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这步棋又下错了!”
安怡公主府的内院观亭之内,楚馨瑶看着落满棋子的棋盘,有些懊恼地捂了捂嘴,“清荷妹子,你这棋艺真是越发厉害了,现在嫂嫂跟你对弈不到二十回就得认败了……”
自卫清荷入住卫学海夫妇府已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里卫清荷一直在钻研棋艺,且经常会与楚馨瑶下棋对弈,最开始时卫清荷对棋艺一道还不娴熟,经常会败于楚馨瑶这个嫂嫂手里,但随着卫清荷学习的时间一久,楚馨瑶再与卫清荷对弈时就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尤其是在这近五六日里,楚馨瑶已经惊讶的发现,自己完全下不过这位小姨子了。
楚馨瑶还来不及惊叹卫清荷棋艺增长之快,今日再与她对弈时,便又被卫清荷这飞速见长的棋艺给惊着了,她发现自己在卫清荷面前已经走不过二十回棋就败下阵来了。
严格来说,楚馨瑶的棋艺算是上乘之境了,毕竟她身为大宣的公主,琴棋书画不说样样优秀,但说句精通也是毫不过分的,自小长在宫中时,教她下棋的人可都是些饱读诗书的大学士,因此她的棋艺是比较出色的,能胜她的人本就不多,然卫清荷接触棋道至今不过半个月,竟能将楚馨瑶下得“一败涂地”,足见卫清荷头脑何等聪慧,学习能力何等厉害!
捡拾棋子的卫清荷谦虚一笑,“嫂嫂抬举我了,之所以能下过嫂嫂,也是因为与嫂嫂下棋对弈的次数多了而已,逐渐摸透了嫂嫂的棋路,自然就能很快抓到嫂嫂的破绽了。”
“你啊,就尽说些好话诓我吧!”
楚馨瑶嗔怪的说着,将棋盘边上的点心移向卫清荷面前,“来,吃点梅花饼垫垫肚,嫂嫂看你中午吃饭时都没吃多少,这会儿应该饿了吧?”
卫清荷美眸一颤,楚馨瑶这种发自内心的关心让她很是感动,她抿唇点头,伸出手从盘中拿了块梅花饼含在嘴里。
“你现在这出神入化的棋艺嫂嫂怕是下不过你喽,你日后要还想找旗鼓相当的人对弈可就难了。”
听得楚馨瑶的调侃,卫清荷展颜一笑道:“嫂嫂这话倒提醒我了,近些时日里我一直跟嫂嫂下棋,还从未跟兄长下过呢!”
“你兄长?”楚馨瑶捧腹大笑起来,“你那长兄就是个臭棋篓子,他呀,连你嫂嫂我都下不过,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呢?”
“不能吧?”卫清荷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嫂嫂不是说皇上好棋吗?依兄长的性子,他怎会不投其所好呢?”
“哼,他呀,是有心无力!我皇兄说与他下棋最是无趣,基本两三回就知道了他后边的棋路,说他卫学海是大宣的第一臭棋篓子呢!”
谈及丈夫的弱项,楚馨瑶嘴上可半点都没留情。
正当姑嫂谈兴正浓时,院门处传来卫学海的说话声,“我这刚一回来就听见你二人说我坏话呢,当真是巧了。”
瞧见卫学海摸鼻走来,卫清荷连忙朝他欠身行了一礼,“清荷见过兄长。”
“你呀!”卫学海指了指她,无奈一笑道:“都说了在咱们府里没必要讲那么多规矩。”
大咧咧地坐下后,卫学海看了二人一眼,“说吧,刚刚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哟,你这刚刚不还说听到我两说你坏话吗?怎么这会儿又问起我两来了?”楚馨瑶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能让你两聊得这么开心的事,除了是你男人我的坏话外,还能是什么?”
卫学海不愧为楚馨瑶的丈夫,对于自己妻子的脾性还是了解的十分透彻的。
喝了口茶后,他这才注意到收在桌角下的棋盘,“哟,你俩这是刚刚下完棋呢?”
“对喽!”楚馨瑶俏皮一笑,调侃道:“我与五妹正说你呢,说你卫学海卫大人是我大宣的第一臭棋篓子!”
提到自己并不擅长的棋艺,卫学海也不由得老脸一臊,“瞎说什么呢,我棋道不精,但还不至于落得第一臭棋篓子的地步吧?”
楚馨瑶眉毛一弯,娇哼道:“哼!你这第一臭棋篓子的名头可是皇兄钦点的,你敢不认就是抗旨!”
“好好好,我认,我认行了吧!”卫学海无奈地摆摆手,出声抱怨道:“说起这事我就觉着心里堵得慌,皇上他为何偏偏痴迷棋道呢?你说要是换个别的爱好多好!”
“我看你是棋艺不精,无法拍皇兄马屁而作恼吧?”楚馨瑶白他一眼,一针见血地戳破了卫学海心里的心思。
看着夫妻二人互相打趣着,感受着这难得的温馨,卫清荷心中感动之余又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朝卫学海问道:“常听嫂嫂与兄长说皇上痴迷棋道,这么说皇上的棋艺也是格外精湛了?”
卫学海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这棋道我是门外汉,这你得问你嫂嫂。”
闻言,卫清荷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楚馨瑶。
“小时候皇兄对棋艺之道并不感兴趣,因此并未潜心钻研,那时候他连我都下不过呢!可就在这近一年来不知为何,皇兄对棋艺之道颇为痴迷,现在的我跟皇兄下棋对弈,很多时候连十几回都没走完,就彻底败下阵来了。”
楚馨瑶解释后,又笑着调侃了卫清荷一句,“硬要说皇兄的棋艺有多高深的话也不至于,但依嫂嫂看来,下过妹子你,只怕还是绰绰有余的哦!”
“是吗……”听罢楚馨瑶的解释说明,卫清荷发出如蚊鸣的喃喃自语声,攥起粉拳在心中暗暗较劲道,“看来我还得加把劲,明儿得让绣花再去买写的棋谱了!”
瞅了眼在边上喝茶的丈夫,楚馨瑶好似想到了什么似得,不解的问道:“对了,今儿个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平常从宫里出来后你不是还会去工部的制船司走一趟的吗?”
提起这茬,卫学海有些泄气的抱怨道:“快别说了,制船司这段时日里造船的进度又减慢了,真不知道洛重祥那家伙怎么想的。”