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未免太顺利了……”
哲平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尽可能的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几人按照计划行动,非常顺利的就登陆了鸣神岛。
战事紧张,幕府军失了九条屋阵这个大本营之后,应该会集结兵力据守在鸣神岛海岸周边。严防反抗军的势力登陆大举进攻。
他们的计划中,自己这个小队的几人靠着目标小的优势从镇守薄弱的地方登陆,完成之前定下的一系列计划引起幕府军方的阵脚大乱。
天守阁失事,幕府军的大将九条裟罗一定会优先回防,反抗军就趁此机会里应外合,一举登陆鸣神岛发起最后的总攻。
计划进行到登陆为止,一切都很顺利。无论是绕开海岸的封锁,还是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上岸,都显得无风无浪。
但真正的异常是从登陆之后开始的。
太安静了,即便将大量兵力用于海岸的防守,但这内部的守卫也未免太空虚了一些。
不仅没有巡逻的守卫,甚至连浮浪人和平民也没见着。这也就算了,连动物也没有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这九条裟罗真就这么放心她对海岸的封锁?不,那位天狗大将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左汐,你怎么看?”
在哲平疑惑的时候,荧已经开始走捷径了。边上就放着一个智囊,你不打开用,难道还要自己动脑子吗?
万叶和友人君很显然也是这个意思,在荧发问的时候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左汐。
只有哲平慢半拍,见几人都准备依靠左汐,他也只得挠了挠头,最终决定加入。
“幕府军失了战机,九条屋阵被全盘攻陷。那么他们最后的堡垒就只剩鸣神岛本岛了。
只要有点军事知识就会知道,登陆战的难度有多大。按理说,只要加强海岸线的防护,这场战斗没那么容易落下也够。
这种情况之下像我方这种派出特种小队去扰乱内部,里应外合才是上上之策。”
左汐没有马上给出答案,而是稍微解释了一下当下的局势和常规的应对方法,以便他们理解接下来要说的话。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这种常规方案与明牌无异,幕府军的大将只要不是草包都能推算出来。
他们作为应对方,最常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加强巡逻的频率,以便于随时阻挠我们登陆。
但依照现在的情况,很显然他们没有采用这种方案。”
听了左汐的分析,现场的几人面面相觑。他好像是说了什么,但关键的问题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你说的有道理,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
不懂就问,荧充分的发挥出了这个美德。她打架还行,但兵法是真的不懂。其他几人也同样投出了询问的目光。
实际上,在这群人里,除左汐之外也就哲平略微懂一些兵法了。
所以哲平能理解左汐的话,也能在脑海中将信息串联起来。他大概知道左汐这是在引导他们模拟场景,将现在的情况带入到幕府军方。
可知道归知道,他依然推算不出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唉……我刚刚说了,我们的突袭行动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他们肯定会采取相应的措施。
既然没有选择拦截,而是放任我们着陆,那对方的打算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除了诱敌深入,然后瓮中捉鳖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见众人还是不懂,左汐长叹一声之后还是直接说出了答案。这个思路其实非常简单明了,既然要出手干预,又不在门口拦着。那肯定是打一打关门打狗的算盘啊。
“哦,原来如此……嗯?那不是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听了左汐的回答,几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哲平因为懂些兵法,所以会在脑海中重新过一遍信息,然后再彻底理解左汐刚才说的一切。
也正因如此,他的反应才会落后其余众人一些。
在他过信息的时候,万叶和友人君早在得出结论时就着手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出可能存在的包围地点。
相比于其他人,荧的反应就淡定许多了。包围?呵,左汐在这里,谁包围谁还不一定呢。
你兵力再多能多的过左汐吗?一台泰坦不够就十台,十台不够就一百台。光看数量就能碾压,更别提质量了。普通士兵怎么能和泰坦比?
说实话,这计划从头到尾在她看来都有些多余。左汐明明可以一路平推,却还是愿意和他们过家家。他真的,她哭死。
“左汐兄,无意质疑你的推断。但是,这附近地势平坦,并无适合伏击的地点。若是对方有意围剿,这附近只怕是没有合适的位置。
况且,我们的登陆地点并非提前预定,而是临时选择,若要提前埋伏只怕也是有些困难。”
探查过后,万叶有些迟疑的对着左汐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左汐是这个小队的小队长,在战场上,他就是他们的上级。质疑自己的上级军官,这并不是什么好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是大忌。
但他探查的情况确实又与左汐的推论相背,权衡之下,万叶还是威严的提了出来。
听到万叶的质疑,荧和派蒙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二人都在心中悄悄的腹诽了一句“天真”。
万叶不是第一个质疑左汐的人,之前那些人无一不被打脸了。这种情况荧见的可不少了,所以虽然她的观察结果与万叶相同,但她也不会认为这是左汐的推断出了问题。
要么就是左汐他故意说错的,要么就是他们忽略了某些信息。
“同志先生,你还记得那「无想的一刀吗?」”
左汐没有马上回应万叶的质疑,反而转过头去问了友人君一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问题。
“那是自然,那道刀光,那等令天地寂灭的威势在下永生难忘。时至今日,那个场景自然会时不时的出现在梦中,提醒着我自身的渺小。
自那天起,我一刻都不曾忘记锻炼,只为在再次面对那道刀光的时候,不再像当初那般连反抗的念头都升不起来。”
虽不知何意,但既然对方提到了,友人君的回忆也不自觉的被拉回了那个天地色变的场景之中。
“嗯嗯,那你还记得你御前决斗的决斗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