠贤心中百转千回,最后还是拱手道:“陛下,一切应该以大明为重。”
“建生祠实在过于铺张浪费,是该停停了才好。 ”
闻言之玉淡淡点头,“既然魏大人都如此说了。”
“那那些想建却还没建的生祠,就都停了吧。”
“至于已经开始建的,那就继续施工。”
听到之玉这么说,魏忠贤心里沉了沉。
不过还是拱手道:“陛下英明。”
之玉淡淡摆手,“魏大人,我昨日交给你的任务,你可完成了?”
听之玉提起抄家的事情,魏忠贤点了点头,“回陛下,您下旨让臣抄家的六十一家人,臣已经全部抄家完。”
“被抄家的人及其家眷,如今被臣全部送去了牢里。”
“他们的家产,臣已让人送去礼部。 ”
闻言之玉点了点头,“如今就好。”
“既然已经关进大牢了,那就查一下他们家里面的人吧。”
“若他们家中之人,有人作奸犯科,那就按律处置。”
“若有清白者,就放出来。”
“是,陛下。”
听魏忠贤说,昨日他抄了六十多个人的家,在场的大臣不由倒气吸了口凉气。
陛下还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火,会不会也太大了。
一夕之间抄家六十余,这事要是在民间传开,怕是要引起不小的恐慌.........
不得不说,他们这位刚刚上任的皇帝,是真的有点勇。
御史大夫此时站了出来,朝中之玉拱手问道:
“陛下,不知你下旨让人抄的,是那些人的家?”
众人自然知道抄家的事情,毕竟昨天魏忠贤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抄家,闹出的动静可不小,众人想不知道这件事情都难 。
可大家疑惑的是,他们这位新君,用的抄家借口是什么.........
眼前龙椅上的新君,众人从前并未接触过。
她的脾气如何,秉性怎样?大家都不知道,所以大家此时,只能小心翼翼的观察,企图从这位新君的言行举止中,看懂他们的这位新君。
听到下面大臣的话,之玉呵呵一笑,漫不经心的回道:“贾御史,朕既然下旨抄了他们的家,那自然是因为,他们犯了事。”
“至于他们犯了何事,你可以去刑部去问问,朕就不在这一一解释了。
没有问出原因,贾继春沉默着走回自己的位置。
此时另外一个大臣站了出来,
“陛下,不知昨日您让人押入大牢的官员,该如何惩治?”
之玉淡淡摆手:“朕已派他去查他们。”
“若查出来,他们一身清正,没做过什么违法犯纪的事情,那朕就放他们归乡。”
“若有作奸犯科者,就按大明律法处置吧。”
闻言刚刚说话的大臣有些犹豫,“陛下,科考不易,这些大人走到如今这步不容易。”
“臣在此,求陛下看在诸位大人对大明还算忠心的份上,给诸位大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诸位大臣留在朝堂吧。”
之玉好整以暇的点了点头,“若经查实,他们没有作奸犯科,那他们想留在朝堂,朕自然也欢迎。”
“若他们固执己见,觉得女子不能为帝,那朝堂........,还是不合适他们。”
下了朝后,朱由检一脸凝重的走向了乾清宫。
作为王爷向,他的消息比别人要广许多。
也正是这样,他的脸色才这么凝重。
昨夜魏忠贤带人去抄的家,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东林党的..........
“陛下,信王求见。”
之玉正在乾清宫考察后宫女官们的实力,听到外面太监的话,她摆了摆手,“让信王在偏殿先等等。”
“是。”
大致了解女官们的实力后,之玉留下了一个叫陈令仪的五品女官,剩下的人,之玉都给她们安排了不同的任务。
其他女官们陆陆续续离开后,就只剩下陈令仪一个人站在原地。
追靠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她道:“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朕身边吧。”
闻言陈令仪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还是故作镇定的行礼道:“多谢陛下。”
之玉摆手,“你尽快找人接手你现在的宫务。”
“明日一早,朕送你出宫。”
听到出宫,陈令仪有些惊讶,“陛下,臣妾要出宫?”
之玉颔首,“这段时间九千岁在查朝堂官员,你跟在他身边多学习学习。”
“朕需要你快速成长起来。”
闻言陈令仪低眉行礼:“是,陛下。”
陈令仪出去后,眼角乌青的朱由检缓缓走进了殿里。
“臣拜见陛下。”
之玉摆手,“五哥不必多礼。”
“坐吧。”
“谢陛下。”
“五哥,你这时候不该在忙吗?怎么来乾清宫了?”
看着书桌后面从容不迫的之玉,朱由检犹豫了片刻,还是若实道:“陛下,臣此时前来,是想替陛下举荐人才。”
闻言之玉微微挑眉,含笑道:“哦?不知五哥准备举荐那些人才呢?”
朱由检拱手,“回陛下。”
“臣举荐的,是东林党的人.......”
听到朱由检这么说,之玉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
“五哥觉得,东林党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朱由检垂眸,“东林党的大多数人,都是有才能傍身的。”
“他们的想法或许有些激进,可比起魏忠贤那个阉臣,他们简直是我大明的贤臣..........”
听到朱由检这么说,之玉眼里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贤臣.........”
“好一个贤臣。”
“原来五哥竟是这么看东林党的。”
说着,一堆折子被之玉扔了出去,全部砸到了朱由检的头上。
朱由检贵为王爷,何时被如此对待过,所以此时突然被砸,他显然有些懵。
“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视线移到了地上的折子上面。
“五哥不妨亲自看看,你口中所谓的贤臣,是如何骂朕的。”
“朕知道,你瞧不上魏忠贤,觉得朕不该重用他,觉得朕该把他碎尸万段。”
“可是五哥,你想过没有。”
“魏忠贤若是死了,我大明,还能找出第二个如魏忠贤这般能力又好用的人吗?”
“是,魏忠贤是个奸臣,可奸臣就不能用了吗?”
“在我眼里,人没有奸贤之分,只有能力强不强。”
朱由检沉默着捡起了地上的折子,耐着性子一个个的把里面的内容看完 。
待最后一个折子合上后,他的脸上出现了愤怒的表情。
“他们骂人怎这么难听。”
之玉冷笑:“五哥推举人前 ,都不调查他们的人品吗?”
“他们骂人难听,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这些年他们是怎么骂魏忠贤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由检摇头,“这不一样。”
“魏忠贤怎配和你相提并论。”
之玉呵呵一笑,“是,魏忠贤不配和我相提并论,所以他们骂我,比骂魏忠贤还狠。 ”
“像他们这种没有胸怀的人,我让他们去治理百姓,他们怕是能把百姓骂哭了。这样的人,朕可不敢用。”
朱由检愁眉紧皱:“可魏忠贤他.......,他不该受到作用。”
“他一个奸臣,如此器重他,岂不助长了他的气焰,让他变得更加的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